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冥河垂眸。
愉悦感甚至压过了……
此刻少女俯身在她腰间，露出半截瓷白的后颈。
颤动的睫毛像蝴蝶振翅。
淡淡药香萦绕在鼻尖。
“能……能自己脱吗？”
她突然仰起脸，唇瓣轻颤着吐出这句话。
嗓音又轻又软。
像羽毛搔过耳膜。
“好。”
“我......我去拿纱布！”
非礼勿视......
顾欢咬咬牙转身去拿案几上的纱布。
指尖碰到冰凉的瓷瓶时，她又一次想起林冥河背上那道伤是为谁挨的。
明明做足了心理准备。
可真正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时，顾欢还是怔住了。
心脏剧烈跳动。
久久不能平静。
“林冥河……疼不疼？”
问完就后悔了。
纱布按在伤口上的瞬间，她分明感受到林冥河顿了一下。
“不疼。”
林冥河淡淡道。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锁骨投下细碎的阴影。
顾欢将药膏抹在林冥河伤口上。
指尖轻得几乎感受不到力道。
肯定很疼。
她想。
喉间突然涌上酸涩。
林冥河在看顾欢。
顾欢的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身体。
不疼。
但是......痒。
不单单是伤口痒......
但是，得忍住。
她不想流露出那些隐秘的欲望。
怕吓走顾欢。
而且......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情感。
林冥河“嘶”了一下。
“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顾欢愧疚道。
林冥河抬眼。
她被少女的自责刺了一下。
不关顾欢的事。
是她......
“下次我会更轻些。”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林冥河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尾音消失在顾欢突然贴近的鼻息里，药香突然浓得呛人。
林冥河指尖微颤。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
......
是......
想。
她差一点就要吻上那的嘴唇了。
顾欢也愣住了。
这时。
“顾欢在这儿吗？”
门的敲击声惊醒了凝固的月光。
柳星时立在廊下。
“柳……柳星时？”
顾欢结结巴巴道。
刚刚她怎么会以为林冥河想亲她！
还撞见了柳星时。
尴尬死了。
慌忙后退时踢翻了药钵，瓷片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顾欢手足无措。
林冥河的里衣还没穿上。
要是被柳星时看见误会可就大了......
不过，好在柳星时没有一定要进来的意思。
她在门卫淡淡开口。
“大夏国地下有灵脉。”
“黄鼠狼妖在此设阵聚灵，借以修炼。”
柳星时言简意赅。
目光却落在门上。
这么久了还不开门？
嗯......
在干什么呢？
嗯......懂了。
......
顾欢听得云里雾里。
她的心思暂时不在这上面。
她正偷偷用脚尖把林冥河的腰带往榻下推，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萧婉儿……她的身体……”
顾欢偷偷转移话题。
柳星时没回答。
顾欢突然意识到此刻提起别人多么不合时宜。
见柳星时沉默。
顾欢补充道：“像是诅咒。”
说完自己先愣住了。
这形容太过精准。
柳星时说：“是。”
然后又说见机行事，便离开了。
得得得，她算是看出来了，现在顾欢根本听不进去话。
以后......大半夜还是少找顾欢好了。
顾欢长舒一口气。
这才发现后背衣衫尽湿。
“你喜欢她吗？”
林冥河注意到顾欢放松下来的表情。
问题脱口而出时才惊觉。
她终于问出了口。
她转头看她：“自然是喜欢的。”
但……柳星时……是朋友。
林冥河沉默。
她早该知道顾欢喜欢柳星时的。
“谢谢你。”
顾欢突然说道。
月光突然移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