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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寒玉劫

终南山·活死人墓 南宋理宗景定元年(1260年)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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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漫过终南山千仞绝壁,将活死人墓前的断龙石映得斑驳如兽骨。杨过独臂按在寒玉床上,九根金针随内力震颤不休,针尾凝出的冰珠簌簌坠地,在青砖上砸出细碎裂痕。小龙女苍白的指尖深陷玉床边缘,任督二脉间蛰伏十六年的寒毒正如蛛网蔓延——当年重阳宫那一记五毒神掌,在她怀胎七月时彻底复发了。

“龙儿,闭息!”杨过低喝一声,玄铁剑铿然出鞘。剑锋扫过石壁时剐下大片青苔,露出林朝英刻的“天罡北斗”阵图。那些以朱砂描摹的星位正在渗血,蜿蜒血痕如活物般爬向《九阴真经》残页,浸透黄蓉补全的“疗伤篇”字迹。

石室外骤然传来婴啼,混着暗河异样的轰鸣。小龙女脖颈青纹暴起,猛地呕出黑血。血珠溅在寒玉床瞬间,整座古墓陡然倾斜,玄铁剑鞘“当啷”砸向岩壁。杨过瞳孔骤缩——王重阳所设“九曲回龙”水道,竟传来铁掌帮独门的闭穴闷响。

“过儿…是玄冥草…”小龙女话音未落,二十七道黑影己破开暗河水闸。领头者双掌赤红如烙铁,西域金刚门的密宗大手印裹挟腥风,将墓顶长明灯震得明灭不定。杨过玄铁剑横斩,剑气却在触及掌风时诡异地折向三十丈外孕室——寒玉床正沿冰面滑向暗河裂口!

“好个调虎离山!”杨过长啸如龙,黯然销魂掌“拖泥带水”凌空劈出。刺客首领的头颅飞旋而起,面上凝固的错愕被剑气撕碎——至死未悟这招声东击西,实是杨过以脚趾弹出的飞蝗石所为。

踹开石门刹那,蒙古武士正攥着襁褓中杨浔的左脚。婴儿颈间两点朱砂痣忽绽血光,刺客袖口玄冥草触光自燃。小龙女玉蜂针穿火而过,金铃索缠住婴孩腰身时,针尾丝帛显出血色阵图——正是蒙古密宗“玄冥引魂阵”的阵眼轨迹。

“喀嚓!”

墓顶星图崩裂,林朝英所刻北斗七星星芒大盛。杨过挥剑斩落坠石,瞥见暗河对岸的青铜面具人正以钢爪刻写梵文——那爪上狼图腾与当年金轮法王的龙象伏魔咒如出一辙。玄铁剑劈至时,钢爪突弹淬毒倒钩,在他左肩犁出三道紫黑血痕。

“神雕侠的血…”面具人嗓音如钝刀刮骨,甩下半块寒玉残片遁入暗河。残片沾着小龙女毒血凝成冰花,遇风即胀作狰狞鬼面。杨过猛然想起今晨卦象——坎上离下,未济。

整座古墓轰然倾塌,寒玉床裹着冰棱滑向深渊。杨浔的哭声与当年风陵渡的郭襄重叠,刺痛耳膜。小龙女突然抓住杨过独臂,任脉青纹己爬至下颌:“用逆九阴…封墓!”

《九阴真经》残页无风自燃,现出欧阳锋逆练的鎏金梵文。杨过咬破舌尖喷血催功,却见襁褓中的杨浔双目泛起琥珀幽光,竟与寒玉床共鸣震颤!暗河彻底崩塌前,青铜面具人的嘶吼在墓道回荡:“活死人墓终成冰棺!杨过,你儿会是玄冥教最好的冰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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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古墓遗址**

程英跪在冰封的断龙石前,怀中婴儿掌心的北斗胎记幽光未散。陆无双的佩剑插在焦土中,剑穗系着半片染血玉蜂佩。她忽觉背后寒气森然,转身见七具冰傀结成天罡阵,为首者独目覆着青铜眼罩,手中链子枪尖正是寒玉残片。

“程女侠好耐性。”独目人甩动链枪,冰晶在晨曦中折射出血色,“把这孩子和《玉箫剑谱》交出,或许能留你全尸。”

程英指扣箫身“奇门遁甲扣”,想起陆无双临终血书“玄冥草畏火”。杨浔突然止哭,胎记迸射金光,林间晨雾蒸腾化剑。她旋身裂箫为七,桃花岛“满天花雨”混着古墓派“天罗地网”暴射而出。

链枪横扫冻结银针,独目人狞笑着刺穿同伙心口。教徒精血被寒玉抽干,化作冰傀结阵逼来。程英横箫欲奏《碧海潮生》,忽闻马蹄踏碎薄冰——青衫少年纵马入阵,双掌画圆引动太极气旋。

“真武荡魔!”

气旋炸裂冰傀时,程英瞥见少年道袍内绣的褪色雕纹。独目人链枪刺至少年膻中穴半寸,却被木剑轻点寒玉。西域密宗大手印逆冲回经脉,独目人浑身结霜:“你…你是张…”

“贫道张君宝。”少年拾起寒玉残片,冰晶在他掌心化水,“受人之托来送一物。”他递出半片玉蜂佩,背面新刻蝇头小楷:“浔儿食寒潭白鱼可抑纯阳,速赴东海。”

神雕啸声破云而至,铁翅掀飞三名伏兵。它喙中银鳞怪鱼目泛琥珀光,鱼血滴落处腾起化骨黑烟。程英抱婴疾驰,身后传来少年低语:“告诉杨大哥,重阳祖师的七星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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