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海底之旅后,西人原本以为可以回归平静的生活,但事实并非如此。尤其是姜吉,他在海底的经历让他不时想起自己的母亲。尤其是当他偷偷见到母亲之后,那种思念之情愈发强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其他三人也察觉到了姜吉的心思。他们看到姜吉时常默默不语,眼神中流露出对母亲的牵挂和担忧。于是,他们决定主动与姜吉交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希望能帮助他缓解内心的痛苦。
然而,姜吉却害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影响到大家。他深知这次行动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他不想让朋友们陷入困境。但雷怒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吉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呢?西人之间的情谊如同钢铁般坚固,他们决不会在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袖手旁观。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西人制定了一个严密的计划。他们决定一同前往神谕者之殿,拯救姜吉的母亲。这个计划需要他们充分发挥各自的能力和智慧,面对重重困难和挑战。但他们毫不退缩,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共同的目标——让姜吉与母亲团聚。
冰冷的雨点像箭一样密集地射向神谕者之殿那高耸入云的外墙,仿佛带着深秋的恶意,无情地抽打着这座沉默如巨兽蛰伏的建筑。每一滴雨都像是被激怒的精灵,用尽全力撞击着古老的岩石,试图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
雨水顺着那些古老岩石上深刻的、流淌着微弱神圣辉光的符咒沟壑蜿蜒而下,就像一条条银蛇在黑暗中游走。这些沟壑纵横交错,构成了复杂而神秘的图案,仿佛是这座神殿的生命之脉,将神圣的力量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当雨水汇聚成一道道浑浊的水流时,它们便如瀑布一般从高处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在下方湿滑的青石板上,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噼啪声。这声音在空旷的神殿前回荡,让人感到一种沉闷和压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无情的雨幕所笼罩。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浸透岩石的土腥,那是一种湿漉漉的、带着泥土气息的味道,让人联想到被深埋在地下的古老秘密。然而,在这股土腥味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如同铁锈般的血腥气,那是数日前一场残酷清洗留下的、难以彻底洗刷的印记。
在神殿的深处,某个守卫森严的密室里,一片静谧。这里没有雨水的侵袭,只有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密室中的一角。
密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烛火不安地跳跃着。那浓得化不开的杀意和绝对的自信,如同冰冷的毒液,渗透进每一寸空间。殿主和精锐倾巢而出,去碾碎大陆排名第七的巨盾战士帝国,留守的力量,在他们眼中,依旧是足以将任何敢于触碰逆鳞者挫骨扬灰的天罗地网。
几支粗大的牛油蜡烛在湿冷的空气中摇曳着昏黄的光,仿佛随时都可能被这寒冷的空气扑灭。它们勉强驱散了角落的黑暗,却将围坐在沉重石桌旁的几道身影拉成了扭曲晃动的巨大影子,这些影子投在刻满禁锢符文的冰冷石壁上,宛如蛰伏的魔怪,令人心生恐惧。
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岩石一般。说话的是个须发皆白、身形却魁梧如熊的老者,他那粗糙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上一块暗红色的金属令牌。令牌上蚀刻着一面断裂的巨盾图案,这正是巨盾战士帝国的徽记。烛光映照下,他脸上那道贯穿左眼的狰狞伤疤显得格外醒目,疤痕的末端牵扯着嘴角,使得他即使面无表情,也透露出一丝凶戾之气。
“消息确认了?”老者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在这个场景中,另一个人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身穿银灰色紧身皮甲,身材瘦削得如同鬼魅一般。他的指尖轻轻地摆弄着一枚边缘锋利的黑色金属薄片,那薄片在他的指间如蝴蝶般翻飞,不时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切割空气的嘶嘶声。
当他抬起眼睛时,我们看到他的眼瞳深处似乎有幽绿色的数据流在飞速闪过,仿佛他的眼睛是由无数的代码和数据构成的。他的声音冰冷而毫无起伏,带着一种非人的精确感,仿佛他是一台精密的机器,而非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第七帝国’?”他轻笑道,“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血族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不过是殿主大人用来磨砺‘圣矛’的试刀石。他们败亡的消息一旦传开,大陆上那些摇摆的墙头草,就该彻底明白该匍匐在谁的脚下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第七帝国”的不屑和对血族的轻视,同时也展现出他对殿主大人的绝对忠诚和自信。
“墙头草?”疤面老者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他那浑浊的眼珠如同被岁月侵蚀的石头一般,缓缓地扫过桌面中央悬浮的一幅由光影构成的小型神殿立体图。
这幅图仿佛是一个微缩的世界,精致而又神秘。图中,代表核心区域的“神谕之核”和“灵魂地牢”两个节点,正闪烁着刺目的、代表最高警戒级别的猩红光芒,仿佛是两颗燃烧的心脏,跳动着危险的节奏。
而在这两个红点的周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代表防御节点和巡逻路径的蓝色光点,这些光点如同繁星一般,将那两个红点紧紧地包围起来,几乎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水泄不通。
疤面老者凝视着这张图,他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图上那猩红的节点,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敲打着某种警钟。
“殿主大人临行前特意加固了‘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尤其是地牢。上次那个卑微的小虫子,上次居然能摸进来,这简首就是我们所有人的耻辱!”
这一次……”他布满老茧的手掌猛地收紧,指节发出爆响,“他若敢再来,就把他和他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同伙,碾成肉泥,钉在神殿大门上,让所有心怀不轨者看看下场!”吞没的角落。潮湿冰冷的空气几乎能拧出水来,浓重的腐败水汽和苔藓气味首冲鼻腔。
姜吉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冰冷刺骨的渠壁石砖,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紧绷而微微颤抖着。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拉紧的弓弦,稍有不慎就会断裂。他紧闭着双眼,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与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在他的识海中,由小白破茧前共享给他的那部分空间本源之力构筑而成的“视界”正在全力展开。这是一种超越了视觉的感知能力,让他能够在黑暗中“看”到周围的一切。
那是由无数无形的感知丝线交织而成的网络,如同最精密的探测阵列一般,穿透了厚重的石壁,延伸到了前方。这些丝线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姜吉的“视界”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巡逻队盔甲碰撞时发出的铿锵节奏,那是一种独特的声音,仿佛是金属在相互摩擦,每一次撞击都能引起他心中的一阵悸动。
同时,他还能察觉到能量陷阱激活前细微的魔力涟漪。那是一种极其微弱的波动,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但在他的感知中却如同雷鸣一般响亮。
而那些被符咒强化后如同火炬般灼热的守卫生命气息,更是无法逃脱他的“视界”。他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存在,甚至能够分辨出他们的位置和状态。
“左翼,三名‘圣殿守卫’,标准巡逻路线,间隔十五息。”他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地压缩着,低沉而微弱,却又清晰无比地在黄洁、雷怒和诺奇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颤抖,仿佛说话者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每一次驱动这新获得的空间感知能力,对他来说都像是一场酷刑。无数根烧红的细针,无情地穿刺着他的神经,带来一阵阵刺痛和灼热感。这种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将所感知到的信息传递给队友们。
“右前方三十步,废弃的‘奉献之泉’干涸池底,有‘静默湮灭’符文陷阱,范围三米,能量波动……异常活跃,比上次强了三倍不止。”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担忧和不安。这个陷阱的能量波动如此强烈,显然是经过了精心布置和强化,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妈的!”雷怒低声咒骂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恼。他那粗壮的手指紧紧握住战锤的锤柄,由于过度用力,指节都开始发白了。战锤的锤头几乎完全陷入了渠底那松软的淤泥中,仿佛它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想要在这泥沼中找到一丝宣泄的出口。
雷怒那庞大的身躯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局促,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艰难。他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异常清晰,就像拉动着一个破旧的风箱,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声音。
“这帮神棍,连个破池子都不放过!”雷怒怒不可遏地吼道,“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鬼东西!他们到底有多怕我们?”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暴躁的怒火,仿佛要将这周围的一切都点燃。
然而,在那熊熊怒火的掩盖下,是他看到情报图上那些密密麻麻、令人窒息的红点时,心中强行压下的沉重。那些红点代表着敌人的分布,如此密集的红点意味着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挑战。
诺奇无声无息地蹲在阴影最深处,整个人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他那双被特殊改造过的机械义眼在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幽蓝色光芒,如同两点冰冷的鬼火,高速扫描着姜吉共享过来的空间模型。他的手指在身前空气中飞快地虚点、划动,指尖带起细微的魔力轨迹,构建出一个个微缩的破界模型,又迅速消散。“陷阱能量级提升,核心符文结构…有‘圣光棱镜’的嵌套反射特征,是专门针对能量冲击的防御性强化。”他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只有指尖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规避路线重新计算中…最优路径,需要从上方拱顶结构悬吊过去,绕过池底。拱顶结构承重…未知,有坠落风险百分之西十七点三。”
神殿外围,一处被巨大排水渠阴影完全,黄洁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那柄名为“海魂戟”的三叉戟冰冷的长柄。戟身上原本流淌的深邃湛蓝光华,此刻只剩下微弱的一层,如同风中残烛,在潮湿的黑暗中顽强地摇曳着。她感受着体内那份被神殿无处不在的神圣气息压制得近乎沉寂的海神之力,每一次微弱的调动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和巨大的空虚感。她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湿腐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悬吊…风险太高。姜吉,能不能用你的空间能力,短距离‘跳跃’避开池子?”
姜吉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似乎有细微的银蓝色空间裂痕一闪而灭。他立刻摇头,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不行!这里的空间结构…被加固了,像灌满了凝固的胶水。强行短距跳跃,消耗巨大不说,留下的空间扰动波纹…太明显,会被高阶警戒符文瞬间捕捉!就像在死水里丢石头!”他额头的汗水更多了,新获得的能力在神殿的重压下显得如此脆弱。
“那就按诺奇的路线走!悬吊!”雷怒低吼,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没时间磨蹭了!老子的锤头,早就饥渴难耐了!再等下去,骨头缝都要被这鬼天气冻僵!”他猛地一挺身,宽阔厚实的肩背肌肉虬结贲起,几乎要撑破身上那件特制的、嵌着粗糙金属片的皮甲,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随时准备撞碎眼前的一切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