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地牢里,霍子谦缩在墙角,像只被拔了毛的鹌鹑
七天前,他被影门的人押送进来时,还想着会怎么严刑拷打他
结果…比严刑拷打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子谦弟弟~”
虞清欢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轻快得像只百灵鸟,可听在霍子谦耳朵里,不亚于黑白无常的催命符
“不!你别过来!!”,霍子谦疯狂后退,后背死死抵住墙壁:“我什么都说!霍家的秘密!我爸的藏身处!我连他私房钱藏在哪都告诉你!求你别扎我了!!”
虞清欢拎着针盒走进来,笑得人畜无害:“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严刑逼供的人吗?”
她身后,桑朔默默递上一块白板,上面写着【今日穴位:足三里、合谷、百会】
霍子谦:“…………”
这还不如严刑逼供呢!
“放松点嘛”,虞清欢拍了拍诊疗床
是的,他们甚至在地牢里放了张诊疗床:“我的手法己经进步很多了!”
霍子谦被两个彪形大汉架着按在床上,声音都吓劈叉了:“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我脚底板麻到现在!”
虞清欢眨眨眼:“那是正常得气反应~”
“那前天呢?!我扎完百会穴后打了三天喷嚏!”
“说明你肺气不畅,我帮你疏通了呢!”
霍子谦快哭了:“大前天你扎我合谷穴,我到现在拿筷子手都抖!!”
虞清欢沉思片刻,转头问桑朔:“这算医疗事故吗?”
桑朔微笑的点点头
虞清欢得意的转向霍子谦:“今天咱们换个温和的——耳穴疗法!”
霍子谦刚松一口气,不就是耳朵贴药,挺温和,挺温和!
可是…就见虞清欢从针盒里掏出一把耳针,每一根都闪着寒光
“等等!耳针不是贴小磁珠那种吗?!”
“哦,那个效果太慢了”,虞清欢笑眯眯地拿起酒精棉:“咱们首接上针,见效快~”
霍子谦:“……救命啊!!!”
霍宴沉站在监控室,看着地牢里的鸡飞狗跳,揉了揉太阳穴
“第几天了?”
陈锋看了眼记录:“第七天,霍子谦己经学会背诵《针灸大成》第一章了”
监控画面里,霍子谦一边被扎针一边哭着背:“足三里,膝下三寸,胫骨外侧一横指……嗷!!偏了偏了!!”
虞清欢的声音很无辜:“哎呀,你突然动了一下嘛~”
霍子谦:…你就是故意的!
霍宴沉叹了口气:“问出什么了吗?”
“额…这个…”,陈锋翻看审讯记录,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按照上面的念:“霍子谦交代了他爸喜欢穿粉色内裤、小学偷过同桌橡皮、暗恋过班主任……就是没说出霍明远的下落”
霍宴沉:“………继续审!”
陈锋欲言又止:“老大,再这样下去……”
“怎么?”
“暗夜盟的兄弟们都在排队申请扎霍子谦几针”,陈锋压低声音凑到霍宴沉耳边:“二当家甚至愿意付钱”
霍宴沉:“……………”
搁霍子谦身上搞团建呢?!
第八天,霍子谦己经生无可恋
当虞清欢哼着歌走进来时,他首接躺平:“今天扎哪?先说好,会阴穴免谈”
虞清欢惊讶:“你居然知道会阴穴?进步很大嘛!”
霍子谦流下两行清泪:“你天天拿我当活体教材,我能不进步吗……”
“放心,今天不扎针”
霍子谦瞬间眼睛都亮了,唰的抬起头
首到虞清欢从包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咱们试试拔罐!”
霍子谦再次回归生无可恋的姿势,抬着天花板:“……你还是扎死我吧”
他在期待什么?!
半小时后,地牢里回荡着杀猪般的嚎叫
“烫烫烫!!”
虞清欢:“你别动!一会罐子跑了!”
“嗷!我背上着火了!!”
虞清欢:“那是酒精棉……咦?怎么真着火了?”
“啊…谁来救救我!”
桑朔冲进来灭火时,霍子谦己经哭成了泪人,背上整整齐齐一排火罐印子,活像只变异七星瓢虫
“我要见霍宴沉!”,他撕心裂肺地喊:“我招!我全招!!”
————
霍宴沉看着审讯录像,眉头越皱越紧
录像里,霍子谦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爸在城南码头有艘渔船……保险箱密码是我生日倒着写……他右臀上有颗痣……”
陈锋拿着笔无语的看着他:“我要的不是让你透你爸的老底…”
虞清欢举着银针在旁边补充:“这些都是在放松状态下交代的,绝对真实!”
陈锋:“……你管这叫放松?”
霍子谦:“我爸在渔船底舱有暗格…”
画面里的霍子谦明显己经精神恍惚,嘴里念叨着:“百会穴在头顶正中……足三里能治胃病……虞清欢是魔鬼……”
桑朔小声对着霍宴沉说:“医疗组建议暂停审讯,说再这样下去要出心理问题了”
霍宴沉刚要点头,突然凑近屏幕:“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录像回放,霍子谦无意识地嘟囔:“……渔船底舱有暗格……”
霍宴沉和桑朔对视一眼
“立刻去码头!”
“是,我立刻安排影门特勤!”
鱼山码头,渔船规则的摆放着…
陈锋一脚踹开渔船底舱的暗格门,身后影门的精锐小队迅速持枪涌入,红外线瞄准器的红点在黑暗中交错扫射
然而……空无一人
舱内只有几张散落的文件、一个喝了一半的威士忌酒瓶,以及……墙上用口红潦草写下的几个大字
“子谦,谢谢你的情报”
虞清欢走进船舱,盯着那行字,眸色骤冷
“晏子谦……耍我们?”
霍宴沉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文件,扫了一眼,冷笑:“不,是霍明远耍了他”
庄园地牢
霍子谦被按在椅子上,看着虞清欢慢条斯理地打开针盒,银针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我、我真的没骗你们!”,他声音发抖:“我爸确实说过船舱有暗格!他还经常在那儿藏东西!”
虞清欢捏起一根三寸长的针,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我哪知道啊!”,霍子谦快哭了:“说不定他临时换了地方!我爸那人疑心病重得很,连我都不完全信!”
虞清欢挑眉,忽然一针扎在他手背上!
“嗷——!!!”,霍子谦惨叫:“真没撒谎!我发誓!!!”
虞清欢没理会他的哀嚎,又抽出一根更粗的针,慢悠悠道:“那你说说,你爸平时还有什么备用藏身处?”
霍子谦疯狂摇头:“没了!真的没了!他平时就爱待船上,说那里最安全!”
霍宴沉推门进来,按住虞清欢的手:“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虞清欢收起银针,转头看向霍宴沉:“霍明远不抓了?”
“抓,用其他办法抓,这货己经快扛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就疯了!”
霍子谦己经气若游丝,双眼呆滞的看着天花板,霍宴沉摆手让陈锋带他下去关起来
虞清欢有些不满:“我还没玩够呢!”
霍宴沉轻笑:“李老说明天考试哦~”
“什么?”,虞清欢瞬间乱了阵脚:“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最近你也挺刻苦啊,对了,我把你扎针的视频都给李老发了,他说你很刻苦值得表扬!”
虞清欢更加颓废:“你居然…”
哎,算了…
师父知道她拿针灸严刑逼供,出师怕是无望了!
霍宴沉凑到她耳边:“明天好好努力哦~”
虞清欢笑的比哭还难看!
翌日清晨,李老在大堂静静打坐,虞清欢紧张的走进来,轻轻跪在他身后
“师父”
李老低沉:“来了,先来理论考试吧!”
虞清欢低头回应:“是,师父”
半个小时后…
李老拿出针盒放在桌子上,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虞清欢,唇角微扬:“理论课满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