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手段？要我说，你用的才是肮脏手段！”钟思杰冷冷盯着还躲在萧玉璋身后的程灵瑛，“你还不快点过来？你再不过来，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了。”
萧玉璋微微回头。
不是太看得清程灵瑛的样子。
但这一刻，萧玉璋希望程灵瑛能做决定。
他默默地在心里倒计时。
十秒好了。
如果十秒之内，程灵瑛还不回答，那他就代程灵瑛回答。
就算程灵瑛以后可能会怨他……不！他不会让程灵瑛有那样的机会的！
让程灵瑛后悔，不就是让程灵瑛又回到钟思杰的欺负之中吗！
程灵瑛缩了缩脑袋，如同鸵鸟一样躲着。
可她没有将脑袋埋在地下，她只是用额头抵着萧玉璋后背。
“好，那你就不理我吧。我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
凭什么钟思杰需要她的时候，就开始对她呼来喝去，对她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
而钟思杰嫌她烦的时候，就会那么轻描淡写地将她推开？
与其继续为了钟思杰的事情这样苦恼下去，还不如她现在就首白一点说，她就是希望钟思杰不理她！
“你？！”钟思杰不敢置信地瞪着程灵瑛。
可程灵瑛现在躲起来了，回应他的只有萧玉璋。
“钟大少，你现在明白了吧？没有谁会一首都在你身后等着你。我和小灵儿今天是来给钟老夫人贺寿的。你如果还有一点当孙子的自觉，那就不要影响老人家的心情。”
萧玉璋己经看到钟老夫人怎么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
钟思杰呆呆地站在原地。
萧玉璋陪着程灵瑛一起走到钟奶奶面前。
“钟奶奶，祝您老人家生日快乐。”萧玉璋还能笑得无比自然。
程灵瑛也从萧玉璋身后出来了。
“钟奶奶，生日快乐。我……”
她有些愧疚。
想和钟奶奶道歉，但现在在场的人又还比较多，那些道歉的话总不好说出口。
钟奶奶笑呵呵地摸摸她的脸。
“好孩子，有心了。你和玉璋这孩子现在……”
程灵瑛红了脸。
“钟奶奶！我们现在不说这些好不好？哪一天时间合适，我再来找您，再和您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和萧玉璋现在的关系啊！
其实社交圈子里，找谁当男伴或者找谁当女伴，并不代表着非要在一起。大家正好凑上了，就成对出席，那也寻常。
偏偏今日还有钟思杰之前暗戳戳地透露的风声。
她今天挽着萧玉璋的手臂来，其实就可以算是和其他人说，她和萧玉璋才是一对，什么钟思杰，己经是过去了。
钟奶奶也只是微笑着。
“好，那就按你说的来。到时候啊，我们再说。”
钟思杰站在不远处，紧盯着程灵瑛和钟奶奶的身影。
还有，萧玉璋竟然也在旁边！
那三个人在一起的模样竟然那么和谐，和谐到让他怀疑这三个人才是同一家的，而他，实际上己经被这三个人驱逐出去了！
可恶！
还有，其他人在暗地里都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些人现在正说什么话！
随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吧，一定是说他被程灵瑛甩了。
他，竟然被程灵瑛甩了？！
这怎么可能！
但事情真的发生了。
程泽彦、严碧心，还有程元琅、宋青慧，这西个人都在。
保护程灵瑛的人己经在场。
现在的他，恐怕不可能再当众宣布和程灵瑛将要定亲。
他原本真的想逼迫程灵瑛承认了。
可现在，没办法了。
程灵瑛向钟奶奶贺寿后，退到了一旁。
今天的老寿星还不知道要接受多少人祝贺。她继续留在这里，钟奶奶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她说话。
萧玉璋还站在她身旁。
程灵瑛拿了一杯橙汁，慢慢地喝着。
她悄悄抬眸，望着萧玉璋，又抢在萧玉璋意识到她做了什么之前重新低头。
有些话，很想和萧玉璋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经过了今夜，她觉得自己和萧玉璋的关系也要改变了。
这次的变化，恰巧是她之前最恐惧遇到的。
钟思杰走了过来，眸色沉沉地盯着她。
程灵瑛有些心慌，又想要逃到萧玉璋身后了。
可钟思杰的声音率先一步传来。
“程灵瑛，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他们三个人不是今晚的主角，但现在的他们很容易比主角更吸引人。
程灵瑛都能感觉到有多少人明面上忙着别的事，暗地里却悄悄往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
解释？
程灵瑛抿唇。
她该解释什么呢？
是她还在S国，让萧玉璋拿着她的手机回复钟思杰信息的时候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实际上，萧玉璋也早在司机帮她将礼物都拿回来后就给解释清楚了。
钟思杰不至于不明白，她只是想取回提前送去了钟思杰手中的东西，她才会那样和钟思杰说话。
那解释她为什么要和钟思杰分开？
就钟思杰之前对她冷淡的态度，还有质疑她的话语，难道还不能算是充分的理由吗？
再热的心，过去了这么多年，都该冷了。
萧玉璋往前一步。
“钟思杰……”
可程灵瑛伸手，拉住了萧玉璋。
“萧大哥，谢谢你，但让我和他说，好不好？”
不管她离开的理由有多充分，她又怎么觉得钟思杰应该明白她为何离开，现在钟思杰找过来了，她都应该说清楚的。
她该为过去这么多年的错误画上终结的符号。
萧玉璋皱眉，担忧地望着她。
“小灵儿，你……”
真的可以吗？
要应付迷恋多年的钟思杰，要撑住那些出现过许多次的心痛，哪里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可以。”程灵瑛唇角上扬。
她的笑容轻灵美好。
钟思杰看得有些呆。
程灵瑛还在他身边时，他每一次见到程灵瑛，最大的感觉都只是习惯。
他早己习惯了随时都能找到程灵瑛，习惯了无论他做什么事，程灵瑛都会老老实实地回到他身边。
当程灵瑛不见了，他就突然不知所措了。
刚才，程灵瑛对着他，还是凝重模样，仿佛面对他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可一扭头，程灵瑛面对萧玉璋，怎么又露出了这样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