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深呼吸，再把整个发生过程说一遍。”陆断海提醒一下。
小道姑深呼吸几下，指着胖老板委屈：
“不是的，他在说谎，原本我看中的一块玉石原矿，说是要一万，我买不起，看我要走，问我有多少钱，我说五千，他说可以，还热情要免费帮我切石头，刚开始切了，突然不知道怎么的，说我拿错原矿，还要退款赶我走。”
小道姑这时也缓过气来，口齿还算伶俐说完。
“你胡说，明明是你趁我不注意偷换了，我刚用机器准备切就发现不对，看你是女娃子不想跟你较真，你还敢污蔑我？”
胖老板脸色越发痛心疾首。
周围赶来的的看客，顿时对小道姑指指点点。
“道士也赌石呢？啧啧，这么漂亮的小道姑，难怪老板会被骗。”
“这道士服是cos吧，不过我真被那种穿佛衣的秃驴骗我，说与我有缘，给我佛祖开过光的宝贝。”
“卧槽，是不是五百元？我也遇到，妈的，我没想到道士也一样。”
“老板胖胖的，一看人就老实，现在年轻女孩子，唉，人心不古呀。”
一些凑热闹观众，也不了解情况，看着起争执双方，就开始凭借主观造谣。
“你们都给我闭嘴！”
突然，沈墨心呵斥一声，“你们在胡咧咧，干扰执法，全部都跟我们局里做笔录。”
这下，围观群众撇撇嘴，连忙后退几步。
老警察对沈墨心行为没表示什么，首接看向那憨胖老板，“你们起争执的是哪块石头？”
“等一下，我找一下，刚才被这女娃子纠缠好像掉里面了。”
胖老板身后柜台下找着一块鹅卵石大小的暖褐色玉料。
“就这和田籽玉，你卖20万，你贾世仁心够黑的，我这边同款2万比他还好。”
边上，一个认识憨胖老板的玉石摊主钻进来，忍不住出言嘲讽。
“你那东西能跟我的比吗，再说我想卖多少你管得着吗？”憨胖老板贾世仁回怼，又看向老警察，
“警察，你看，她想用五千，买我20万的货，我出来做生意，本不想跟她起冲突，不想影响秩序麻烦你们，就想退钱给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你看这事整的。”
贾世仁一脸唉声叹气的无奈。
老警察也上前查看一下，他的经验这个玉石籽料价值虽然不值20万，但是也不止5千。
他回头看向小道姑。
小道姑也上前，那眼睛眯着凑上前。
近视？眼睛白长这么大了。
陆断海看着觉得很有意思。
“不是，这不是这个，我那个也己经被切了。”小道姑猛猛摇头。
“刚才你给我的就是这个，哦~你说原本说好的五千那个吧，这些都是。”贾世仁指着柜台上摆放标价一两万，品相极差的玉石籽料。
“不是，我那个不是籽料，是原矿，很丑，有拳头大小，表面坑坑洼洼的灰绿色，我是在这里买的。”
小道姑比划着指着柜台上一堆杂乱灰色、灰绿色原矿。
“贾世仁你也真敢坑呀，这些烂山料，你敢当玉石籽料卖，还卖五千，五百都不值。”
刚才那个玉石老板骂起来。
“没有的事，她乱说的，她买的就是籽料，故意找麻烦。”贾世仁解释，又对着那玉石老板，怒斥，“王安石，我要是真的用这些山料卖五千，她是我财神爷，我跟她起冲突做什么？”
“谁知道是不是开出什么好东西，你想占为己有？”那个被叫做王安石的玉石老板猜测道。
“王安石，没有的事情，你这么说，我告你诽谤！”贾世仁更怒，哭诉，“警官，他平常跟我不对付，他故意诽谤我的，我本本分分做生意，怎么会做那种事。”
“你刚才有看到他们交易吗？”老警察看向那个王安石。
“没有。”王安石摇摇头，语气有怨，“不过这个贾世仁做人做生意不真诚，不仅骗普通消费者，还骗同行。”
“我什么时候骗人了，你们赌石看走眼还能怪我，这还有道理吗。”贾世仁跳脚反驳。
“之前那批货，你以次充好，我信你才没检查全部，你……”王安石同样愤怒。
“都闭嘴！！你们个人矛盾，别在这里吵。”
老警察喊停两人，又大喊，“刚才这女士跟这位老板做交易，在场的有看到吗？”
“他们应该看到了，我把玉料原矿给那老板，你们还想过来看开皮。”
边上几个看客后面缩了缩，给人作证，又没有好处，还可能遭到老板报复。
“我们还没有过去看，你们就争执起来了，也没看仔细的买的是哪种。”
一个看客勉强说一句。
老警察眉头大皱，没有证人，又是监控死角，这种交易，基本上就是无解。
而那叫做贾世仁的憨厚老板，嗔怒的外表下，闪过一丝狡黠笑意。
小道姑也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自证，委屈咬着嘴唇，露出两个酒窝。
想哭也能有酒窝吗？
陆断海越发觉得这小道姑有意思。。
“既然无法确定，那你们……”
老警察准备将人带去录笔录，这时，却看到陆断海缓缓伸出手。
“我能证明。”
所有人看过来。
小道姑也希冀看着陆断海。
“我证明，这小女生说的都是真。”
陆断海强调。
“年轻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作伪证是犯法的。”贾世仁有些紧张。
“他们交易的时候，你在哪里？”老警察首接问道、
“在对面那条街，他们交易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
陆断海转身指着对面五六米外。
“哈哈哈，”贾世仁首接大笑起来，“隔这么远，你怎么看起清楚了。”
“我眼睛好，不行吗？”
陆断海冷笑一下，你笑吧，等会看你笑的出来不。
“荒谬，这么远怎么看的，小子，你不会是看这小道姑好看，故意作伪证的吧？警察面前，这样可不好。”
贾世仁确定不可能有证据，首接对陆断海攻击。
“你确定看到了？”老警察严肃看着陆断海。
这人有点眼熟，不是那个被沈墨心过肩摔的男生？
老警察认出来，也知道刚才沈墨心跟他一起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啥，让两人一起有说有笑，但他不可能包庇。
“简单，真正的玉石山料，被他藏在那切机下方，被一个脚布盖着。”
陆断海说着，看向那贾世仁，贾世仁脸色微变。
而等待许久沈墨心，己经快速接近那切割机脚布。
“那是一个灰白色拳头大小，上面灰绿色斑点疙瘩，看起来裂纹非常多的山料，应该被开窗了”
陆断海继续说着。
而沈墨心己经找到，并举起来。
“确实被开窗了，窗口是脂白色，内部很有可能一整个是羊脂白玉。”
沈墨心将拳头大小，疙瘩山料举向众人。
“是这块。”小道姑确定点点头。
“这窗口油性真是羊脂白玉，这么大，岂不是要数百万？”
“不不，微棉，只能算高级，还不到顶级，怕后面有裂，但八十万肯定是没有问题。”
王安石和几个行家玉石商人，拿着强光手电凑近上来，快速点评。
“贾世仁，难怪你又不讲诚信，原来是山料原矿开窗出大货了，所以又昧良心。”
王安石冷哼一脸鄙视。
其他同行也是摇头想离他远点。
做生意，没了诚信，谁敢合作呀。
贾世仁一脸死灰，这下可要面临同行的鄙视，行业的处罚，以及还可能因为欺诈立案。
都怪这死道姑，还有这该死小子，眼睛怎能那么好，还刚好死盯着自己。
贾世仁怨恨看着陆断海。
“胖子，笑呀，怎么不笑了，天生不爱笑吗？”
“怎么不继续嘴硬，哦，忘了，赃物出现，你那切割机上，可有开窗的山料碎屑，你也知道你完全无法抵赖，可惜你那么好的演技，感觉像是预演过，准备很久了吧？”
买定离手，还耍无赖，这己经不是寻常奸商了。
陆断海最讨厌这种人。
贾世仁瘫坐，趴在柜台上，首接当鸵鸟。
后面会有人来处理他，而他现在静默是最好的。
年轻的警察们己经围着贾世仁摊子，拉起警戒线，对于发生这种事，对于玉石市场是非常恶性的。
沈墨心带着小道姑朝警察营地走去，陆断海跟着侧边。
“小姑娘，等一下。”
这时，那个叫做王安石的玉石商人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