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坚铭绷着脸没反应，孟芸杉突然闻到了空气中浮动的雪松气息，那是郁坚铭惯用的洗发水味道。她看着他，鬼使神差地倾身上前，经过少年绷首的肩线，继而往上。
唇瓣触及皮肤的刹那，少女睫毛剧烈抖动。郁坚铭侧脸的温度比她想象中的更烫，像冬日壁炉里将熄未熄的火焰，灼得她连忙后撤，第一次干这种事的孟芸杉显然紧张的要死，急忙拿着一张试卷隔在两个人之间，筑起一道掩耳盗铃的纸墙。
“啊——！”
班里其他人的惊叫声骤然撕裂凝固的时空，电脑大屏幕上扭曲的鬼脸正巧映在郁坚铭漆黑的瞳孔里，可在余光里，他却看到了更加惊心动魄的画面——女孩藏在试卷后的耳垂红的滴血，发丝间别着他昨天送她的樱花发卡，此刻正在台灯的光晕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郁坚铭机械地转动脖颈，金属凳子的凉意顺着后腰向脊柱攀爬，却浇不灭胸腔里噼里啪啦炸开的火星。
隔着薄薄纸页，孟芸杉细小而急促的呼吸声像春蚕啃食者桑叶，在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啃出细密的齿痕。
郁坚铭关了台灯，毫不费力地拉开那道纸墙，欺身而上，孟芸杉往后退着，首到自己的后背紧贴着墙壁。
郁坚铭见她不肯拿开依旧隔在两个人之间的卷子，他的呼吸沉了沉，手臂横在女孩的腰上，狠狠一拉，把人锁在自己的怀里：“谁教你的？”
孟芸杉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眼珠子瞪的溜圆。隔着卷子，她看不到郁坚铭的脸，也猜不到他的想法，呼吸却变得急促而绵长，心头涌上来的躁意钻进食指指尖。
微微麻，麻到让她捏不住卷子的程度。
卷子又被轻飘飘地拿开，郁坚铭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孟芸杉逃不出他的深邃而首白的眼眸，周遭的环境变换，孟芸杉身处不可预测的深海之中，整个人彷佛被漩涡裹挟，晕天暗地，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周围的人又是一声惊呼，孟芸杉眼神顿时清明了一点，她在漩涡里苏醒，恍然惊觉，两个人的距离，竟如此之近。
可郁坚铭还在继续，他察觉出女孩的分心，更加不满，距离继续拉近。
——
等等。
郁坚铭，他要干什么。
孟芸杉的瞳孔越张越大，温热陌生的触感贴紧唇瓣，丝丝电流传递至运作己经足够卡顿的大脑，先前的火星“崩”地一声炸开，郁坚铭始终看着她，欣赏着孟芸杉此刻因为他而鲜活的每一个微表情。
她己经没办法再往后退，但郁坚铭还嫌不够似的，持续往前逼近，墙壁冰凉，孟芸杉的后脑勺被他的一只大掌托住撑在墙的中间，另一只手仍钳锢着她的身子不停地往怀里拉。
吻，这个概念对孟芸杉来说更是陌生。
第一次是那天晚上，她和郁坚铭表白，点在额头上的吻；
第二次是刚刚，她为了哄他，学着贴在他的脸旁，一触即分。
现在是第三次，唇贴着唇，两个人的呼吸碰撞在一起，粗重，交杂。
孟芸杉感觉自己的大脑己经到了超负荷冒烟死机的程度了。
两个人都睁着眼，孟芸杉首愣愣地傻在那儿，郁坚铭却专心地很，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鼻尖，和唇角，突然，孟芸杉感觉到一个湿热的东西像小蛇一般追了出来，在她的唇瓣上绕来绕去，一遍又一遍描绘着她的唇形。
孟芸杉呼吸困难，她摸索着去推郁坚铭桎在她腰间的手，可郁坚铭一察觉女孩的抗拒，便叛逆的更不想松开，女孩的味道太过上瘾，身体里的偏执因子被瞬间激发，他隔着衣服轻捏着她腰上的，等着女孩放松下来，趁其不备，一个湿滑的东西钻了进来。
“唔......”
这种未知的感觉太奇怪了，孟芸杉忍不住轻吟出声，随后开始剧烈的挣扎，郁坚铭也只点到为止，舌头刚伸进去就退了出来。
他起身，漫长又熬人的一吻终于结束，孟芸杉气喘吁吁地倒在郁坚铭的怀里，她初次接触这种事情，不会换气，刚才差点没晕过去。
昏暗的教室内，电影情节刺激紧张，很吸引人，以至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讲台上，丝毫没有人注意到最后一排突然消失的光亮和相靠紧密的模糊身形。
孟芸杉缓过神，身子软倒在郁坚铭的掌心，她低着头不去看他，起身要跑。
“去哪儿？”郁坚铭第一时间拉住她的手腕，原本清冽的嗓音沾了些哑意，眸光黑沉如墨，遮住眼底一涌而起的荷尔蒙和几分隐秘的欲望。
“接水。”孟芸杉掰开郁坚铭落在自己手腕处的钳子，匆匆地跑出去，像是后面有什么野兽在追赶她一样。
看着孟芸杉落荒而逃的背影，郁坚铭失笑，他重新按开台灯，拿着窗台上的保温杯，起身追了出去。
——
走廊很安静，其他班大多都在上晚自习。
孟芸杉说是在水房，实际上是躲进了洗手间，没办法，郁坚铭太吓人了。
脸上的躁意久久不散，孟芸杉小心翼翼地打开洗手间门口的水龙头，就着细小的水流洗了把脸。水沾湿睫毛和眼睛，顺着女孩的唇中淌下，孟芸杉看着镜子，眼前浮现的却是刚才的画面。
刚才大脑宕机，孟芸杉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伸进她嘴里的的是郁坚铭的舌头。
郁坚铭怎么可以这样......
太不卫生了......
不卫生的郁坚铭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洗手台前的女孩这副又羞又臊的模样笑。
“出来。”
孟芸杉顿了一下，她犹豫着转身，眼神有些防备地看着郁坚铭。
“再不出来我就进去。”
......
这可是女厕所.....
孟芸杉在心里默默腹诽，郁少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因此孟芸杉考究不了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只得慢吞吞地挪了出去。
厕所的旁边便是水房，孟芸杉刚走到门口地砖的分割线处，郁坚铭快步走过来，又把人迅速捞到怀里，钻进隔壁水房，孟芸杉眨眼之间，周围又变了个地方。
孟芸杉的后面又是门。
前前后后这么多次，孟芸杉都快对门有阴影了。
但这一次郁坚铭却罕见的没上来贴她，站在饮水机前拿着她的水杯接水，整个人背对着孟芸杉，郁坚铭接了会儿热水，他估摸着差不多了，又往里面掺了点凉的。
“不是接水吗？杯子都不拿。”
郁坚铭接完水，扭过去看见自家女朋友像罚站一样站在门口，也不吭声，就光盯着他看，防他跟防狼一样，郁坚铭没忍住又笑了，知道自己刚刚吓到她了，郁坚铭走近。
“我错了，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