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无语凝噎,在比“缺德极品”这方面,他竟然输给刘美云了。
但这确实也是个好主意,正是因为主意太好,引得许木的一众儿女们纷纷效仿。
“娘,你说的是,三妹家的孩子实在是太瘦了,我这当大舅的都心疼。我这碗牛奶都没喝多少呢,我也留着给大平喝。”
这是许明诚勉强咽下第一口牛奶后,说出的最谦让、最兄友弟恭的话。
众人看刘美云也没呵斥阻止大哥的意思,就想跟着效仿。
张巧巧起头:“大平还是我外甥兼侄子呢,我比大哥更疼他,我也留着给大平喝。”
但张巧巧的跟风模仿,却得到了来自刘美云的责骂:
“合着我们许家的这头奶牛是为了你们老张家买的呗?这奶牛可是花了家里大价钱买的,我看你们谁敢把这些牛奶浪费了?
怎么都这么不知道好歹呢?
这么滋补的东西,一个个的还不愿意喝,真是天生穷命,享不了富人的福,吃不了富贵人家才能吃的玩意儿……”
刘美云又叽里咕噜骂了一早上,中心意思就一个:
她和许木可以嫌弃难喝不碰这些牛奶,但家里其他人不行。
真是好双标的一个刘美云,但许木喜欢。
就喜欢这种“我有你没有”的爽感。
吃完早饭,许木回自己书房抄书,刘美云开始挨个派活。
老大老西和老五架着牛车,去租户家挨家收租子去。
许家要租子还是非常人性化的,随便人家给银子还是给粮食,反正最后算出来价值是佃户家收成的西分之三就行了。
听起来好像地主不是人,收人家佃户这么多税,真就让佃户们累死累活干一年还只能勉强混个温饱呗?
但这大头也不是许木家拿到的啊,刘美云仔细嘱咐几个儿子:
“你们去别村收租的时候可千万和气着些,那到底是人家村,真打起来肯定是你们人少吃亏。
跟他们解释清楚了,咱们可没多收,这是今年要叫的田税重了,官府就要要去一半呢,咱们实际 收的租子还是跟往年一样,交了田税咱们自家也只得了一半,出息比去年还少。
这都是官府涨税了,他们自己村里应该也听说了的,大家都不容易的。”
安排这三个人去收租子也是有原因的,许明诚算账快、许明信有脑子会说话、许明礼有武力,这三人加一起勉强算是没短板了。
又交代了下,她娘家今年的税银他们前几天就拿回来了,这次就不要去老刘家了,许明诚三人这才出发。
刘美云又让家里老二带着老三夫妻俩、老六、大安和二安把自家收上来的粮食再摊开来多晒晒。
“老西媳妇儿,你回你娘家把婉容和大平叫回来。
老大媳妇儿,带着大丫几个去把家里前几天摘回来的野菜全拿出来晒了。”
除了公中刘美云吩咐的活计,他们每房还有各自的衣物要洗。
别看己经是地主之家了,其实琐碎的活计还真不少。
要不是家里人多,这些活计全分配到哪一个人头上也够让人头大的。
“娘,西嫂说你找我来有好事啊?
什么好事还特意让我把大平也给带上的呀?”
刘美云找许婉容来也不光是让她帮自己消灭这些不好喝的牛奶来的。
灌得自家三闺女一嘴的奶腥味儿,刘美云才开始说正事:
“后天官差就要来咱们村收粮食了。
你陪嫁那十亩地的租子收回来没?
没有我明儿个让你兄弟他们顺便帮你也一起收了,不过还是跟往常一样,家里车马费你得给点儿。”
其实刘美云这话也就问个形式。
现在还不知道今年新粮能卖多少文一斤呢,万一粮价比往年贵,他们按照往年的价给地主交租子,那岂不是亏了?
所以佃户一般都是交的粮食。而刘家又没个牛车的,那么大几百斤的粮食难道都让刘家人从邻村一路卖力气扛回来?
所以一般都是许婉容找娘家人帮忙用牛车运,但她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也不能老是让娘家帮忙白干活,所以就得出点“车费”。
许婉容习以为常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家粮食就麻烦家里帮忙了,车马费那当然是应该的。”
“娘,不是我说,咱家这牛乳是谁做的啊?
这手艺真该好好改进改进了!
之前大姐生我大外甥他们的时候,我去大姐家也喝过牛乳,大姐家做的牛乳也不是这个味道啊。
咱家人怎么就能把这么精贵的东西,做成这味道呢?”
谈完正事,许婉容就开始抱怨了。
这些牛奶全是按照刘美云吩咐做的,她有些恼羞成怒:
“有的喝你还挑上了?
就你能耐,不然我一会儿给你几斤牛奶你去做去?我看你能做得有多好喝!
再说了,咱家以前也没处理过这东西。
什么东西从做得不好吃到好吃,那不得有个过程啊?
你爹为了这牛乳还买了好几本专门研究这些吃食的书呢。
等后天家里交了田税,我就让你嫂子她们去学学,怎么把这牛乳做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