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指尖的绿衣残魂突然泛起幽光,青铜藤蔓自她掌心蔓延至腕间,在星舟甲板上蜿蜒成古老的玄冥图腾。她望着星域深处复苏的死星,初代的虚影正随着星辰的辉光渐次消散,弑神刃在腰间发出低沉的嗡鸣,新浮现的殄文「星魂永劫」正与混沌星纹共振。
"姐姐可曾想过,为何萧战的善魄会滋生执念?"绿衣残魂的声音在慕晚耳畔响起,藤蔓突然缠住她的脖颈,"他剥离的不仅是善恶,更是对天道的恐惧。"残魂凝聚形,脖颈处的青铜纹路与星舟的饕餮图腾遥相呼应,"每一世替你挡劫时,我都能听见他在魂海深处的嘶吼——他怕你像他一样,被宿命碾成齑粉。"
慕晚反手扣住绿衣女子的手腕,混沌星纹在相触处迸发火星:"所以你选择将我们一同拖入永劫?"她的瞳孔映出星域中初代残留的神魂碎片,"他用九百世轮回为我铸剑,你用九百世执念编织牢笼,你们都忘了..."弑神刃突然出鞘,将两人的影子斩成万千星芒,"我慕晚的命,从来由我自己执掌。"
绿衣女子的残魂在刀光中溃散又重组,发出尖厉的笑声:"好个执掌命运!你可知这星域的每颗死星,都是萧战用善魄镇压的玄冥祭坛?"她挥袖指向最近的星辰,初代的虚影正在祭坛上重演剜目炼器的场景,"他用自己的神魂为囚笼,困住了整个玄冥族的诅咒,而你..."藤蔓猛然刺入慕晚心口,"不过是他最后的祭品。"
剧痛中,慕晚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飞旋——初代在第九百世轮回中,亲手将绿衣女子的神魂融入星舟时,眼中闪过的那抹决绝;玄冥大祭司将黯辰晷刺入他心脏时,他嘴角扬起的解脱笑意。她握紧弑神刃,刃身的殄文突然流转出初代的声音:"活下去...替我们看尽星辰。"
"够了。"慕晚低喝一声,混沌星纹自她眉心迸发,将绿衣女子的藤蔓烧成飞灰,"他用九百世替我斩断宿命,我便用余生为他重塑轮回。"她将弑神刃插入甲板,星舟的银翼开始吸收星域中的混沌能量,每片羽毛都映出初代不同时空的虚影。
"你疯了!"绿衣女子的残魂在能量风暴中颤抖,"重塑轮回需要以神魂为祭,你会彻底消散在时空裂隙里!"
慕晚却笑了,指尖抚过心口的混沌星纹:"你以为这星纹只是诅咒?"她望向星域深处,初代的虚影们同时向她伸出手,"这是他留给我的钥匙——打开所有时空枷锁的钥匙。"
话音未落,星舟突然发出震天的龙吟,银翼展开时撕裂了整片星域的黑暗。慕晚看见初代的神魂碎片正在被星舟吞噬,每一片都化作新的星辰,而绿衣女子的残魂在光芒中露出惊恐的神色:"萧战...你竟把轮回法则藏在星舟里?"
"不是藏,是融为一体。"慕晚踏上星舟的操控台,混沌星纹在她脚下形成巨大的阵图,"他用善魄铸造星舟,用恶魄承受诅咒,而我..."她挥剑斩向自己的影子,弑神刃发出创世般的轰鸣,"将用这具凡胎,替他走完未竟的路。"
星域深处,玄冥大祭司的残魂裹着黯辰晷碎片突然现形,晷针指向慕晚的后背:"萧战的算计到此为止!"黑色光束穿透星舟的防护罩,却在触及慕晚的瞬间被混沌星纹反弹。初代的虚影们同时转身,每双眼睛都映出玄冥大祭司惊恐的面容:"你...你怎么可能掌握轮回法则?"
慕晚转身时,身后的星舟己化作璀璨的星河,每颗星辰都刻着初代的名字。她举起弑神刃,刃身的殄文与混沌星纹共鸣,在虚空中写下新的天道规则:"星魂永劫,因果不昧,但求逆命,不负此心。"
玄冥大祭司的残魂在光芒中发出最后的嘶吼,黯辰晷碎片崩裂成万千光点,消散前传来初代的轻笑:"晚儿,这一世...换我来找你。"慕晚望着重组的星域,唇角扬起释然的笑意,星舟的银翼划破时空,带着她驶向未知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