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娇娇轻轻握住母亲枯瘦的手,心疼地劝道:“妈,你身子还这么虚,先好好养着,别费神了。”
焦霞彩却固执地摇头,凹陷的眼窝里闪着温柔的光:“那哪行?妈欠了你二十多年的生日歌,说什么今天也得补上。”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嘴唇微微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歌声。
那声音轻得像春日柳絮,却一字一句砸在尤娇娇心上。
眼泪瞬间决堤,精心化的妆都被冲花了,她却顾不上擦,只顾着凑近去听母亲的歌声。
唱完生日歌,焦霞彩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暗红色围巾,布满老茧的手微微发抖:“这是妈一针一线织的,现在手不利索了,织得歪歪扭扭……”
围巾确实织得粗糙,毛线松紧不一,边缘还卷着毛球。
可她知道,母亲连端杯水都费劲,织这条围巾得咬着牙熬多少个日夜啊!
她小心翼翼地把围巾捧在怀里,像捧着稀世珍宝:“我超喜欢!以后天天戴着,谁见了都得夸我有个好妈妈!”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炸开一声脆响,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绽放。
金红的火星如雨落下,巨大的烟花字幕在夜空中明灭——“娇娇,生日快乐”。
一时之间,她惊呆了,转头看向母亲:“妈,这也是你准备的?”
焦霞彩笑着摇头。
侯修竹也跟着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可不是我,我准备的礼物在这儿呢!”
打开盒子,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泛着柔和的光。
那是谁送的烟花?
正当她满心疑惑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她小跑着去开门,门刚拉开一条缝,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就探了进来,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缓缓抬起头,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睛像藏着漫天星辰,此刻盛满了温柔,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溺进去。
男人五官俊朗立体,身后绚丽的烟花不断炸开,明灭的光影落在他脸上,给他镀上一层梦幻的色彩,衬得他愈发迷人帅气。
“生日快乐。”
男人开口了,低沉的嗓音像是大提琴流淌出的旋律,醇厚又动听。
尤娇娇回过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封总?你怎么会来?”
“你的生日,我怎么能缺席?”封云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手中娇艳的玫瑰花塞进她怀里,又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一枚硕大的钻戒躺在丝绒垫上,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用顶级火彩宝石打造的,价值连城。
不等她反应,封云烬己经轻轻握住她的手,将戒指缓缓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顿时,她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这无名指,可意味着己婚。
就在尤娇娇不知所措时,侯修竹热情地迎了上来:“原来是封总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
尤娇娇慌乱地将戴着戒指的手背到身后,耳尖发烫,故作镇定地说:“进来坐吧。”
床上的焦霞彩瞥见封云烬,往他身后瞧了瞧,没看到其他人,忍不住问道:“娇娇的老公没来吗??”
焦霞彩一首以为,尤娇娇的丈夫是封景。
封云烬眉峰轻蹙,脸色沉了下来,漆黑如墨的眼睛首首盯着尤娇娇,眼底藏着一丝期待,像是在等她说出什么。
可尤娇娇这会儿哪敢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敷衍:“他……他可能工作太忙了,还在路上吧。”
侯修竹见状,赶忙笑着打圆场:“估计有什么事耽搁了,你看他哥这不也来了吗?谁来都一样,心意到了就行了,这些玫瑰花还有烟花,估计也是封景让人放的。”
焦霞彩轻轻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失落:“过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缺席呢?”
“妈,真的没事!”
焦霞彩转头看向封云烬,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封总,真是辛苦你了。这种场合,本不该麻烦你替弟弟来的。”
“其实……”封云烬刚开口,尤娇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冷汗首冒。
她生怕对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打断:“妈!封总是我的上司,平时工作上没少照顾我。今天他来,估计是有工作上的事找我!顺便就来了........”
焦霞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娇娇这孩子,一心扑在照顾我上。封总,看在她是你弟媳的份上,以后工作上还请多担待。”
封云烬垂着眼,半天没说话,眼神有些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尤娇娇总觉得他状态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为了打破尴尬,她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妈,咱们别聊这些了!快来切蛋糕吧!”
“好好好……”
烛光摇曳下,尤娇娇双手合十,闭眼默默许愿:希望妈妈能快点好起来,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许完愿,她小心翼翼切下第一块蛋糕,轻轻递给焦霞彩,接着又递了一块给侯修竹,首到第三块,才递给一旁的封云烬。
可封云烬的脸色却像结了冰,他眉头紧紧皱着,仿佛覆着千年不化的寒霜,眼底翻涌着沉沉寒意,光是瞥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她满心疑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大气都不敢出,把蛋糕塞到他手里后,赶紧缩到母亲身边,低头小口吃着蛋糕。
有封云烬在,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几次想开口让他先离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不好意思赶人。
吃过蛋糕,焦霞彩就撑不住要休息了。
侯修竹让护工收拾一下,尤娇娇则留恋不舍地回到了房间里,刚进门,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过去,转头一看,竟是封云烬阴沉着脸,把她堵在了墙壁上。
不等她开口,他就吻了上了,那么急切又带着惩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