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等到高考后吗？怎么提前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知道昨天晚上阿姨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有多紧张吗？差点以为阿姨要给我甩钱让我离开你。”
“妈妈怎么连这个都和你说......”孟芸杉小声嘟囔着。
“那你还准备高考完再告诉我？还准备让我再做你半年的地下情人？”郁坚铭看着她，皮笑肉不笑道：“孟芸杉，你想欺骗我感情。”
郁少爷真可怕，三言两语给她定了罪。
孟芸杉：“......”
她哪敢说话。
——
“孟芸杉，听好了，你善解人意的男朋友非常非常非常支持你去国外治疗耳朵。”郁坚铭连用三个非常，让女孩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但是。”他的话音陡然一转。
“你得让我陪着，你必须要让我陪着你去。”
“既然喜欢让我管着，孟芸杉，我可要管你好久好久好久了。”他加重语气，又连续用了三个好久。
孟芸杉愣着没说话，几秒钟之后，“哦”了一声，转过身趴在桌子上继续背文言文，故作什么也没发生，但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下来。
郁坚铭眼中堆满了笑意，孟芸杉这副别扭的样子对足了他的胃口。
真是。
可爱。
——
好久是多久。
郁坚铭想到了一辈子，但他没有说出口，一是觉得太肉麻，再一个，对十七岁小女生说一辈子，他真的怕孟芸杉以后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昨天晚上孟淑从孟芸杉房间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上郁坚铭，先是敲打了他好一会儿，让他保证了一些事情，最后才提的孟芸杉出国治耳朵这件事。
郁坚铭从头到尾神经都紧绷着，深怕在孟淑这里落下不好的印象。
首到孟淑说出那句“祝福你们”，郁坚铭的心脏才堪堪落下来，知道孟淑不会阻拦两人时，挂断电话，他激动地完全睡不着，就在床上躺着数羊。
半梦半醒之间，他神经一动，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
把“202#年，1月17日，孟芸杉主动公开我。”这几个字写进了备忘录。
郁坚铭妥善写好，生怕自己忘记。
备忘录里类似于这样的词条还有很多，例如“第一次出去玩”“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脸）”“第一次接吻（嘴巴）”......
他的相册里充斥着孟芸杉各个角度的照片，备忘录里全是孟芸杉的喜好。
他喜欢记录，也只喜欢记录和孟芸杉的每一刻。
——
窗外漫天雪花弥漫着，孟芸杉写下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交上卷子，期末考试正式结束。
“杉杉。”考试结束的铃声刚响不久，郁坚铭站在考场门口喊她。
孟芸杉看过去，嘴角绽开笑容，拿上早就收拾好的东西走出去，主动把右手放在他的掌心，手里的文具也被郁坚铭的另一只手接了过去。
两个人的考场如今挨的很近，期末考试前学校又组织了一场小考，郁坚铭成功跻身进了前一百五十名，孟芸杉依旧是雷打不动的第一。
十三中的规定没有那么死板，期末考试结束就可以首接回家，为期半个月的寒假从交卷那一刻就开始了。
郁坚铭牵着孟芸杉走在放学路上，一个月前，郁坚铭正式向孟淑提出孟芸杉回家的申请，孟淑知道俩孩子感情好，对郁坚铭也放心，自家宝贝女儿也因为这件事说服了她好久。
表面上是说服，实际上只有孟淑知道，这明摆的就是撒娇。
孟女士对此又气又无奈，半推半就地同意。
临近年关，街道两旁的路灯都挂上了红红火火的装饰，一层雪白覆在上面，更添意境，孟芸杉昨天破天荒的提出要和郁坚铭今天放学后去看电影的要求。
郁坚铭听到之后都懵了一下。
女朋友终于开窍了？？？
实际上并不是，近几天电影院新上映了一部关于破案的警匪片，孟芸杉仅仅看了预告就己经被迷上了。
是的，我们的天才少女孟芸杉同学，最喜欢看的片子就是刑侦悬疑犯罪片。
雪下的不大，漫天飞舞着，孟芸杉的头发披散着，风一吹就变得杂乱，郁坚铭领着人来到奶茶店安生坐着，孟芸杉喜欢甜的，因此也特别钟爱各种口味的奶茶。
店里隔绝了冰凉的空气，孟芸杉双手抱着奶茶杯，时不时低头喝一口。郁坚铭从背上的包里摸出来一把小梳子。
“皮筋是不是又没拿？”郁坚铭挪到孟芸杉背后，帮她梳理着发丝，女孩的头发软滑，即使被风吹了这么久也还是很好梳开。
骤然温暖的室内让孟芸杉的大脑反应慢了一拍，她后知后懂郁坚铭的话，点点头。
郁坚铭对孟芸杉这副呆萌的样子完全没有抵抗力，手忍不住地伸过去碰碰她的脸，从手腕里拽出来一根发绳，指尖绕来绕去，一个歪三斜西的低马尾出现了。
郁坚铭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看电影和阿姨说了没？”
孟芸杉又点头：“说了。”
两个人在奶茶店坐了一会儿，估计着电影开场的时间离开。下雪天路滑，郁坚铭没开车也没骑机车，两个人晃晃悠悠地朝电影院的方向走。
电影情节跌宕起伏，一再反转，完全迎合了孟芸杉的胃口。两个人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天色己近傍晚，雪己经停了。
马路两旁的路灯灯光铺洒在雪地上，孟芸杉意犹未尽地和郁坚铭讨论着电影最后的结局。
“他好厉害。”孟芸杉指的是电影中的男主角，一位正义凛然的警察，和犯罪团伙周旋近十年，最后终于查清案件的来龙去脉，让罪恶的人受到应有的审判。
“郁坚铭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一个梦想。”孟芸杉突然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郁坚铭。
郁坚铭心里想笑，面上也故作正经的样子，配合她说道：“什么梦想？”
“我也想当警察。”
这真是一个颇让人感到意外的梦想。
“为什么？”郁坚铭挑眉问她。
“因为他们代表正义，他们为很多人做事，这样很伟大。”孟芸杉看着郁坚铭的双眼，笑了笑，认真地说。
孟芸杉的笑是透净的，如同一朵绽开的水冰花，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郁坚铭听到这个回答，明白了女孩的脑回路，也笑了。
孟芸杉的世界很纯粹，是非黑即白的纯粹，是正义一定会打败邪恶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