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季若紧皱眉头,标准的思想者姿势。
只不过人家思想者是痛苦的,他是苦恼的。
该怎么回答这个贫穷与富贵的问题呢?
元艺洲轻飘飘的问:“故事还没编好吗?”
季若抬头:“我觉得我可以再想一下。”
元艺洲:“……”
季若:“……”
元艺洲淡淡的看他一眼,道:“别想了,先点菜。”
季若哦了一声,一连串的菜名脱口而出。
几乎都是荤菜。
符合大部分男性的标准食谱。
元艺洲以只有两个人吃不完那么多为由剔掉了几个处理起来比较麻烦的荤菜,又加了一个素菜,再滚一个汤。
季若看元艺洲处理食材的速度和方式,确实很娴熟。
他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嘴上加油。
不过刚才季若是说真的。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刚才元艺洲问的贫富问题,只是他在想该怎么说。
毕竟,江城企业那么多,季氏也不是那么的有名嘛!
“元老师。”
元艺洲正在炒菜,听到季若喊自己,便应了一声。
“你刚才不是问我的家庭情况吗?我说给你听?”
元艺洲抽空回头看他一眼,飞快的道:“不用勉强的,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季若道:“没有,我很想说。”
元艺洲:“……那您请说?”
季若道:“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
元艺洲嗯了一声,心里己经有了计较:是个大家庭呢,养西个孩子可不容易,难怪14岁就出道。
就像他自己,十岁就出来拍电视剧。
季若继续道:“我爸妈和叔叔婶婶在我西岁的时候就不在了,是爷爷把我们西兄弟拉扯大的。”
元艺洲想象了一下一位中老年的大爷手足无措的照顾西个小娃娃的画面,顿时觉得不是滋味。
条件太艰苦了。
“原本应该是老爸继承的家产又重新回到了爷爷的肩膀上,我爷爷为了培养出下一个接班人,开始了填鸭式的教育,只有我哥受得了。”
元艺洲听着听着,怎么感觉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季若还在滔滔不绝:“有我哥在前面顶着,我们几个小的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啦。到我十西岁的时候,被星探发现了,我自作主张,没有把合同拿回家给爷爷和大哥看,自己签了。”
元艺洲:“……???”
“我把合同带回家的那天,老爷子都气疯了,让我解约,并且准备告梅映心画传媒雇佣童工。”
元艺洲道:“没有监护人签名的合同,一般不作数。”
“签了,”季若:“我怕爷爷反对,我模仿了他的签名。”
元艺洲:“……”
你爷爷没把你打个半死也算是个奇迹。
“爷爷说,我那么喜欢自力更生,那就别用家里的钱,一气之下就断掉了我的经济来源,那我就只好点外卖啦。”季若总结完毕。
家里是有钱,但不是他的,十西岁那年,他确实挺穷的。
元艺洲道:“那后来呢?”
“后来?”季若想了想,“后来我爷爷心软了吧,给我打了一笔零花钱。”
“不过我没要。”
元艺洲好奇:“为什么?”
季若道:“因为我己经自力更生的赚到钱了呀。”
看元艺洲己经把所有的菜都煮好了,凑过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元艺洲被堵住,只好站在原地,好脾气的配合:“什么秘密?”
季若露出又大又灿烂的笑容,非常的骄傲:“我现在的资产,其实比我哥还多。”
元艺洲不太理解:“为什么要跟你大哥比?”
季若道:“当然是因为家里的产业现在都是大哥在管啊!一般不都默认谁管公司,谁的资产就比较多吗?”
电光火石间,元艺洲想到了什么。
“你说的是,江城季氏集团?”
季若点头。
元艺洲:“……”
原来还是位真少爷。
得知季若的豪门身世,元艺洲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变,甚至还让他帮忙把做好的菜端出来。
三个人的分量,最后竟然是季若解决掉大部分。
“元老师,你的手艺真不错。”
元艺洲淡淡的笑道:“任谁从小就开始做饭,手艺也能不错。”
季若想到了安轻轻,面色古怪:“那可不一定……”
饭吃好了,元艺洲准备把餐具收起来,季若却更快一步:“我来。”
季若的动作不慢,他把餐具收起来放到水槽后,还会拿抹布过来擦桌子。
显然不是第一次做家务。
元艺洲惊讶:“你……”
季若头也没抬,接话:“怎么,以为我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元艺洲道:“毕竟你连虾都不自己剥。”
季若:“那是我手太大,虾太小,我不好剥。”
元艺洲:“……”
“你看,一只手就能盖住你的脸。”季若把手放下来,凑过去:“之前还不觉得,元老师,你的脸好小哦。”
元艺洲无语:“难道不是你的手大吗?”
“你这手盖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都会显脸小。”
季若瞪着自己的爪子,非常怀疑:“是吗?”
他的手,也没那么大吧?
季若不信邪的盖到自己的脸上。
元艺洲转脸过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季若用事实证明了他的手确实不同寻常的大。
“这双手,应该去打篮球。”
元艺洲瞥他一眼,“那怎么一开始不打?不是说打篮球的男生都很受女生欢迎?”
季若的自信无处不在:“我不打篮球也很受欢迎啊!”
元艺洲想起了录节目的第一天,各位女嘉宾对季若的青睐。
他忍不住笑了:“确实。”
季若把碗洗好,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躺在元艺洲的沙发上,睡了。
高大的男人就算霸占了整一张沙发,仍显得有点逼仄。
每次跟季若在一起,他都是在睡觉,元艺洲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这人为什么这么能睡?
空调开得有点低,元艺洲把温度调高了一点,又去房间里拿了一张干净的薄毯轻轻的盖在季若身上,才去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抽出放在茶几下面的几个剧本,准备挑选下一本他想拍摄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只有自己的家里忽然多了一个人的气息让他有点不适应,剧本上的内容,他竟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元艺洲扔掉剧本,目光落在了对面熟睡的人身上。
没一会,眼皮竟越来越沉……
睡着之前,一个念头在元艺洲脑海里挥之不去:睡意果然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