狂风呼啸,暴雨如注,恰似天河决堤倾泄而下。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磅礴之力,狠狠砸向海港码头
海浪如同一头头暴怒的巨兽,高高跃起,重重砸向码头栈桥。
栈桥在冲击下剧烈摇晃,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海面上,船只剧烈颠簸。巨大的货轮好似一片飘摇的树叶
只有海港码头的灯塔,孤独地坚守着岗位。
阿坤用粗糙的手指轻轻地着工牌上那己经干涸的血迹,仿佛能透过这小小的工牌,触摸到曾经发生过的那场惨烈的事件。
咸涩的海风突然变得刺骨起来,吹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天际。
原本破晓时那明亮的霞光,此刻己经被铁灰色的厚重云层完全吞噬,天空一片灰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时,一阵低沉的雷声从远处传来,仿佛是那穿越海浪的婴儿啼哭声在云层深处滚动。
那声音在阿坤的耳边回荡,久久不散,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和不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己经过去了三个月。
陈一壶穿着一件破旧的冲锋衣,下摆随着他的走动而扫过集装箱上的锈迹。
那些暗红色的锈痕,在他的眼中显得格外刺眼,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废墟里母亲呕出的血胶囊。
那血胶囊的颜色,就和这集装箱上的锈痕一样,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手机屏幕在暴雨中忽明忽暗,十二尊青铜鼎的报关单下压着张加密照片
——慈航号残骸打捞出的保险柜里,正躺着枚刻有"平安"的银锁。
"壶哥,三号仓有动静!"老刘的喘息裹着电流杂音,"货柜夹层检测到..."
九转玲珑心突然震颤。陈一壶旋身后仰,子弹擦着喉结嵌入集装箱,飞溅的碎屑中竟夹杂着木棉花瓣——
与遗言里"产房木棉开花了"的暗号呼应。他顺势滚进阴影,指尖摸到弹孔边缘的,这根本不是雨水,而是带着羊水腥甜的黏液。
六道黑影从不同方位包抄,战术靴踏碎满地海水。
陈一壶心里暗谈:张家的海外雇佣兵都上场啦?
当陈一壶甩出铁链缠住首当其冲的雇佣兵时,那人防弹衣突然弹开的电子屏上,正实时传输着某个育婴室的监控画面:金发婴孩胸前的月牙疤,正随着九转玲珑心的频率泛着青光。
"青铜器里有追踪芯片。"雇佣兵头目操着生硬的中文,"老夫人要你的心脏做解码器。
"陈一壶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父亲遗体胸腔的钥匙图腾。
九转玲珑心突然暴走,时间流速在他眼中放缓三倍,他能看清每颗雨滴的坠落轨迹。
陈一壶侧身躲过电击棍,铁链缠住对方脚踝一顿猛甩。
雇佣兵撞翻集装箱的刹那,暗格里滚出成箱的金条,每根都刻着境外银行的编码。他趁机掏出手机连拍,闪光灯惊动整个码头。
探照灯骤亮的瞬间,陈一壶己飞跃上龙门吊塔。
下方货轮正在起锚,甲板上张老夫人裹着狐裘,龙头拐杖敲击着青铜鼎身。
鼎内升起的全息投影里,境外军火商的徽标清晰可见。
"哥!接着!"陈一鼎突然从货舱冲出,铜钱剑挑着加密硬盘。
兄弟俩隔空对视的刹那,九转玲珑心共鸣震碎三枚狙击镜片。
陈一壶凌空接住硬盘,指尖触到弟弟掌心的老茧——竟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货轮鸣笛声撕裂夜空。
陈一壶借九转玲珑心的预判,在弹雨中跃入海中。
冰寒刺骨的海水里,他看见父亲日记中记载的沉船位置——那里埋着能破解青铜鼎密码的玉琮。
浮出海面时,三艘海警快艇己包围货轮。
陈一壶高举的硬盘在探照灯下泛着水光:"青铜鼎夹层藏着放射性物质!"他声嘶力竭的呐喊被浪涛吞没,却见张老夫人露出诡异微笑,龙头拐杖底端亮起引爆器的红光。
"轰!"
定向爆破的气浪掀翻快艇。
陈一壶在千钧一发间抓住漂浮的集装箱板,九转玲珑心让他看清海底电缆的走向。
他扯断通讯光缆缠住货轮螺旋桨,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中,张老夫人的轮椅卡进变形的甲板缝隙。
陈一鼎突然出现在船舷,铜钱剑抵住老夫人咽喉:"二十年前你把我扔进孤儿院..."话音未落,老夫人袖中射出毒针。
陈一壶甩出铁链击飞暗器,却发现弟弟脖颈浮现与自己相同的钥匙纹身。
海警登船的刹那,陈一壶潜入货舱。
在一片水雾弥漫的冷库中,二十具冰棺整齐地排列着,每具冰棺里都躺着一个与陈一鼎容貌相似的青年。
他们的面容苍白如纸,毫无生气,仿佛被时间定格在了某一刻。
冰棺的盖子透明如水晶,可以看到青年们的身体被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着,胸口处的钥匙图腾泛着幽幽的光芒,这些光芒在冷库的冷雾中显得格外诡异,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这才是张家真正的祭品。"突然,张天佑的冷笑从陈一鼎身后传来,声音在冷库中回荡,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陈一鼎猛地转身,只见张天佑手持一把黑色手枪,正对着他,手枪保险栓的咔嗒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清晰。
"你猜下一个会是谁?"张天佑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的目光在陈一鼎和那二十具冰棺之间游移,似乎在享受着陈一鼎的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时,陈一壶的九转玲珑心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跳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紧急情况。
他的手机自动播放出一段监禁画面——画面中,小雨正被紧紧地绑在一个巨大的青铜鼎旁,鼎身上的倒计时显示着"00:59",时间正在一秒一秒地流逝。
暴雨拍打着甲板上的青铜鼎群,陈一壶的纹身灼烧至深可见骨。
当他的血珠滴入鼎内时,十二尊古器同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震碎了货轮所有电子设备。
张老夫人看着失控的场面,癫笑着扯开唐装,露出心口的机械起搏器——那装置正与青铜鼎的震动频率同步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