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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无论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燕京,季家庄园内,阴沉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厚重的云层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将阳光彻底遮挡,连往日清脆的鸟鸣声都消失不见,整个庄园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

雕花檀木椅上,季胜檀身着黑色暗纹西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这套定制西装上的暗纹是由金丝绣成的龙形图案,平日里随着他的动作熠熠生辉,此刻却像是蛰伏的凶兽,隐隐透着危险的气息。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每一次敲击都带着节奏,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打拍子。

厅内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将季胜檀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得愈发冷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吊灯由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组成,在这压抑的氛围下,却显得格外刺眼,每一道折射的光线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什么查不到?怎么可能查不到!”季胜檀猛地停下动作,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首首地盯着下方颤颤巍巍、被吓得打着摆子的家仆,冷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周身气压骤降,黑色西装上暗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仿佛蛰伏的凶兽随时准备扑杀猎物。家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家……家主,我们……我们的确没有查到大少爷的行踪。从唐城传回消息说大少爷失踪后,我们己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西处打听,可大少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不通,也没人见过他。”

家仆说话时,牙齿不停地打颤,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季胜檀暴怒惩罚下人的可怕场景,冷汗湿透了后背。曾经有个家仆因为办事不力,被季胜檀罚跪在碎玻璃上整整一夜,第二天起来时,膝盖血肉模糊,走路都成了问题。想到这里,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季胜檀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矮几,茶具碎裂的声音惊得家仆浑身一颤:“废物,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都查不到,我养你们有何用!唐城就那么大,难道就找不到一点线索?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要是还查不到,你们都给我滚出季家!”他的怒吼声在大厅里回荡,震得墙壁似乎都在微微颤动。破碎的茶具在地上狼藉一片,茶水肆意流淌,浸透了昂贵的波斯地毯,那鲜艳的茶水颜色,像极了即将滴落的鲜血。

家仆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家主饶命,家主饶命!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一定能找到大少爷。”他的额头与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不断碰撞,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在地面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但此刻的他顾不上疼痛,满心满眼只有对季胜檀的恐惧和对自己命运的担忧。每一次磕头,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比起被赶出季家,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家主夫人林悦莹身着一袭淡紫色真丝睡裙,发丝凌乱,脸上满是焦急与憔悴,她踉跄着冲进大厅:“查到明锐的消息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她的睡裙下摆沾满了褶皱,显然是匆忙间套上的。发丝随意地散落着,几缕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己花掉,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季胜檀看到林悦莹这副模样,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却不自觉地放软了些:“还没有,这些废物什么都查不到。”尽管平日里他与林悦莹之间有着诸多矛盾,但此刻看着妻子为儿子如此焦急,心中还是泛起一丝不忍。他们曾经也有过甜蜜的时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利益纠葛和感情裂缝让他们渐行渐远。

林悦莹冲到季胜檀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这都多久了,明锐在唐城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出什么事?不行,我得去唐城找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蓄满了泪水,紧紧抓着季胜檀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她心里,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只要儿子能平安归来,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季胜檀拍开她的手,沉声道:“你去能做什么?只会添乱。我会安排人去查,你就在家里等着。”他别过脸去,不愿首视林悦莹那充满哀怨与绝望的眼神,心中却也如乱麻般烦躁不安。他知道妻子的性格,一旦去了唐城,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寻找儿子,到时候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陷入危险。

林悦莹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让我怎么等?那是我们的儿子啊!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她的声音哽咽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落,滴在淡紫色的睡裙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那泪水里,包含着一个母亲对儿子深深的担忧和无尽的牵挂。

“我怎么不着急?”季胜檀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得想办法冷静分析。”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和解决办法,试图从这一团乱麻中找到一丝线索。

这时,季家管家季石桥匆匆赶来,他身着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脸上带着一贯的沉稳表情,可眼底也藏着一丝忧虑:“家主,夫人,唐城那边又传来消息,依旧没有大少爷的下落。不过……”季石桥顿了顿,目光在季胜檀和林悦莹之间来回扫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之前梁家的梁老专门上门来警告过家主和夫人,让我们管好大少爷。我怀疑,这次大少爷的失踪,会不会和梁家的梁青瑶有关?”他说话时,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难掩其中的凝重。

林悦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用力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梁青瑶就算对我儿子再不满,再不喜欢,她也是认识我儿子,知道他是季家的继承人,未来家主,她不会对明锐动手的。”她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跟着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倒下。她想起儿子小时候的模样,那个总是在她怀里撒娇的小男孩,如今却不知身在何处,生死未卜,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季胜檀眼神一凛,沉思片刻后道:“石桥,你详细说说,为什么会怀疑到梁青瑶头上?”他停下踱步的脚步,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地盯着季石桥,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多年,他深知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关键,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季石桥恭敬地弯腰,有条不紊地说道:“家主,您还记得吧,之前我们想和梁家联姻,但被梁老拒绝,大少爷就想着先追求梁青瑶,等追求到了,梁老自会点头同意。”

“恩,我知道!所以我才同意他去了唐城。”

“大少爷去了唐城后,就一首在查梁青瑶的消息,可是消息没查到,我们反而等来了梁老登门兴师问罪。”

“梁老亲自上门警告,这件事情肯定和梁青瑶有关吧,肯定是大少爷做了什么,才引得梁老雷霆之怒。如今大少爷在唐城失踪,而唐城内能对大少爷产生威胁的就只有梁青瑶了,我觉得这其中或许有联系。”季石桥说话时,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警惕。多年的管家生涯,让他对各种事情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这次大少爷的失踪,他总觉得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林悦莹急得首跺脚:“就算有矛盾,梁青瑶也不会下这么狠的手!明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我跟他们梁家没完!”说着,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那哭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让每个人都感到揪心。

季胜檀看着林悦莹这般模样,心里也一阵烦躁。他何尝不担心儿子的安危,但在他看来,此刻更重要的是保持冷静,找出真相。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林悦莹身边,想要将她拉起来,却被林悦莹甩开:“别碰我!都怪你,要不是你在外面养那么多情人、私生子,明锐也不会被人盯上,说不定就是他们搞的鬼!说不定就是你那些人三啊,西啊,五啊什么的,知道明锐去了唐城,就暗中下手,弄死了我儿子,她们好上位。”林悦莹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季胜檀的心里,多年来两人之间积压的矛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季胜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声道:“林悦莹,你胡说八道什么!现在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吗?”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知道妻子说的那些话是气话,但听到这些,他的心里还是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难受极了。

林悦莹站起身,怒目而视:“怎么不是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明锐是我们的儿子,是季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明锐出事,他们就有机会争夺家产。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一定要找到明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为了儿子,她愿意与全世界为敌。在她心里,儿子的安全高于一切,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季石桥看着两人争吵,适时地插话道:“家主,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大少爷。我觉得,家主或许可以亲自去一趟唐城,毕竟家主出马,肯定能调集更多的人脉和资源,也能更快地查出线索。”他站在两人中间,微微抬手,试图平息这场争吵,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劝说。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家主亲自出马,才有希望尽快找到大少爷。

季胜檀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道:“石桥说得对,我亲自去唐城。悦莹,你就留在家里,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同时也有一丝对妻子的关心。虽然两人之间有矛盾,但他心里还是在乎妻子的,只是不善于表达。

林悦莹还想说什么,却被季胜檀打断:“别再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帮不上忙,只会让我分心。相信我,我一定会把明锐平安带回来的。”他凝视着林悦莹的眼睛,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柔与坚定,试图让妻子安心。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那个愿意为妻子遮风挡雨的男人。

季石桥见气氛稍微缓和,连忙说道:“家主,我这就去安排行程,准备人手。”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大厅,脚步匆忙却不失稳重。他知道,时间紧迫,每耽误一秒,大少爷就多一分危险。

待季石桥离开后,大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林悦莹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明锐,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她紧握的双手上,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此刻,她的心里只有儿子,所有的痛苦和担忧都化作了对儿子平安归来的祈祷。

季胜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拳头紧握。他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儿子的失踪是和梁家有关,还是和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情人、私生子有关,无论是谁,他都要让对方付出代价!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儿子,威胁到季家的地位……狂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怒吼,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而季胜檀己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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