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谢雪卿正用阴气操控菜刀切土豆——这次总算没削成拇指大小。
程砚秋扒在门框上，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那个……你身上的封印，到底要怎么解？”
菜刀顿了一下。
“方慕言找的南洋术士，或者我师父。”谢雪卿语气平淡，“师父早死了，术士……也不知从哪找。”
程砚秋皱眉：“没别的办法？”
“有。”谢雪卿突然勾唇，“杀光方慕言每一世转生，咒术自破。”
程砚秋：“……”
——好家伙，这得杀到猴年马月？
---
“那我为什么会有灵瞳？”程砚秋戳了戳自己眼睛，“总不会真是你上辈子的眼睛转世吧？”
谢雪卿盛了碗蛋炒饭递给他：“天生灵瞳万中无一，你只是运气差。”
程砚秋接过碗，小声嘀咕：“我觉得运气挺好……”
谢雪卿挑眉：“嗯？”
“没、没什么！”程砚秋扒了两口饭，突然拍桌，“要不我们主动出击？把方慕言绑了严刑拷问！”
谢雪卿冷笑：“然后被他反杀？”
程砚秋蔫了：“……那总不能干等着。”
“不必担心。”谢雪卿揉了揉他发顶，“百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世。”
程砚秋抬头，突然嘴贱：“谁担心你！我是怕你魂飞魄散了，没人给我做饭……”
“咔嚓！”
手里的筷子断成西截。
谢雪卿温柔一笑：“今晚吃鬼气拌饭，如何？”
----
吃完饭，程砚秋叼着苹果，含混不清地问：“方慕言这么嚣张，难道就没弱点？”
谢雪卿指尖一挑，果核精准飞进垃圾桶：“他与邪术士交易，魂魄早己不人不鬼。”
“什么意思？”
“活人转世需饮孟婆汤，过奈何桥。”谢雪卿冷笑，“而他带着记忆强行轮回，每世都需吞噬生魂续命——本质上，己是活尸。”
程砚秋突然想起回溯里那个泡在药缸中的苍白躯体：“所以他才能操控鬼域？因为自己也算半个鬼？”
“可能不止。”谢雪卿眸光一沉，“方慕言借南洋术士邪法长生，这期间与南洋术士可能还有联系。”
程砚秋猛地坐首：“等等！那岂不是说……我们其实要对付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人一鬼。”谢雪卿突然捏住他下巴，“怕了？”
程砚秋拍开他的手，眼睛却亮得惊人：“怕个鬼！诶等等——”
他忽然抓住谢雪卿的手腕：“既然方慕言算半个鬼，那他肯定有鬼的弱点！比如怕黑狗血？桃木剑？还是……”
谢雪卿幽幽道：“怕你那张嘴。”
程砚秋：“？”
---
深夜，程砚秋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他勉强睁开眼，看见谢雪卿坐在床边，指尖正描摹着他眼尾的轮廓。
“若真解不开……”谢雪卿低声道，“就这样困在你身边，也不错。”
程砚秋半梦半醒间嘟囔：“……那得交房租……”
谢雪卿：“……”
——还是杀了吧。
---
程砚秋瘫在沙发上，捏了捏自己软乎乎的肚皮，陷入沉思。
——完了，长胖了。
自从上次片场事件后，他火速请了长假，把方慕言的合作案甩给陈明负责，自己则开启了“凶宅肥宅”模式。
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被谢雪卿拽起来吸两口阳气（美其名曰“健康检查”），其余时间基本长在沙发上。
“不行！”程砚秋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要出门！我要运动！我要——”
冰箱门突然弹开，一盒冰淇淋滑到他脚边。
谢雪卿的声音幽幽传来：“跑什么？”
程砚秋：“……”
——鬼王大人最近投喂上瘾了是吧？！
---
最终，程砚秋还是强行出了门。
初夏的阳光暖烘烘的，他眯着眼走在商业街上，久违地感到放松。
——如果没有背后那股阴风的话。
“你别跟这么紧！”程砚秋对着空气小声bb，“路人都在看我！”
脖颈突然一凉——谢雪卿的指尖虚虚点在他后颈：“谁让你乱跑。”
程砚秋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家里吧？”
“为何不能？”
“……”
——这鬼是不是忘了我是活人？！
---
路过奶茶店时，程砚秋突然驻足。
“要喝？”谢雪卿问。
程砚秋摇头，盯着店门口的广告牌——
“鹤鸣堂联名限定：雪卿醉月奶茶”
海报上的模特穿着戏服，眉眼竟与谢雪卿有七分相似。
“这……”
谢雪卿冷笑：“他倒是会恶心人。”
程砚秋突然掏出手机：“喂？陈明？鹤鸣堂的联名奶茶是谁策划的？！”
电话那头，陈明压低声音：“方慕言亲自定的……老程，你最近小心点，他好像盯上你了。”
程砚秋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去哪？”谢雪卿问。
“买菜！”程砚秋恶狠狠道，“今晚吃火锅！特辣版！”
---
小剧场
鱼：宝贝是不是忘记鬼王大人吃不了辣
程：？我要吃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