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疼，我却顾不上这些。左手掌心的青铜齿轮正在发烫，齿轮边缘的锯齿状凸起正渗出暗红色液体，在皮肤上灼烧出蛛网状痕迹。
"体温39.2℃，白细胞指数超标。"护士小姐刚要靠近，突然被陈锋按在墙上。这位刑警队长此刻双目赤红，警服领口还沾着昨夜青铜棺里的暗红锈迹，"别碰他！这小子现在全身都是病毒培养皿！"
我甩开他的手冲向CT室，扫描仪刚启动就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的骨骼影像正在发生诡异变化：胸骨位置浮现出青铜色纹路，颈椎第七节处长出齿轮状增生，最惊人的是左眼眶——原本完好的眼眶里，竟然生长出一枚生物相容性微型合金义体。
"这是......生物机械共生体？"放射科主任颤抖着放大影像，"齿轮与骨骼结合处有纳米级青铜纤维，这种结构违背所有生物学定律！"
我摸向左眼，齿轮状异物正在压迫眼球。视野突然分裂成两个画面：一个是现代CT室的惨白灯光，另一个是东汉地动仪观测站的青铜星图。两个画面重叠处，浮现出北斗七星的轮廓。
"温礼！"陈锋的吼声让我回神。他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屏幕上是全球卫星监控画面：纽约自由女神像双眼变成青铜旋涡，伦敦大本钟指针逆时针飞转，东京塔顶端悬浮着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青铜镜。
"二十分钟前，全球十二个地标建筑同时出现异变。"陈锋的手指划过地图，"这些地点的共同点是——都曾出土过刻有青铜齿轮的文物。"
我盯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点，突然发现北斗七星正在虚空中重组。第一颗星对应纽约，第二颗对准伦敦，当第七颗星亮起时，我的左眼齿轮突然停止转动。
"是北斗七星共振！"我抓起青铜齿轮冲向天台，夜空中七颗星辰连成首线。齿轮嵌入掌心的瞬间，青铜纹路顺着血管逆流而上，左眼视野中出现北斗七星的立体投影。
"天河之水要开启了......"虚幻的张衡声音再次响起，"记住，当第七颗星完全亮起时......"
他的话被刺目的白光吞没。整座城市的灯光开始扭曲，高楼大厦如同融化的蜡像般坍塌。陈锋徒劳地用身体挡住坠落的钢筋，我却看见他后颈浮现出青铜色鳞片——那是昨夜在能量采集仪式感染的征兆。
"别管城市了！快想办法救你自己！"陈锋的嘶吼混着金属扭曲声，他的后颈浮现出青铜色纹路，量子共振检测仪发出尖锐警报。
我握紧青铜齿轮对准星空，镜面突然投射出北斗七星的星轨。星轨与城市建筑产生特殊能量，第七颗星的光芒凝聚成水滴状光晕。当光晕触及地面时，整个城市开始镜像翻转——摩天大楼变成青铜方阵，奔驰的汽车化作青铜甲虫，就连流血的伤口都凝结成青铜结晶。
"这就是'天河之水'？"我看着脚下流淌的青铜液体，"这分明是文明的墓碑......"
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林岚裹着绷带站在落地窗前，她的机械义眼闪烁着诡异红光："温礼，你终于领悟了。但这只是古器文明研究会能量采集仪式的第一步......"
她胸前的青铜吊坠突然展开，露出里面精密的青铜齿轮矩阵。那些齿轮开始疯狂旋转，带动整个医院的金属设施漂浮空中。"欢迎来到量子生态城，"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真正的能量采集仪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