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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病榻低语,信赖渐深

李玉兰这场病,来得又急又险,好在何修远带着“神药”及时赶到,总算是把人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接下来的几天,何修远跟所里续了假,就踏踏实实地留在了红星公社,守在知青点那间简陋的小屋里,专心致志地照顾李玉兰。

消息很快传开了。公社的钱主任和生产队的干部,隔三差五地拎着点象征性的慰问品(比如几个焉了吧唧的红薯,或者一小袋炒得焦黄的豆子)来看望。当看到李玉兰确实一天天好起来,脸色也渐渐红润了,再听小王和其他知青添油加醋地描述何修远是如何冒着风雪连夜赶到、如何拿出“城里大医院都难弄到的特效药”救了人命,他们看向何修远的眼神里,就多了不少敬佩和感激。毕竟,李玉兰是烈士家属,身份特殊,真要是在他们地盘上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何修远对此只是谦虚地笑笑,说是凑巧了,自己正好认识个老军医,托关系弄到点药,主要还是玉兰年轻底子好,加上卫生所刘大夫前期诊断得当。他把功劳分润出去,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公社和队里的干部都觉得脸上有光。

知青点的其他人,尤其是同屋的小王,更是把何修远当成了大恩人。她们平日里和李玉兰相处得就像亲姐妹,这次看着李玉兰从生死线上被拉回来,对何修远是又感激又好奇。她们抢着干活,打水、劈柴、烧火、熬粥(虽然锅里还是那点可怜的米和野菜干),尽量不让何修远操心杂务,好让他能专心照顾病人。

何修远的主要精力,确实都放在了李玉兰身上。他得按时给她打完剩下的盘尼西林针剂,巩固疗效;得时刻注意她的体温和反应,防止反复;最重要的,是得想方设法给她补充营养,把亏空的身子补回来。

空间里的奶粉、麦乳精、压缩饼干,还有那几斤珍贵的白面和小米,这时候就成了救命的宝贝。他每天变着法儿地给李玉兰弄点好吃的。早上是热乎乎的奶粉或者麦乳精,里面再掰碎了放点压缩饼干增加能量;中午和晚上,就用那点白面和小米,熬成稠稠的粥,或者擀点细细的面条,再卧上一个从老乡那里用肥皂换来的鸡蛋。虽然简单,但在那个连红薯干都算改善伙食的年代,这己经是想都不敢想的“病号饭”了。

他照顾得极其细心。喂饭的时候,总是先用嘴唇试试温度,不烫不凉才送到李玉兰嘴边;李玉兰出汗多了,他就用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擦身;看她躺久了不舒服,就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在她背后垫上软和的旧棉袄靠一会儿。这些细致入微的照料,完全不像一个大男人能做出来的,倒像是个经验丰富的长辈或者……丈夫。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李玉兰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身子骨还是虚弱得很,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过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总是何修远守在炕边那挺拔而令人安心的身影。有时他是在低头看书,有时是在打盹,有时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每当这时,李玉兰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暖流,眼神里也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难以言表的感激,有全然的依赖,还有一种她自己都不太明白的、让她脸颊发烫的羞涩。

何修远能敏锐地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但他始终保持着恰当的分寸。他知道,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任何一点流言蜚语都可能给李玉兰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他的一言一行都格外谨慎,言语温和却不失界限,举止关切却从不逾矩。他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受战友临终托付、前来履行责任的兄长。

这天下午,李玉兰的精神好了许多,靠在炕头,手里捧着何修远带来的那本《红薯高产栽培技术问答》,慢慢地翻看着。何修远则坐在小马扎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在修补一件被炉火燎了个小洞的旧棉袄。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何大哥,”李玉兰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书上说,红薯要想产量高,得用那个……‘脱毒种苗’?那是什么东西?”

何修远放下手里的针线,凑过去看了看书上的内容,耐心地解释道:“哦,这个啊,就是说用一些特殊的法子处理过的红薯藤或者种薯,能减少病害,长得更好。不过这技术现在还不普遍,咱们先按书上说的常规法子种就行,选壮实的藤,注意施肥浇水,产量也能提高不少。”

“哦……”李玉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翻了一页,小声嘀咕,“要是真能多打点红薯,冬天就能多存点粮食了……”

何修远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他想了想,说道:“光靠种地还不够。等开春了,天气暖和点,可以试试在房前屋后养几只鸡,下点蛋也能补补身子。还有,山上的野菜,有些是可以晒干了冬天吃的,比如……”他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简单的、能增加食物来源的法子,都一一说给李玉兰听。

李玉兰听得很专注,不时地点头,或者提出一两个问题。两人就着这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重,多了一份难得的平和与温馨。

李玉兰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她会问起何修远小时候的事,问起他在部队的经历(何修远当然是挑拣着说),问起西合院里那些邻居的家长里短,甚至会好奇地打听城里供销社是不是真的有卖带香味的雪花膏。她的语气里带着少女的好奇,眼神里也闪烁着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何修远则耐心地回答着她的每一个问题,偶尔也会反过来问问她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问问她哥哥李浩强生前的一些事情。在这些琐碎而真诚的交流中,两人之间的了解和信任,如同涓涓细流,无声无息地加深着。

李玉兰对何修远的依赖感,几乎是毫无保留了。她会很自然地让他帮忙倒水、递东西,会安心地吃下他做的任何食物,甚至在他因为连日劳累,靠在炕边打盹时,她会悄悄地、长时间地凝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神里充满了温柔、感激,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理不清道不明的、让她心慌意乱的情愫。

何修远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切。他知道,李玉兰那颗因为失去亲人和时代动荡而紧闭的心扉,正在向他一点点敞开。这让他欣慰,但也让他更加警惕。这份沉甸甸的信任和依赖,如同炭火,温暖着彼此,但也可能随时引燃不可预知的风险。他必须更加小心地呵护这脆弱的情感萌芽,不能让它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道里受到任何伤害。

又过了几天,李玉兰己经能下地慢慢走动了,虽然身子还有些虚,但气色己经完全恢复了。何修远的假期也到了尽头,所里催他回去的电报也来了。

临走的那天早上,何修远把剩下的奶粉、麦乳精和压缩饼干都仔细地包好,连同那几本农业小册子和种子,一起交给了李玉兰。他又把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厚实的、洗得发白的军大衣脱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披在了李玉兰身上。

“何大哥,这可使不得!这大衣是你……”李玉兰又惊又急,连忙要脱下来还给他。北平的冬天还没过去,他自己回去路上怎么办?

“拿着!”何修远按住她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你身子刚好,底子还虚,可不能再冻着了。我年轻火力壮,又是当兵的出身,冻不着。再说,我回城里还有别的厚衣服。”他把大衣的领子给她仔细系好,遮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李玉兰不再挣扎,只是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大衣的衣角。那带着何修远体温和淡淡烟草味的军大衣,像一个温暖而安全的屏障,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她的眼眶又热了。

“书和种子收好,等开春了就试试看。”何修远又叮嘱道,“有什么事,或者缺什么东西,别硬扛着,一定要给我写信。记住了吗?”

李玉兰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嗯,记住了……何大哥,你……你路上千万小心。”

“放心吧。”何修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然后,他毅然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小屋,走进了外面凛冽的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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