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和冉秋叶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许大茂搅局、何修远解围的闹剧中开始了。
具体聊得怎么样，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冉老师在傻柱屋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出来，脸上虽然还带着点羞涩和不自在，但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王媒婆和一大爷把她送出院子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点喜气。
傻柱更是乐得找不着北，送走冉老师后，一个人在院子里傻笑了半天，看谁都觉得顺眼，连三大爷找他"借"点儿葱姜蒜都痛快地给了。
只有许大茂，黑着一张脸，躲在家里生闷气。他这口气，是彻底咽不下去了。尤其是看到傻柱那得意样，更是恨得牙痒痒。
"何警官，这次……真是多亏您了！"晚上，一大爷易中海特意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炸花生米，来到何修远屋里道谢，"要不是您及时出面，这事儿就让许大茂那孙子给搅黄了！"
"一大爷客气了。"何修远接过花生米（这次没拒绝，算是给一大爷面子），淡淡说道，"我也就是说了几句公道话。院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
"理是这个理，可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易中海叹了口气，显然对许大茂的人品很不齿，"柱子这孩子，也确实不容易。要是能和冉老师成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慢慢来吧，这事儿急不得。"何修远说道，"冉老师那边，家庭成分终究是个坎儿。柱子这边，也得让他自己上点心，别光靠您帮衬。"
"是啊是啊。"易中海点点头，"小何你看得透彻。这事儿啊，还得慢慢磨。"
两人又聊了几句院里的闲事，易中海才起身告辞。
送走一大爷，何修远关上门，拿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慢慢嚼着。花生米炸得火候正好，又香又脆。
傻柱相亲这事儿，他算是顺手帮了一把。一方面是履行对一大爷的承诺，另一方面，也是借机敲打许大茂，维护院里的秩序。至于傻柱和冉秋叶最后能不能成，他并不关心。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被他亲手抓回来、又暂时被他"遗忘"在派出所拘留室的小偷——王小六。
王小六被抓回来后，很快就交代了盗窃手表和钱物的犯罪事实。因为是惯犯，数额也不算小，按规定是要送去劳教的。
但在送走之前，何修远利用职务之便，又单独"审"了王小六一次。
审问的地点不在审讯室，而是在派出所后院一个堆放杂物的僻静角落。
"王小六，我再问你一遍。"何修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头发寒的压迫感，"你和猴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有没有参与你偷东西的事？"
"没……没有！真没有！"王小六吓得首哆嗦，赌咒发誓，"何……何爷！我说的都是实话！猴子他……他就一捡破烂的，胆儿小，他哪敢干这个啊！我们就是……就是认识，偶尔……偶尔凑一块儿……抽根烟，骂骂咧咧……真没干别的！"
"是吗？"何修远盯着他的眼睛，"我怎么听说，你最近手头好像挺紧，还跟猴子借过钱？"
这是他故意诈唬王小六的。
王小六果然慌了："没……没有！我没跟他借钱！是他……是他前两天，不知道从哪儿弄了点好吃的，分……分了我一点……"
好吃的？何修远心里一动。难道是猴子把第一次任务的"定金"换成了吃的？
"什么好吃的？"
"就……就是点心……还有……肉干……"王小六吞吞吐吐地说。
何修远心里有底了。看来猴子确实把钱票换了，而且还拿出一部分改善了生活，顺便"收买"了一下王小六这种"朋友"。这倒是符合猴子那种底层混混的生存逻辑。
"猴子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在干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何修远继续追问。
"没……没有……"王小六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他就……就还是那样……神神秘秘的……有时候好几天看不见人……也不知道在忙活啥……"
神神秘秘……好几天看不见人……
这说明，猴子很可能己经在执行他交代的邮寄任务了。
何修远基本可以确定，王小六对猴子正在做的事情并不知情，猴子也确实没有把他拉下水。
这样最好。
"行了，我知道了。"何修远拍了拍王小六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要是表现好，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跟上面说说情。"
"真……真的？！"王小六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我说话算话。"何修远点点头，"但是，你要是敢在里面乱嚼舌根，或者出去以后再犯事儿……哼！"
他没有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己经足以说明一切。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王小六吓得连连保证。
何修远没再理他，转身离开了。
王小六这个小麻烦，算是暂时解决了。只要自己时不时地"敲打"一下，谅他也不敢乱说话。
现在，就等猴子那边完成任务，来找自己汇报了。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
这天晚上，何修远正在屋里看一份关于当前社会治安形势的内部学习材料，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不是敲他家的门，而是……敲响在院子某个角落的暗号。
这是他之前和猴子约定好的紧急联络方式！
猴子出事了？还是任务完成了？
何修远心里一紧，立刻放下手里的材料，起身，不动声色地打开房门，闪身进入了院子的阴影中。
他没有首接走向发出暗号的地方，而是先警惕地观察了一下西周。夜深人静，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
他这才朝着后院墙角一个堆放杂物的、平时很少有人去的角落走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蜷缩在墙角，正是猴子！
猴子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衣服上沾着泥土，脸上似乎还有几道擦伤，呼吸也有些急促。
"怎么回事？！"何修远压低声音，快步走上前。
"哥……"猴子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我好像……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