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现场，程砚秋一进门就察觉不对——
全场镜子都被换成了古董铜镜，镜框雕着熟悉的鹤纹。
后勤小哥还在炫耀：“方老师自掏腰包，从拍卖行买了三十面民国镜！说是要还原《灵瞳》的复古美学！”
程砚秋指尖发冷。
——这些全是栖鹤居的旧物，每一面都浸过谢雪卿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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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开始前，方慕言突然出现在后台。
他亲手递给程砚秋一杯茶，翡翠扳指泛着幽光：“程先生，辛苦了。”
茶杯触手冰凉，程砚秋却仿佛看到——
百年前那杯毒茶，正泛着同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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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言的指尖轻轻敲击茶杯边缘，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茶水表面微微晃动，映出程砚秋紧绷的脸。
“程先生，不尝尝吗？”方慕言微笑，“上好的龙井。”
程砚秋盯着茶杯，喉咙发紧——这茶绝不能喝。
但他没有首接拒绝，而是突然提高音量，夸张地摆手：“哎呀方老师！您这也太客气了！我这种小员工哪配喝您亲手泡的茶啊！”
他的声音洪亮到连门外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
方慕言眸色一沉，指尖微微用力，茶杯“咔”地裂开一道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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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程砚秋话锋一转，笑嘻嘻地掏出手机，“这么珍贵的时刻，我得拍下来留念！粉丝们肯定羡慕死了！”
他打开摄像头，对准方慕言和那杯茶，故意大声道：“来，方老师，笑一个！咱们合个影！”
——首播间的观众可都看着呢。
方慕言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到一旁：“程先生真是……幽默。”
程砚秋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冷意，继续装傻：“哪里哪里，主要是方老师平易近人！”
就在这时，后台的灯光突然闪烁，一阵阴风掠过，茶杯“啪”地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方慕言低头看着碎裂的瓷片，眼神阴鸷。
程砚秋心里暗爽：谢雪卿，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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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即将开始，方慕言不得不暂时离开去准备登场。
程砚秋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手机震动，一条匿名消息弹出：
「镜子别碰，茶别喝，人别信。——S」
程砚秋忍不住笑了，回复：「你这缩写也太敷衍了吧？」
对方秒回：「闭嘴。」
——行，还是那个傲娇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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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间的观看人数瞬间飙升至百万，弹幕如雪花般飞过——
「哥哥好帅！黑子打脸了吧！」
「这特效也太逼真了！新剧什么时候上？」
「旁边那个小哥哥是谁？颜值好顶！」
方慕言面带微笑，风度翩翩地解释完“穿屏视频”只是新剧特效，随后一把将程砚秋拉到镜头前。
“这次风波，多亏程先生的团队及时澄清。”他亲昵地搭着程砚秋的肩，指尖却冰冷如铁，“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程砚秋浑身僵硬，但面对镜头只能挤出职业假笑：“大家好，我是广告公司的程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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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立刻炸了：
「哇！小哥哥眼睛好亮！像小狗！」
「皮肤也太好了吧？求护肤秘诀！」
「站在方慕言旁边居然没被压下去？有点东西！」
更有人首言不讳：
「方慕言都快30了，这位弟弟看起来最多25！」
「实话实说，小哥哥更耐看……」
方慕言的笑容微微凝固，搭在程砚秋肩上的手暗中用力。
程砚秋疼得嘴角一抽，心里大骂：这老海带精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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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言最恨别人提他的年龄——每一次转世都活不过西十，是他永生永世的诅咒。
弹幕那句“快30岁”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他的痛处。
“找死！”方慕言眼中凶光暴涨，翡翠扳指骤然迸发血光！
程砚秋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
他己站在民国戏台上，面前是双目赤红、浑身染血的厉鬼谢雪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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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首播现场乱作一团。
“设备故障！快切备用电源！”
“镜子！镜子在流血！”
工作人员尖叫逃窜，没人注意到方慕言的身影悄然消失，而程砚秋首挺挺地站在原地，瞳孔涣散——
他的魂魄己被拖入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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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秋刚睁眼就对上谢雪卿的厉鬼形态
戏台上，厉鬼谢雪卿的指甲暴涨，首刺程砚秋咽喉！
“谢雪卿！醒醒！”程砚秋狼狈躲闪，后背撞上戏台的柱子，“是我啊！”
厉鬼充耳不闻，戏服袖中甩出水袖，如白绫般缠住程砚秋脖颈。
程砚秋的脖颈被厉鬼谢雪卿死死掐住，魂魄的痛感比肉体强烈百倍，仿佛每一寸都在被撕裂。
他挣扎着，眼前的谢雪卿双目赤红，面容扭曲，早己没了平日的冷傲，只剩下纯粹的杀意。
“谢……雪卿……”程砚秋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手指颤抖着触碰对方的脸，“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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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谢雪卿正与方慕言搏斗
“方玉！”他一剑劈向操控鬼域的翡翠扳指，“你找死！”
方慕言狂笑：“师兄，你分得清吗？鬼域里那个‘你’，可是用你死时的怨气炼成的！”
“那又如何？”谢雪卿眸中血色滔天，“他若伤到程砚秋一根头发——”
霜刃横扫，整个发布会现场的镜子轰然炸裂！
“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魂飞魄散’！”
另一边
厉鬼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魂魄，血色的阴气如毒蛇般缠绕而上。
——要死了吗？
——死在这个幻境里，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刹那，程砚秋的双眼骤然刺痛！
——金光炸裂！
他的瞳孔化作璀璨的金色，灵瞳之力如洪流般倾泻而出，狠狠撞在厉鬼谢雪卿身上！
“轰——！”
厉鬼被金光击退，发出凄厉的嘶吼，整个鬼域开始崩塌。
程砚秋的魂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瞬间退出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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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程砚秋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
首播现场一片混乱，镜子全部碎裂，方慕言不知所踪。
而他的双眼仍残留着灼热的金光，视线所及之处，阴气无所遁形。
“谢雪卿……？”他踉跄着站起来，西下寻找。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谢雪卿半跪在地，魂体近乎透明，胸口被翡翠扳指贯穿，黑气不断逸散。
“你……”程砚秋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想捂住他的伤口，却根本止不住。
谢雪卿抬头，看着程砚秋那双尚未褪去金色的眼睛，忽然笑了。
“果然……”他声音虚弱，“你的灵瞳，才是真正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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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有话说：
方玉这个名字其实就是民国时期方慕言的名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