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的细高跟碾过天台积水,倒映的霓虹在她脚踝碎成血丝。几个小时前刘欣雨用《维摩诘经》的"无住为本"击溃她时,弹幕里那句"花瓶主播还是多读点书吧"正烧灼着她的视网膜。
“您说布施的本质是破除我执。”她轻声呢喃着,仿佛这句话有着无尽的深意。她站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手中的手机屏幕微微亮着,屏保上是一段辩论录像的暂停画面。
夜风轻轻吹过,卷起她衬衫的下摆,露出了腰间那道刚刚结痂的掐痕。那道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狰狞,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的目光凝视着手机屏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首播间的打赏功能,不就是数字时代的功德箱吗?”她自言自语道,声音在寂静的消防通道里回荡。弱的光线下,刘欣雨身上的白麻居士服显得有些诡异,仿佛泛着磷火一般的幽光。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姜晚,突然伸出手,语气平静地说道:“姜小姐,你不妨摸摸自己的第三颗纽扣。”
姜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的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结果却撞上了那生锈的护栏,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首播时,你摸了它七次,”刘欣雨的声音依然平静,“而且,每次都是在我说‘因果不虚’的时候。”
顶楼巨型冷却塔轰然作响,姜晚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混在其中。这个总用大数据武装自己的女人,此刻却被对方看穿肌肉记忆里的惶恐。"您怎么不揭穿我雇水军刷负面弹幕?"她索性扯开衣领,好像在表示我摊牌了,怎么地吧。
"因为你需要这场败仗。"刘欣雨指尖掠过姜晚锁骨下方未愈的烟疤,"就像你需要在凌晨三点吃抗焦虑药,却把药盒藏在EL化妆包里。"沉香气息忽然逼近,"要不要算算过去半年,你弄丢了多少个药盒?"当时,刘欣雨在与姜晚博弈时,用另一个手机起了一局奇门遁甲,卦上提示,此人临玄武,说明很适合从事信仰类的工作,天蓬旺相说明胆大心细,至于休门被迫而天辅休囚则是指睡眠和记忆力极差,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服用药物,天芮太阴景门同宫己加己必然是焦虑,但卦的格局又提升此人生自己又生开门主事业,所以刘欣雨觉得若是能把她卦准,并且收于帐下,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姜晚的香水混着冷汗,一滴滴地落在滚烫的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是她内心恐惧的具象化。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刘欣雨,完全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昨夜,姜晚独自一人在公寓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首播录像。她蜷缩在那十二瓶空酒瓶中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全。她的手中紧握着修眉刀,对着功德箱的截图,毫不犹豫地划出了分账比例。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能够嗅出她洗发水残留尼古丁的女人,却似乎正用佛偈般的话语,一点一点地剖开她所有的伪装。姜晚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刘欣雨面前。
"明天辰时来我佛堂吧。"刘欣雨将断开的沉香手串套回她手腕,十八颗珠子恰好遮住那些月牙形伤疤,"那时候菩萨也在,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菩萨一定会给你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