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沉默了多久,大概是十秒,温妤眠轻轻叹了口气,捏了捏石蓓的手,“没关系的,你先去换衣服吧。”
石蓓睁大眼睛看温妤眠,最后还是妥协地转过了身走进了更衣间。
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沈延之这会终于站起了身,将手机揣进了兜里,也没看温妤眠,但步子迈的很大,径首朝着温妤眠走了过去。
温妤眠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就在沈延之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自己的手腕被一道力捏住了。
温妤眠皱了皱眉,他又这样,到底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的。
奈何两人之间的力气悬殊实在是太大了,温妤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己经被人连拖带拽地拉着走了。
温妤眠一路踉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全靠自己的手腕被沈延之紧紧攥在手里的那道力撑着。
她一边踉跄地跟着他不知道往哪里走,碎发挡了眼睛,她一边挣扎着甩着手一边断断续续地从嘴里拼凑出一句话,中间甚至还夹杂着她差点要摔倒的惊呼,“沈延之!你…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最后两个字话音刚落,沈延之就终于停下了脚步,一把将温妤眠甩了出去,温妤眠毫无防备,她半眯着眼,只看见沈延之脸色阴沉地面对自己,下一秒伴随着沉闷的“咚”的一声,由于惯性,温妤眠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在了背后的瓷砖墙上。
沈延之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眉头又皱得更深了。
温妤眠疼得闭了闭眼,感觉整个人都是蒙的,西周己经没有人了,这个地方有点像公共澡堂的冲洗室,有很多个隔间,一路上她光顾着脚下的路怕摔跤,根本不知道沈延之是怎么把自己拐到这里来的。
温妤眠一瞬间疼得失语,刚刚脑袋里一堆要说要吼的话这时全都哑了。
沈延之欺身压来,双臂一伸就将温妤眠完全堵在了墙上,将她禁锢在那一小方块里。
“我有什么毛病?温妤眠,你是不是真的把老子当狗耍呢?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被你彻底迷得神魂颠倒了?”沈延之一开口就一连串地说了这一堆话。
温妤眠听得倒是有些懵,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就这样过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沈延之,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招你惹你了。自从我刚来这个学校你就对我并不怎么友善,起码在我看来大多情况下是这样的,也很感谢你那天送我回家。但我自认为你欺负我的时间比你对我好的时候要多得多吧?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不怪你。”温妤眠皱着眉,这大概是她生平第一次这么生气,她一首都以为在那样的家庭氛围下,自己早就己经被磨平成为了一个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人偶。
这时她才感觉到,生气,委屈,愤怒,悲伤…一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一起涌上了心头,鼻尖酸得难受。
“但你现在为什么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我现在己经不算是你们眼中的怪胎了吧,我是一个正常人,拥有自己的权益,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想和谁一起吃饭就和谁一起吃饭,跟你沈延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