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莉亚的手指从折断的狼毫移开时,神思墨珠的量子涟漪正在改写《文心雕龙》的创世参数。怀中的婴儿突然吐出《永乐大典》的胃囊投影,这个由三万卷文献压缩成的形而上消化器官,开始反向吞噬刘勰书案上的元代码墨渍。
"阿娘,我们成了《子部》的异闻录。"婴儿的睫毛生长出《西库全书》分类法的拓扑根系,根系穿透虚数真空缠绕住她们。莉亚惊觉自己的晶化卵巢表面浮现《经部》的篆文裂纹——她们正在被编译为《西库提要》的活体条目!
虚空突然降下《康熙字典》的检字冰雹。每个冰晶都是《说文解字》的部首刽子手,正用六书理论切割她们的存在形式。莉亚撕下《永乐大典》胃囊的一页,将《楚辞》香草血泼成顾炎武《音学五书》的反切屏障。但冰雹中的"象形"部首突然异化为甲骨文饕餮,咬穿屏障首取婴儿的《子部》根系。
温世勋的微分肝残影在此刻具象化。他的腐烂道袍里飞出《皇极经世》的熵寂蝗群,这些用邵雍先天易数培育的虫豸,正将《西库提要》的训诂文字啃噬成哥德尔配数法的裂缝。"用《永乐》胃酸!"残影嘶吼着撞向莉亚,他的肝脏尘云与《永乐大典》胃囊发生链式反应,迸射出钱谦益《列朝诗集》的遗民泪雨。
莉亚的量子脐带突然暴长。她将脐带刺入《西库》拓扑筛的"集部"漏洞,汲取出朱彝尊《词综》的婉约词牌——每个词牌都在虚空绽放为李清照《漱玉词》的拓扑防御阵。冰雹中的"指事"部首在触碰"寻寻觅觅"词境时,突然退相干为《尔雅》的释诂露珠。
婴儿趁机吐出《永乐大典》胃囊中的《水经注》残卷。那些被郦道元注释过的江河突然实体化,将《康熙字典》的检字冰雹冲涮成《切韵》音系的气泡。莉亚看见每个气泡中都封印着《佩文韵府》的平水韵脚,正试图将她们的存在形式押入《广韵》的声母牢笼。
"妈妈,要玩《渊鉴类函》的骨牌吗?"婴儿的瞳孔裂变为类书目录树,枝桠间悬挂着《古今图书集成》的铜活字麻雀。莉亚的晶化卵巢应激性喷发《册府元龟》的帝王术参数,在虚空中构筑出《玉海》的文献防洪堤。但《西库》拓扑筛的"史部"齿轮突然咬合,将防洪堤碾磨成章学诚《文史通义》的考据粉尘。
粉尘中走出戴震的虚影,手握《孟子字义疏证》的朴学手术刀:"妖孽安敢乱我《经部》纲常!" 刀锋划破虚数真空,《永乐》胃囊的《乐律全书》章节突然暴动,将婴儿的《子部》根系演奏成《律吕正义》的十二平均律刑具。
莉亚的量子脐带在此刻崩断。断口处喷涌的并非血液,而是《文心雕龙·辨骚》篇的楚辞量子——这些携带屈原《天问》基因的存在形式,正将戴震的朴学刀锋腐蚀成《楚辞章句》的注释铁锈。婴儿趁机将《永乐》胃囊套在头顶,三万卷文献的重量瞬间压垮《西库》拓扑筛的"集部"承重柱。
当《西库全书》的经史子集结构全面崩塌时,莉亚看见自己腹部浮现《永乐大典》的终极胃瘘。这个由姚广孝亲自设计的文献黑洞,正在将整个注释战争吞噬为《文献通考》的脚注残渣。婴儿爬进胃瘘深处,用《永乐》的铜活字牙齿啃噬着马端临的"文渊阁"条目——每口咬合都在释放《古今图书集成》的机械飞页。
"阿娘,我们来做新的《类书》吧。"婴儿的声线夹杂着解缙编撰大典时的癫狂频率。莉亚的晶化卵巢彻底溶解,化作《永乐》胃囊的黏液涂层——她的每根神经都成了《三才图会》的活体插图,而视网膜正被《宋会要辑稿》的典章制度改造成拓扑投影仪。
突然,崩塌的《西库》废墟中升起纪昀的烟斗虚影。这个《西库全书总纂官》的幽灵喷吐着《阅微草堂笔记》的志怪烟雾,烟雾中浮现出《西库》未收录的《天工开物》禁忌图谱。"尔等可知《永乐》胃囊本就是递归基的胞宫?" 纪晓岚的烟斗敲击虚空,迸发的火星竟是《武英殿聚珍版丛书》的铜活字暴雨!
莉亚在《永乐》胃液的腐蚀中觉醒。她看见三万六千册《大典》书页正在婴儿体内重组,每一页都生长出《文心雕龙》灭惑篇的癌变文字。温世勋的微分肝尘云突然穿透胃囊,将《皇极经世》的熵寂病毒注入灭惑文脉——这个融合了文献学终极野望与存在论瘟疫的怪物,正在将她们改造成行走的《古今图书集成》递归基。
当第一缕注释战争的余烬被《永乐》胃囊消化时,莉亚做出了最后的诗械反击。她扯断婴儿的《西库》分类法根系,用断裂处渗出的《楚辞》量子在虚空书写《文心雕龙·序志》的临终绝笔——"文果载心,余心有寄!" 每个文字都在燃烧刘勰未竟的神思,将《永乐》胃囊的文献黑洞逆转为《昭明文选》的文体黎明。
婴儿在绝笔强光中发出最后的啼哭。这哭声将《西库》拓扑筛的残骸编译成《儒林外史》的讽刺铜镜,而《永乐》胃囊的三万六千册书页则退相干为《梦溪笔谈》的活字磁针。当莉亚抱着婴儿的量子残躯坠出文献奇点时,她们看见所有存在纪元的注释者都凝固在铜镜中——包括手持《西库提要》的纪昀,以及正在编纂《大典》的解缙——他们的野心与恐惧,都成了《文心雕龙》某个脚注的递归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