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咽了咽口水，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我是说……等伤好了，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就……就普通的队友交流！”
银狐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弯腰捡起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好啊！”
杰克眼睛一亮：“真的？！”
银狐冷笑：“打赢我，我就去”
杰克：………
虞清欢和霍宴沉同时后退一步，给他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杰克欲哭无泪：“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银狐活动了下手腕：“怎么？怕了？”
杰克一咬牙：“谁怕谁！”
五分钟后……
医疗室里传来杰克凄惨的哀嚎：“啊啊啊轻点！手要断了！”
门外，虞清欢和霍宴沉并肩而立，听着里面的动静，默契击掌
虞清欢：“你确定这是计划成功了？”
霍宴沉：“至少他约到人了！”
虞清欢：“……如果他能活着出来的话”
霍宴沉轻笑，揽住她的肩膀：“走吧，给他们点“私人空间””
医疗室的窗户上，映出杰克被银狐按在墙上“教育”的身影，以及他痛并快乐着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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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荒野的风裹挟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让人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霍明远佝偻着背，跌跌撞撞地穿过半人高的荒草，他的西装早己破烂不堪，皮鞋沾满泥泞，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攥着怀中那张泛黄的照片
月光惨淡，照出前方一个小小的土堆，没有墓碑，没有鲜花，只有一根枯树枝歪歪斜斜地插在土里，算是标记
“子谦……”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泥土上，颤抖的手指抚过冰冷的土堆
照片从指间滑落，落在潮湿的草地上，十岁的霍子谦穿着小学制服，在阳光下笑得灿烂，身后是霍家老宅的玫瑰园
“是爸爸错了……”
干涩的眼眶终于滚下浑浊的泪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儿子时，那孩子跪在地上求他收手的样子
【爸，别再跟穆梵天合作了！那些实验会害死人的！】
可他是怎么回答的？
【你懂什么！霍家必须回到我的手里！】
现在想来，儿子眼中的绝望和撕心裂肺的哀嚎早该让他清醒过来
夜风呜咽，像是亡者的哭泣
霍明远突然发了疯似的用双手刨土，指甲断裂渗血也毫不在意
“子谦……你出来……爸爸带你回家……”
泥土下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臂，尸体的手指还保持着蜷曲的姿势，仿佛死前仍想抓住什么
霍明远的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哀鸣，他颤抖着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却再也没能感受到熟悉的温度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远处传来暗夜盟巡逻车的引擎声
霍振霆缓缓抬头，浑浊的眼中映出天边渐亮的光，黎明将至，可他的人生早己没有黎明
他轻轻将儿子的手放回土中，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巧的手枪
这是霍子谦十八岁生日时，他送的礼物
“别怕……”，他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儿子的笑脸：“爸爸来陪你了”
“砰…”
枪声惊起一群夜鸦
晨光中，鲜血缓缓渗入泥土，与早己安眠的孩子融为一体
那张照片被风轻轻掀起，飘向远方
照片背面，是霍子谦幼年歪歪扭扭的字迹：【我最爱爸爸了】
世间万千歧路，唯死亡终得团圆…
晨光刺破云层时，暗夜盟的巡逻车发现了这片荒野的异常
车轮碾过沾满露水的野草，在距离土堆二十米处戛然而止
“报告总部，东北区发现...”，年轻队员的通讯突然中断，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战术靴陷入松软的泥土，那具俯卧在土堆前的尸体，半边脸还保持着扭曲的忏悔表情
左朗蹲下身，手套拂开尸体肩头的落叶，霍氏家徽的袖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让他瞬间绷紧了脊背：“是霍明远！”
“要联系老大吗？”，队员的声音发颤
左朗没有立即回答，目光落在尸体紧握的照片上：孩童纯真的笑脸与泥土中半露的苍白手臂形成诡异对比
照片背面稚嫩的笔迹时隐时现
“先封锁现场”，左朗按下通讯器：“通知老大来！”
当虞清欢赶到时，队员正将尸体装入裹尸袋，她眼眸扫过狼藉的土堆，在看见那只重见天日的苍白手臂时，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挖开了坟墓”，霍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晨露：“临死前，终于当了回父亲”
虞清欢弯腰拾起飘到脚边的照片，孩童的笑脸沾了血渍，背面的字迹却清晰如新
“埋了吧”，她将照片放回土堆：“父子团圆，也算善终了！”
转身时，杰克抱着平板跑过来：“虞，刚才莱恩传来消息，GH-37样本检测完毕，发现圣荆棘基因序列”
“什么？”，虞清欢一愣
杰克努力把气喘匀：“穆梵天手里有威尔逊家族的圣荆棘原株！”
虞清欢陷入沉思，这不是个好预兆！
杰克拿着平板的手在微微颤抖，家族秘辛与残酷现实在脑海中轰然对撞，三百年来威尔逊家族誓死守护的圣荆棘，原来早被穆家窃取
“所以霍子谦的变异...”，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
“是圣荆棘与GH-37的强制融合”，虞清欢冷声道：“而现在，穆梵天手里至少还有三支成品！”
杰克踉跄后退，撞上装甲车钢板，霍宴沉伸手扶住他，转而看向虞清欢：那这么说，威尔逊家族有危险”
虞清欢点头：“如果穆梵天手里己经有了圣荆棘的原珠，那么威尔逊家族就没有任何被利用的价值，反而会成为阻碍”
“那我要赶紧通知他们”，杰克手忙脚乱拿出手机，虞清欢对着身后的左朗交代：“派一部分人暗中保护在威尔逊家族古堡周围，穆梵天应该不会立即行动”
“这就是个疯子，疯子！”，杰克烦躁的挠着头，抬腿把脚边的石子踢飞
“咱们需要制定计划”，霍宴沉低沉开口
虞清欢点头一把拽着杰克的衣领走向会议室，其余的人各司其职忙活着
这场会一开就开到了下午…
三人商讨最后的作战计划，突然，通讯器里传来安保队长的声音：“老大，有人找您！”
虞清欢的手指一顿，眉头微蹙：“谁？”
“您哥哥…”
霍宴沉和杰克同时抬头
“我哥？”，虞清欢没反应过来，虞修远怎么知道暗夜盟的据点？
不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随即看向霍宴沉：“你告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