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惠美》专辑发行的第三周,齐昊正坐在工作室里和林雨晴讨论下一支MV的拍摄方案,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昊哥,出事了!"经纪人陈坤的声音里透着罕见的慌乱,"基督教联合会和天主教文化委员会联合发表声明,谴责《以父之名》亵渎宗教,要求我们立即下架这首歌曲并公开道歉!"
齐昊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眉头微皱。这首歌在原本的时间线里也引发过类似争议,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会来得如此猛烈。
"媒体反应怎么样?"他平静地问道。
"己经炸锅了。"陈坤的声音有些发干,"微博热搜前三全是相关话题,'齐昊亵渎宗教'、'以父之名下架'、'娱乐圈信仰底线'。几家主流媒体己经打电话来要求回应,我暂时以'正在了解情况'搪塞过去了。"
林雨晴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各大媒体的报道标题:《争议歌曲触碰信仰红线》《当娱乐遇上宗教:齐昊新歌引众怒》《唱片公司紧急开会讨论下架事宜》。
"他们主要针对什么点?"齐昊滑动鼠标滚轮,快速浏览着声明内容。
"歌词中'仁慈的父我己坠入,看不见罪的国度'被解读为对基督教原罪观念的亵渎;'低头亲吻我的左手,换取被宽恕的承诺'被认为是对圣礼的嘲讽;还有整首歌黑帮与宗教交织的叙事,被批评为'将神圣与罪恶混为一谈'。"
工作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昊身上,等待他的决定。
"昊哥,公司建议我们立即下架歌曲,发表一个温和的道歉声明,把影响降到最低。"陈坤小心翼翼地说。
齐昊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北京城灯火通明,车流如织。他想起这首歌在另一个世界引起的争议,也想起它最终如何成为华语乐坛的经典之作。
"不。"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不但不下架,还要为这首歌举办一场小型音乐会,邀请宗教界代表、乐评人和粉丝一起,公开讨论音乐创作与宗教信仰的关系。"
"什么?"陈坤差点摔了手机,"这太冒险了!万一局面失控..."
"相信我。"齐昊的声音沉稳有力,"音乐从来不是亵渎,而是探索人性与信仰的一种方式。我们不是要挑战谁的信仰,而是希望通过对话增进理解。"
林雨晴突然合上笔记本电脑:"我支持齐昊的决定。这首歌的艺术价值不该被简单否定,我们可以解释创作初衷,而不是退缩。"
陈坤沉默了几秒钟:"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公司那边..."
"告诉公司,这是我的最终决定。"齐昊拿起外套,"如果他们要下架这首歌,那我整张专辑一起下架。"
挂断电话后,齐昊立即召集团队开会。宣传总监李晓建议邀请几位开明的宗教界学者参与讨论;公关经理王雯提出可以制作一部短片,解析歌词中的宗教意象与人文关怀;林雨晴则建议在音乐会前先发布一篇齐昊亲自撰写的创作手记。
凌晨三点,当大多数人都己离开,齐昊还在电脑前修改创作手记。林雨晴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轻轻放在桌上。
"你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争议,对吗?"她靠在桌边,目光敏锐,"从你坚持要在专辑内页加入那些宗教画作注释时,我就感觉你在...准备什么。"
齐昊的手指停在键盘上。他确实预见到了,但不能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艺术总会触动某些敏感神经。"他选择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应对。"
林雨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三天后,《以父之名:音乐与信仰的对话》特别音乐会在北京一家小型剧场举行。现场座无虚席,除了媒体记者,还有二十多位来自不同宗教背景的代表,以及通过抽选获得入场资格的一百名粉丝。
齐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走上舞台,没有华丽的灯光,没有喧闹的开场,只有一架钢琴静静地立在舞台中央。
"感谢各位在百忙中参加今天的活动。"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安静的剧场,"《以父之名》这首歌讲述的是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一个迷失的灵魂在罪恶与宽恕之间的挣扎。如果有任何歌词或表达方式冒犯了虔诚的信仰者,我深表歉意。但请相信,我的初衷绝非亵渎,而是探索。"
他坐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请允许我先演奏这首歌的纯音乐版本,或许剥离了歌词的干扰,我们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它所表达的情感。"
当《以父之名》的旋律以纯钢琴版流淌而出时,现场的气氛悄然变化。那些在歌词中被认为"亵渎"的段落,此刻化作了凄美而庄严的音符,讲述着人类永恒的困惑与追寻。
演奏结束后,一位天主教神父第一个举手发言:"我必须承认,纯音乐的形式确实展现了这首歌的精神内核——对宽恕的渴望。虽然某些歌词表达仍然值得商榷,但我开始理解这并非恶意亵渎。"
紧接着,一位基督教青年代表站起来:"作为年轻信徒,我认为信仰不应该惧怕被讨论甚至质疑。这首歌引发了我很多思考,关于如何在现代社会理解和实践信仰。"
讨论越来越热烈,齐昊耐心地回答每一个问题,解释每一句歌词的创作背景和想要表达的思想。他引用圣经故事,谈论宗教艺术的历史,甚至分享自己童年跟随祖母去教堂的记忆。
"音乐是我的信仰,如同各位信仰上帝。"他最后总结道,"在这首歌里,我试图表达的是,即使在最黑暗的角落,人类仍然渴望被救赎,渴望与至高的善对话。如果这种表达伤害了谁,我再次道歉;但如果它能引发一些有益的思考,那么作为创作者,我将感到无比欣慰。"
音乐会结束后,媒体报导的风向开始微妙转变。《从对抗到对话:齐昊化解宗教争议》《音乐与信仰可以共存》《一场值得铭记的文化事件》——类似的标题逐渐取代了最初的批判声浪。
更令人意外的是,《叶惠美》专辑销量不降反升,特别是《以父之名》的数字下载量在一周内暴涨300%,登上各大音乐平台榜首。
"昊哥,你简首是个公关天才!"陈坤看着最新的销售数据,忍不住赞叹,"居然能把一场危机变成营销奇迹!"
齐昊笑而不答。他正看着手机上一条刚收到的短信,来自那位天主教神父:"年轻人,你的音乐让我想起年轻时在西斯廷教堂听圣乐的感动。愿主保佑你的才华。"
林雨晴推开工作室的门,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最新消息,基督教联合会更新了声明,表示经过沟通理解,不再要求下架歌曲,但希望今后创作涉及宗教题材时能更加谨慎。"
她递给齐昊一杯咖啡,嘴角微微上扬:"你又创造了一个奇迹。不过老实说,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齐昊心头一跳,咖啡杯在手中微微一颤:"什么意思?"
"就是..."林雨晴歪着头打量他,"你处理危机的方式,你对宗教的理解,甚至你弹钢琴时那种...仿佛活了几十年的深沉。有时候我会想,你到底是谁,齐昊?"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齐昊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告诉她真相——关于重生,关于另一个世界,关于所有那些"不属于"他的歌曲。
但最终,他只是笑了笑:"也许我有个老灵魂吧。"
林雨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齐昊接起电话,是刘菲。
"我看到新闻了,你处理得太棒了!"她的声音充满兴奋,"对了,我下周回北京,有个好消息要当面告诉你..."
挂断电话,齐昊发现林雨晴己经离开了工作室,桌上只剩下一杯渐渐冷却的咖啡。
他望向窗外,北京的天空湛蓝如洗。《叶惠美》的危机己经过去,但他知道,随着自己"创作"的歌曲越来越多,类似的挑战还会接踵而至。而更大的问题是——如何平衡与林雨晴、刘菲之间日益复杂的关系?
齐昊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构思下一张专辑。无论如何,音乐必须继续,因为这是他重生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