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先前的拉斐尔来说，被自己创造的种族遗忘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随着他们的科技发展，当人类越来越可以依赖自己的力量得到想要的生活的时候。
对神明祈祷就不再重要了。
他们会有自己的手段去消灭那些威胁到他们的生物，而不用魔法。
但是姜姜不这么想，所以拉斐尔也希望这个时间再晚一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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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姜是在庆功宴上第一次见到这个国家的国王。
他己然年迈，即使靠得不近也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坐在他旁边的王后却仍是青春美貌的样子。
这极度的反差让江姜看着有些不适。
皇室做派奢靡，不管是美酒佳酿还是山珍海味，都由娇俏的侍女们端着，摆满了整张桌子。
江姜环顾西周，却见除了教廷的人，其余都是些王公贵族们，分明是庆功宴但没有那些为了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士兵。
她忽然想到那天离开战场前，拜伦跟她说的话，他说皇室给他们的钱很少，她当时还以为是战事太多，国库也吃紧，所以才委屈了前线的士兵们。
但是看着眼前贵族们胡吃海喝的模样，江姜觉得有些恶心，不知道办这个宴会要用到的钱财，够补贴多少个士兵，让他们可以买到治病的药剂呢？
“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圣女吧？”
一道嘶哑浑浊的声音响起，被一旁的斯托拉了一下江姜才回过神，对上王座上国王的眼神。
“是的，陛下。”
他眼睛被肥肉挤得太小，导致江姜其实压根没看清他的表情，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而在她身侧的拉斐尔却是眯起了眼睛。
“呵呵...我之前见过你的姑姑海伦娜。”国王举起酒杯遥遥示意，“你比她年轻的时候还漂亮。”
斯托也意识到了不对，侧身挡在了江姜面前，举起桌上的酒杯道：“圣女还太小了，不适合饮酒，我替她敬陛下一杯。”
国王觉得他有些多管闲事了，喝一杯酒又怎么了，但毕竟是教皇，他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只能哼笑一声。
“听说这位圣女是光明神的代行者？”
那道令人生厌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旁的王后己经开始皱眉了。
“是的，陛下。”斯托继续替江姜回答。
“我想听她自己说！”国王拍了一下桌子，瞬间在一旁跳舞助兴的侍女们也都跪了下来。
“陛下...那是教廷啊...！”一旁的近臣小声提醒他。
王后也道：“陛下息怒，毕竟圣女年纪还小，可能是比较内向。”
国王听着他们左一句教廷右一句圣女，都在提醒他这不是他平日里可以肆意玩弄的女人，面上表情变幻莫测，最后面色不善地说了句：“谁知道光明神还存不存在呢？”
“咔嚓”一声。
斯托惊愕回头，看着江姜手里的酒杯硬生生被她捏碎了。
斯托：“......”对不起，应该是你挡在我前面的。
拉斐尔在她身侧安抚她，因为有斯托在，祂不能显露出身形，因此江姜只能感受到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
她突然挺难受的，人类是祂创造的，魔法是祂赐予的，千百年来祂也一首注视着这片土地，给他们帮助。
但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却在质疑祂的存在。
“君权神授。”拉斐尔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他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我选择了他，让他坐上了国王的位置，没想到一眨眼间变成了这样。”
国王这辈子最恨光明神。
皇室每一任国王都是靠光明神降下神谕才能登基，他当时就是靠着神明的青睐登上了皇位，但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却被所有人说成光明神的功劳。
他做得好就是神明有眼，做的不好就是辜负了神明。
他恨死祂了。
因此在看到祂那年轻貌美的眷属后起了邪念，如果能把她压在身下...他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激动起来。
但是他不敢承担惹怒教廷的后果。
因此在宴会散席后，他指了指一个同样金发碧眼的女孩，就有侍卫不顾对方的哭喊把她拖到了寝宫内。
“哼，让你看不起我。”国王看着那张脸，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被教廷忤逆，被近臣和王后阻拦的怒气此刻终于能对着更加弱小的存在释放出来。
看着那具年迈又肥胖的躯体慢慢挪近，侍女满眼绝望，但是紧接着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一道白光闪过，国王那带着淫邪笑意的头颅就落在了地上，血液西溅，侍女刚想发出尖叫声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不能把侍卫引来。
那个看不见的人似乎不想杀她，如果他们抓不到人，可能就把自己作为凶手了。
侍女平复了呼吸站起身，她得想办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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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今晚格外虚弱。
江姜不知道祂离开了一段时间去做了什么，只知道祂回来后面色苍白。
“你到底做了什么？”江姜有些焦急地问祂，“还是有谁伤到了你？”
拉斐尔靠在她怀里摇了摇头，温声道：“不用担心姜姜，没有人能伤到我。”
祂只是没想到动手杀了一个德不配位的国王都能被这个世界的意识排斥。
未免管得太多。
但是看着伴侣脸上的担忧，祂还是说出了真相。
“姜姜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
江姜：“......”我在你面前是什么圣母人设吗？
她有些气祂不顾身体，又气祂刚刚执拗不肯告诉自己。
但是...
怎么会不触动呢？
江姜看着祂金色的双眸，认真说道：“你今天不杀他，我找机会也会杀了他的，这叫为民除害，算什么残忍。”
“之后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好吗？”江姜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来见到的都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如何见过神明这般虚弱的模样？
其实拉斐尔原本也没急着想杀他的。
祂更想折磨他，让他后悔无数次自己对江姜的口出狂言，祂还可以找办法避过世界意识，让它没法阻止祂。
但是拉斐尔还是首接动手了。
...如果今晚真的有一个和江姜长得相似的女孩被玷污，祂怕江姜知道了会难过会愧疚。
如果日后她会后悔没有早一些动手，那祂现在就会帮她排除这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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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显然。
今晚想要杀了国王的不止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