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儿凿洞躲好，封死洞口。”
陆辰抽出雷刃，蓝紫色雷芒吞吐间照亮脚下碎石，“我进去探探虚实。”
陆辰目送他们封死洞口，这才转身踏入裂缝。
雷刃光芒劈开黑暗，照见洞壁上狰狞的怪石棱角，他背后灵翼骤然展开，青金色光晕托着身形腾空而起，如利箭般朝深处掠去。
两百米后，通道陡然垂直下陷，深不见底的裂隙中翻涌着灰黑色雾气。
陆辰展开探查宝石继续下潜。
因着灵翼之助，速度比原著中龙皓晨快了三倍不止。
当脚底触到实地时，陆辰抬眼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地下三千米处，一座百米高的七层巨塔矗立在锥形洞窟中央。
古朴塔身流转着灰芒，每一层都透着死亡般的寂静威压，塔周环绕着密密麻麻的灰白色光影——竟是数以万计的怨灵！
它们如漩涡般围绕塔身旋转，每当厉啸声响起，便集体发出刺耳尖啸，朝塔身扑去。
陆辰握紧雷刃，心脏狂跳不止。这塔身散发的威压，竟让他这个堪比七阶的强者都心生颤栗！
正待靠近，忽有十余道怨灵察觉动静，嘶吼着扑来——它们形如烟雾凝聚的人形，利爪泛着幽蓝毒光，每张脸上都凝固着死前的痛苦扭曲。
陆辰指尖蓝光一闪，光斩剑裹挟着震荡波纹斩出。
首当其冲的怨灵被斩成齑粉，可后方怨灵却如潮水般涌来。
他迅速撑起光元素护罩，“砰”的一声闷响，护罩上爬满蛛网状裂痕。
第二波撞击接踵而至，护罩轰然碎裂，陆辰乘机中断留影晶石——
有些秘密，注定只能属于他一人。
陆辰周身气势骤然沉凝如九幽深渊，戾气滞空成刃。
正张牙舞爪扑来的怨灵群猛地定格，最前排三只怨灵的利爪悬在距他咽喉三寸处，灰雾凝成的面孔上竟浮起类人般的惊恐——它们感知到了，从这人类修士体内迸发的，比厉啸洞穴更古老、更纯粹的死亡气息！
那是足以让低阶亡灵颤抖的上位者威压！
“跪下。”
他开口时，声线沙哑如骨茬摩擦，尾音拖着亡灵特有的嘶鸣。
抬手挥出的刹那，一道金色波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最靠前的怨灵如遭雷击，灰雾之躯瞬间崩解重组，化作半透明的嶙峋骨骼，跪倒在陆辰脚边。
其余怨灵惊惶后退，却被无形屏障挡住去路，只能发出尖利的哀啸，雾气凝成的眼眶里翻涌着怨毒。
“吾以死亡权柄，召汝为仆！”
陆辰指尖凌空勾勒出幽紫契约纹路，眉心血珠飞溅而出，在虚空聚成六芒星阵。
三只被锁定的怨灵发出不甘的呜咽，却抵不过那股沛莫能御的拉扯力，骨骼叩地发出咔咔脆响，灰雾重新覆盖身躯时，已化作身披黑袍的亡灵守卫，眼窝中跳动的幽绿鬼火盛满臣服之意。
“杀。”
指令如重锤落下，三只守卫同时转身，骨矛自掌心凝结成型。
它们动作整齐划一如机械，残影划破怨灵群时带起刺耳尖啸，骨矛所过之处，灰雾如融雪般消融，露出里面蜷缩的幽蓝魂火。
陆辰趁机突进，越靠近巨塔，怨灵密度越高，如乌云压城般铺天盖地涌来。
陆辰却愈发从容，左手甩出的亡灵锁链如活物般缠绕住成片怨灵，右手捏出的圣光印记却精准打入它们眉心。
光明与黑暗在怨灵体内轰然对撞，竟催生出淡金色的净化之力——那些本该攻击他的怨灵，此刻却转身扑向同类，用利爪撕扯着曾经的同伴。
陆辰来到巨塔脚下。
眼前的灰白色巨门足有三米高，门板上没有任何装饰，唯有“永恒之长眠”五个古篆体魔文散发着岁月的沧桑感。
他伸手推门的瞬间，掌心触到的并非冰冷石面，而是某种介于能量与实体之间的奇特质感。
“噗”的轻响过后，大门应声而开，一股腐朽却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跨入大门的刹那，外界的厉啸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道无形屏障彻底隔绝。
陆辰眼前展开的是座空旷厅堂，四十八根巨柱撑起十丈穹顶，地面由灰白色骨石铺就，最深处的阴影中隐约可见台阶蜿蜒向上。
他刚迈出两步，整座厅堂突然震颤，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欢迎来到永恒之长眠，吾之继承者。”
声音如暮鼓晨钟，震得陆辰耳膜发麻：“此塔乃吾千年心血所化，唯有通过层层试炼登临塔顶者，方能继承死灵圣法神之衣钵。让吾瞧瞧......”
话音未落，一道灰白色光芒自穹顶落下，将陆辰笼罩其中，“先天满灵力！竟与吾当年如出一辙！更兼光明属性......妙哉！妙哉！”
苍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掩饰的狂喜：“汝乃天选之人，当承吾志，让死灵之道重现世间！此乃吾以辉煌教廷初代教皇头骨炼制的永恒旋律，持此物可掌塔中一切权柄。若有信得过的同伴，亦可带至此处历练——从今日起，汝便是死灵圣法神伊莱克斯之亲传弟子！”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消散，一枚悬浮着的骷髅头吊坠缓缓飞来，眼眶中的金焰跳动着圣洁之光。
陆辰伸手握住吊坠的瞬间，海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识海：永恒之塔的操控之法、死灵魔法的修炼体系、甚至伊莱克斯对光明与死亡的独特感悟......
当项链自动缠上脖颈时，他清晰感受到磅礴光元素顺着脉络涌入丹田。
“吾在塔顶静候汝至。”
余音消散后，厅堂陷入寂静。陆辰抬头望向深邃的阶梯，指尖着骷髅吊坠，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
世人皆道死灵法师乃万恶之源，却不知当年那位掀起腥风血雨的亡灵天灾，竟与自己一样是光明之子。
那场导致人类险些灭族的浩劫，究竟是罪不可赦的暴行，还是破而后立的必要之恶？
陆辰摇摇头，将纷繁思绪抛诸脑后。
正如伊莱克斯所言，在这圣魔大陆的乱世之中，唯有站在力量的巅峰，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