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松开了她的胳膊。
何莲花深呼口气，哽着嗓音，“为什么要帮我？”
姜染勾唇笑了笑，“因为我们都是女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为难女人。”
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难了，可是还要互相为难，这才是女人最悲哀的地方。
“还有，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对你男人没兴趣，我有丈夫，我很爱他，也很幸福，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开他。”
冲着姜染微微颔首，“姜知青，谢谢你。”
这声感谢，是真心的。
何莲花看向姜染，像是要记住她的样子，心中的那点怨恨烟消云散，“以后再也不见。”
姜染冲她笑了笑，“求之不得。”
姜染和何莲花说话时声音很低，周围的人只看得见她们嘴在动，却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除了周瞻远。
何莲花看着周瞻远，“你配不上她，但是，你很幸福。”
说完，何莲花抬步离开。
姜染握住周瞻远的手加大了力道，“别听她胡说，我们就是最配的。”
周瞻远唇线抿直，“走，回家。”
姜染挽住他胳膊，亲昵地靠在他身上。
他们走到半路，冯伟走了过来，说是有事和周瞻远商量，姜染和顾福兰拿着兔子和野鸡回去了。
周瞻远回到家，大家问过之后才知道，那个冯伟想要周瞻远去杀猪。
马上过年了，各村之间都要杀猪分肉。
但是不是谁都可以当屠户的。
周瞻远长得壮实，力气也大，杀猪肯定没问题。
到时候每杀一头猪都会分到一斤猪肉，猪下水也随便拿，但是周瞻远必须跟着冯伟去黑市。
姜染瞬间坐直了身子，“你不是说他家境很好吗，他爹还是县里做官的。”
当官的应该不敢做这种事情吧。
“我也不清楚，他说最近有笔大买卖想带我去。”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姜染就不太希望他混黑市了。
上次虽然有惊无险，可也是因为周瞻远足够幸运，可谁知道下次还会不会这么幸运？
再说了，他挣的一千多块钱足够他们花销两年多了，再等两年就可以光明正大做生意，不用东躲西藏。
姜染咬唇，“你可以不去吗？”
周瞻远低下头，“染染，我想去。”
何莲花说得没错，他配不上姜染。
姜染嫁给他，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是，即便是老牛，也渴望爱情。
姜染提了口气。
她知道，今天陈栋梁还是影响了他。
她看向顾福兰，希望婆婆能劝劝他。
顾福兰抿了抿唇，“染染，老三想去，就让他去吧。”
知子莫若母，如果老三不闯出点名堂来，他一辈子都不会高兴。
姜染皱眉，“好，但是你必须要保证，你有绝对的自由，你不想做的，冯伟不能勉强你！”
“不会，”周瞻远笃定地保证，“冯伟是我朋友。”
姜染：“上次你也跟我说，老黑对你不错，可是结果呢，他被抓了还要拉上你。”
周瞻远：“......”
“人心难测你懂吗？”
周瞻远喉结滚了滚，“我知道。”
姜染抓住周瞻远的手，“周瞻远，我和娘还要指望你生活，咱们以后还有孩子，我们不能没有你。”
姜染不是不愿意周瞻远去黑市，只是不希望和别人一起去，老黑给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周瞻远向她保证，“染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出事儿。”
姜染冲他笑了笑，“好。”
第二天，周瞻远去杀猪。
姜染在家没事儿干，周瞻远也不想和她分开，索性就带着她一起了。
今天分猪肉的是县城附近的村落，一个村，两头猪。
看周瞻远把姜染也带来了，冯伟跑过来勾住周瞻远的脖子，把人拽到一边，“我说兄弟，你这是把嫂子拴在你裤腰带上，走哪都带着，至于吗？”
周瞻远推了他一把，“你一个连对象都没有的男人没资格和我说这话。”
冯伟：“.......”
冯伟指了指他，“行，你行！”
随后，冯伟看向姜染，“嫂子，杀猪太血腥了，你去旁边坐着。”
姜染：“没事儿，我站旁边就行。”
周瞻远握住她的手，“乖，听话，站远一点，不然我会分心。”
姜染抿唇笑，“好。”
姜染在远处找个位置坐下，冯伟撞了撞周瞻远的肩膀，“兄弟，你是怎么把这么乖的小媳妇儿拿下的？也教教兄弟我。”
周瞻远斜了他一眼，“闭嘴！”
冯伟无语，“就你这冷淡的样子，也不知道人家姑娘看上了你哪一点。”
“用不着你操心。”
周瞻远怼完冯伟朝两头猪走了过去。
杀完猪，周瞻远身上一身血腥味，姜染上前给他擦汗。
周瞻远迅速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我身上脏。”
姜染抿唇，直勾勾地看着他。
周瞻远不敢动了，姜染慢慢走过来，抬手把他脸上的猪血擦干净。
女孩香甜的气息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好像身上的猪臭味都减少了不少。
给他擦完，姜染嫌弃地撇嘴，嘴角却是笑的，“确实脏死了。”
周瞻远想要捏捏她的手，想到手上的血更多，便放弃了。
姜染却主动牵住他的手，“走，咱们拿猪肉。”
周瞻远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泛起甜蜜的情绪。
杀了两头猪，给两斤猪肉作为酬劳。
姜染指着地上的猪下水，问冯伟，“猪下水我们能拿走一套吗？”
冯伟：“可以啊，你要是想要，两套都可以拿走。”
猪下水处理起来很难，也不好吃，所以没人想要。
姜染看了看，“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套猪下水足够他们吃很长时间了。
拎着两斤猪肉，两套猪下水回家，两人因为谁处理猪下水起了争执。
姜染退了一步，“那我们一起处理，正好处理好咱们去洗个澡，我早就想去洗澡了。”
周瞻远眨了眨眼，想到姜染很爱干净，之前她也是经常洗澡的，“是该洗澡了，要不先去洗澡，猪下水明天再处理也行。”
姜染挽住周瞻远的胳膊，半边身子靠在周瞻远身上，“不用，洗好澡再处理又脏了。”
姜染想要洗澡是真，但也是为了说服周瞻远洗澡。
周瞻远皱眉，“你别靠我这么近，把你的衣裳弄脏了。”
姜染冲他弯起了唇角，“不怕，反正也要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