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大楼里播放着司徒律乘坐的那趟航班己停止登机的广播。
季星的脑子里嗡嗡的。
他……
把人弄丢了?
忽然,他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
季星茫然低头,一滴泪倏然从眼眶掉落。
“哥哥,你是和家里人走散了吗?”一个小女孩满脸的担忧。
季星张了张嘴,却发现他的喉咙发紧,说不出声音来。
小女孩身边是一位气质温雅的女士,看到季星这副模样,闻声道:“你可以慢慢说的,或者,你需要一个地方平复一下心情?”
季星摇摇头,艰难的说出一声谢谢。
季星转身,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
回家等他吧。
那是他们的家,司徒律总会回来的……吧?
要是,他不回来呢?
光想到这个可能,季星的心脏就像揪在一起,让他难以呼吸。
“喂!!你们干嘛!!别把车拖走啊!!”
季星怔了下,司徒律的声音?
他怔然抬头,看见了他刚才在里面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人此刻正在跟人气急败坏的争辩。
“我都说了这车是我爱人的,你们再等一下就好!他一定会来把车开走!要不你把手机借我一下,我手机没电了,叫不来人!”
机场的工作人员正想说什么,目光却忽然顿住,愣怔的看着司徒律的身后。
司徒律察觉到了什么,想着自己还提着行李,心里一顿慌!
然而他还来不及动作,腰身便被人从后面用力抱住!
机场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还是人性化的给他们让出了空间。
走之前,他们还不忘记叮嘱:“五分钟啊,不然就把你们的车拖走!”
司徒律既感激又有点哭笑不得。
然而,等他发现背后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起来。
司徒律想转身,季星闷闷的声音传来:“别动。”
星星哭了!!!
司徒律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因为他,流泪了。
司徒律的胸腔传来一阵钝痛,心脏仿佛被人攥住了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收紧,发出了无声的悲。连呼吸都成了煎熬,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窖,寒意从心口蔓延至西肢百骸……
他把星星,弄哭了。
他真的……
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呢。
难怪星星会受不了他,要离婚……
颤抖的手,放在了季星的手背上。
几经艰难,司徒律终于用上了力,正要掰开让季星独自美丽,季星幽幽的声音,带着冷意从身后传来:“你要是敢放手,我就让妈签字,我帮你亲自割掉你的二两肉。”
司徒律:“……”
不敢,不会,也不想。
季星终于缓过来,把人粗暴的塞进副驾驶座,自己则快速跑到驾驶座上。
正要启动车子,司徒律终于从爱人的悲伤模式切换到暴躁模式回过神来,“等等!!!”
季星眼带杀意:“你终于还是选择要离开我了?”
淡淡的嗓音,让司徒律吞了吞口水。
好带劲!
想淦。
司徒律觉得自己愈发变态了。
在爱人即将爆发之际,司徒律求生欲爆炸:“我的行李箱还没拿。”
“不要了,不差这点箱子,这点衣服。”季星杀意满满。
司徒律:“可是里面装的都是你的……内裤。”
季星:“……”
在季星那几乎要溢出来“这是什么品种的变态”的眼神下,司徒律一脸骄傲的下车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
他才不是什么变态,这是他爱星星爱的深沉的证明!
再大的情绪都被这箱子的内裤冲击掉,季星最终把车开回了他们的小家。
折腾了一天,己经十二点了。
季星原想着关女士还在他们家,今天的事明天再算账,不曾想他们一回家就看到了贴在门上的小纸条。
【怕你们忽略了我发的信息,又看不到我的小纸条,我就贴在大门口啦!两小口子没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谈的,好好沟通,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蜜里调油的小两口。老娘我就先回家,不打扰你们啦!】
【ps:要是张不了嘴,建议用body language来谈哦!】
后面附赠一个笑脸。
怎么看怎么都像不怀好意。
季星蹙眉:“肢体语言……妈是建议我们打一架?”
司徒律:“……”
司徒律把纸条撕下来,低声道:“星星,你先开门。”
季星古怪的看向他:“你没钥匙?”
说是这么说,季星还是开了门。
季星正换着鞋,听到身后传来了咔哒一声关门的声音,忽然被司徒律从背后紧紧抱着。
季星来不及说什么,后颈被猛地扣住,男人温热的唇重重压下。
滚烫的呼吸裹挟着压抑己久的侵略欲,碾转啃噬着心爱的人的每一处柔软。
司徒律仿佛要将所有出口的、未出口的执念,隐忍的不安都揉进这个近乎掠夺的吻里!
唇齿间都是司徒律气息的季星反应过来,小心的试着回应。
包容一样的温柔,终于让司徒律清醒过来,骤雨一般的掠夺,终于春风化雨,转为碾转的温柔。
这一次,季星更加的主动了。
原来,这就所谓的肢体语言。
他能深深的感受到司徒律对他的爱意。
那一瞬间,两人的心意仿佛终于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不可能的。
司徒律那张嘴,不骚一下会哑。
睡死过去的季星在梦里仍然免不了被司徒律那一句句的老公厉不厉害,星星喜欢不喜欢,够不够……的骚话攻击。
睡得极不安宁。
翌日,仍在休假中的季星,和仍然在翘班中的司徒律在睡饱吃饱后,终于来了第一轮的“谈心”。
司徒律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你之前之所以提离婚,竟然是因为你要进实验项目小组,不知道猴年马月回来,然后再加上没让我……那啥,以为我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各种幸福X生活,委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