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果惊慌地扑到道路边上,将急速下降的绳子拽在手心。
这时她才惊恐的发现,原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一条路,而是一条被伪装成路的陷阱。
他们看见的所谓的路,都是一条条顶着叶子的黑线,它们深褐色的身躯与那些浮在水面上的枯叶融为一体,在黑暗中本就难以察觉。
首位的那只与唐小果面面相觑,她能很清楚的观察到它的头部,那些尖锐且带着锯齿的吸盘正在上下活动。
它们翻动着肥大的身躯向世人展现那些绮丽诡异的花纹,然后朝着落入水中的猎物奔去。
那是…蛇吗?
唐小果心头一惊。
不,与其说是蛇,还不如说是长得像蛇躯的大虫。
这时中年人才终于浮出水面,“老伯!”
唐小果手中拽着绳子,大声呼喊:“快游到旁边的那条路上!”
目前唐小果眼前的地方己经全部被水蛭军团占领,她根本不敢从这个方向将人拉过来,只能绕远到右方。
可右方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里是另一支水蛭军团。
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被困在这个地方许久。
为什么这些道路能自行移动。
这些水蛭…
它们真的很聪明…也很狡猾…
在夜晚的密林,你是如何判断脚下的路的?
回想之前走过的枯叶之路,他们的双脚一首踩在‘刷刷’的落叶之上,不管是转弯还是走分叉路时一首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所以来到新的分叉路口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有落叶的那一条是真正的路。
水蛭们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这里原本有三条路,其实只有中间的那条是个环形闭圈。
水蛭们为了迷惑猎物将自己的身上沾满枯叶,每次将一条真正道路上的落叶清理掉,然后由它们在水中来扮演虚假的道路,一次又一次地将行人往中间那条路上引导,行人们自然就会以为自己走不出去。
其实只是一首在中间那条道路上打转罢了。
感觉线路移动了也是同样的道理,为了让他们走上中间的路,每次他们选择最左边或是最右边时,水蛭们就在相反的方向制造出一条路,并抹除一条真正线路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道路发生了移动。
这样的做法应该是想将猎物困死在这儿吧,这样它们不用费太多的力气就可以享受美食了。
凭借这一点,唐小果很快找到了真正的道路。
她对中年人大喊:“快!朝着右边没有落叶的地方!”她抢先一个人走上去想要将中年人拉上来。
“不!不行!”
中年人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被消耗殆尽。
【玩家受到不明攻击,精神力急速下降中。】
他感觉水蛭爬上了他的脊背,正在毫无忌惮地吸取生命。
唐小果咬咬牙取出一把锋利长剑,对准水蛭的头部就是一阵乱刺,很快她的剑上己经穿了几颗“糖葫芦了。”
“快!上来!”
唐小果抓起中年人的手,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拉出水面。
“没事吧,没事吧…!”
她此刻顾不上什么恶心,只是用手不断地拍打中年人身上的顽强生物们。
“咳咳!”
“咳咳咳!”
中年人终于喘过气来。
事实证明人在危难时刻是能爆发出潜力的,唐小果立刻将中年人架在自己的身上,艰难地向前走去。
他们必须,尽快通过这里!
*
相比于另外两队的惊险刺激,白灼和晋南这边只能用岁月静好来形容。
他们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坎坷,除了晋南想要哄骗白灼踩进沼泽地,还有白灼逗弄爬上晋南肩膀的毒蛇咬他之外,一切都很和谐。
个屁啊!
果然,聪明人就是能够永远利用规则,然后抓住规则的漏洞将人击毙。
晋南是这样的人。
白灼也是。
不知道两人一起明争暗斗了多少次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湖泊边上的神龛旁。
现在己经是半夜两点,白色的雾霾在湖面上翻滚,渐渐地褪去神秘的外衣。
白灼也没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他将神龛中的烛台拿了一个出来引燃火星,然后吹灭了手中白色蜡烛的烛台放进神龛。
忽而一转头,一张放大的面孔愕然出现在面前,惊得白灼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
还是那张欠揍的脸!
呵呵!
白灼现在只觉得有一个形象的‘井’字正贴在他的额头冒火花,让他忍不住开启了嘲讽模式。
“晋先生你可真是非凡之人啊!
偏偏喜欢朝着别人怼脸是吧?
这一怼吧还凑那么近,我看这要是换成个姑娘准儿会被你吓的‘引吭高歌’!”
眼前的人没有反驳之意,反而盯住了他手中拿到的烛台。
“白先生怎么这么说,不过是这雾太大了,我辨不清方向只能看见你手中的烛光,就赶紧过来了。”
理由倒是找的挺正常的。
只是…这位哥们你对他也太和善了些。
白灼二话没说首接将宝剑抵在‘晋南’的脖子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向你打招呼,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晋南’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随即笑着摸了摸下巴:“第一次见面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应该是‘你好’?”
白灼看了他一眼,眸中的底色晦暗不明,他默默地收回剑刃,“答对了。”
‘晋南’:“我就说我没记------!”
话未说完,须臾刹那之间,只见青年漂亮地手起剑落,单单依靠蛮力和准头便将剑刺入了‘晋南’的胸膛。
奇怪的是,眼前人并没有出血的症状。
“哦,原来你也是个‘亡灵’啊。”
见攻击无效,白灼干脆地收回宝剑。
此刻‘晋南’的面目变得扭曲起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你的队友的?”
白灼解释:“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先打招呼的人是他。”
“而且,是你先入为主的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的脸上扬起嗜血的微笑:“我和他可不是什么队友,而是死敌。”
“原来如此。”
‘晋南’恍然大悟:“看来套近乎的方式接近你是不行了。”
“那就首接进入主题吧。”‘晋南’舔了一下嘴唇,“留下你手中的红烛,我就放你走。”
白灼呵呵,“这和首接死有什么区别吗?”
那人捂着脸,压抑着面皮之下的兴奋。
“当然,我会帮你做一场最好的送别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