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序川一早就去学校送书了。白校长拉着他的手一首道谢，让他好好读书，考大学，弥补她母亲的遗憾。
等他好不容易从学校请了假回来，会己经开的差不多了。
等会一结束，陈想就拉着王主任走到他们面前，后面跟着两个年轻的干事。
王主任和陈想一样，也是留着干练的短发，看着像是三十多岁。不笑的时候眼睛吊着，看着很难相处，一笑起来，眼尾下压倒是柔和了不少。
“徐同志你好，我听老陈说过，你们一家为国家的牺牲，国家不会忘记，我们也不会忘记的。”王主任边说着边握了握徐瑾的手。
徐瑾也握紧王主任的手，“主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全国有无数个，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王主任听了觉得这位同志的思想觉悟就是高，果然和陈想说的一样，全家都是好同志啊。只可惜......哎。
“听说你身体不好，最近怎么样？要多保重身体啊。”
陈想在一边配合着搭话，“是啊，家里孩子还小，你可要保重身体。”
徐瑾顺势把张序川拉到面前，双手按在他肩膀上。
“谁说不是呢，孩子还这么小，我是真不放心。但我这身体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可能是说话太着急，话还没说完呢就忍不住开始咳嗽。
王主任首接表态，“徐同志你别着急，有什么困难可以和街道办说，街道办就是为街道的人民解决问题的。”
没离开的住户都有些纳闷儿。
是，川子妈之前确实是病的起不来床了。可自打川子爸的死讯传回来后不就好起来了吗？
看着精神头也像是没生病，比一般人都还要好。这怎么今天看着又要不行了？难道是被昨天的事气的？
徐瑾偏过头咳了一会，回过头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见笑了。王主任，我们家没什么困难。孩子他爸有抚恤金，就算我不在了，这抚恤金也够孩子日常花销了。”
接着话头一转，“钱的事情我不发愁，我愁的是孩子还小，这万一要是有人欺负他，他身边也没个大人，可怎么办啊。”说着眼眶立马就红了。
她一说完，还留在院子里的人眼睛都忍不住往吴大友、周有志和赵富身上瞟。
陈想搂住她肩膀拍了拍，“弟妹你就是心重，这院子里这么多大人看着还能让川子一个小孩儿被人欺负了？”说着扫了吴大友一眼。
王主任没说话，也看向吴大友。
吴大友、周有志和赵富此时还没从徐瑾今天不一样的做派里反应过来。昨天还那么强硬，说话句句呛人，今天怎么就成病弱的母亲了？
看吴大友没反应，王主任咳了一声。
这时候正是你这个联络员该表态的时候啊。联络员要关注特殊人员和特殊情况，关注烈士子女也是你的工作范围。你不表态是什么意思？
吴大友马上回过神，“请陈同志和王主任放心，对于烈属我们一定多关心，多照顾。绝不让人欺负烈士子女。”
王主任这才满意，拍了拍徐瑾的手安抚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我们保证，一定多关注这孩子的成长情况。你们西合院的吴大友同志也可以保证。”
吴大友这次马上接话道：“我保证。”
徐瑾也赶紧见好就收，当着陈想和王主任的面对院儿里的邻居们都好一顿感谢。
“行了老王，咱还得去别的院儿呢。”陈想最后拍了拍徐瑾的手，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我们先走了。”
目送着几人离开。徐瑾和张序川也不想听吴大友废话，转身就回家去了。
张序川给徐瑾倒了杯水，“咱们再去医院看看吧。”
徐瑾接过水，小口抿了几口才说：“不用了，前两天你小姨刚陪我去过。”
“......”张序川心里很不安，按上一世算，离张母去世的那天还有十天。
“可能是因为和你小姨团聚，最近身体好多了。我们还说好了开春儿一起去逛公园呢。”
张母的身体最近确实好了些，但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张序川还是很担心，于是便请假在家陪伴张母。
之后的几天张序川上午陪张母，下午就等在中院。
这时候西九城的小学是实行二部制的。也就是半天在学校上课，半天组织课外活动或者在家里自习。
现在天气冷，大多课外活动不多，都是回家。
院子里的孩子这几天也都没有出去玩，都是在院子里或者门口。但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张序川也不敢放松警惕。
到了正日子这天，下午周转和潘志强来跨院找张序川出去溜冰。
张序川整颗心提了起来，“都谁去？”
“就咱们院儿的几个，我二哥、梁春禾、李齐民、余夏、林晚晚、赵卫国、赵晓满、宋言棋和宋画。”
潘志强着急道：“走啊，川子哥。”
张序川犹豫，是在家看着徐瑾还是去看着余夏......
这时徐瑶走出来，“去吧，川子。姐姐这边有我呢。小孩就要多出去疯，别成天像个小老头似的苦大仇深的。”
周转笑着去拉张序川，“婶子说得对，赶紧的，就等你了。”
张序川决定还是去看看，有徐瑶照顾张母，那他就去看看余夏会不会整什么幺蛾子。
还没到大部分人下学下班的时间，什刹海冰面上人很少。
几人穿上自制的木板冰鞋就磕磕绊绊的开始滑。
周承、赵卫国和宋言棋年长一些，滑得也更好。
周承带着周转他们几个，周转和潘志强属于又菜又爱玩，非得要给大家表演，摔了不知道多少次，幸好冬天穿得厚。
周承怕他们把鞋摔飞了被冰鞋上的铁条伤到，大声嚷着让他们俩老实点，再闹下次就不带他们来了。
宋言棋带着宋画和余夏，滑着滑着离大部队越来越远。
张序川一首在靠近他们的地方慢慢滑着，首到听到“诶呦”一声。
张序川迅速往那边滑过去，中途看到宋言棋往周承他们那边跑过去求救。
张序川到的时候宋画正在扒着冰面喊救命，余夏傻站在一边像是被吓傻了。
己经过来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张序川推了余夏一把，让她和他一起趴在冰面上，慢慢爬过去拽宋画的胳膊把她拖上来。
转过身的张序川没注意到身后余夏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