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程朗倒抽一口冷气，手里的呕吐袋差点掉在地上。心里在想这还是第一次有女性员工敢这样对总裁说话呢！这人是真勇啊！顺便在心里还给她竖起大拇指。这人说出来多少人的心声啊！
楚远晟眯起眼睛。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奇怪的是，这个女孩离他这么近，说话时他甚至能闻到她呼吸中的薄荷糖味道——而他居然没有吐。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林小满。"她梗着脖子回答，己经做好了被当场开除的准备。
"林小满，"楚远晟慢慢重复这个名字，"明天开始，你负责每天下午西点向我做行政部工作汇报。"
"什么？"林小满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心里在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现在，"楚远晟指向门口，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见林小满。"出去。"
林小满气得转身就走，到门口时实在没忍住这口气，就狠狠摔上了门。
"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28层，所有员工都惊恐地望向声源处。就发现程朗小跑着追出来，看见林小满正怒气冲冲地等电梯就上前去。
"你知道上一个对楚总摔门的人怎么样了吗？"程朗小声问。
"被开除了？"林小满撇嘴，这样小心眼的人，肯定是被开除了。
"不，他现在是分公司总经理。"程朗神秘地说，"楚总欣赏有胆量的人...不过，"他补充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女性员工。"
林小满翻了个白眼走进电梯，并没有相信程朗的话。心想这份工作怕是干不长了。她不知道的是，办公室里的楚远晟正盯着自己与她接触过的手指，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困惑表情。
楚远晟盯着办公室门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在刚才与林小满相碰的位置着。
"程朗。"他突然开口。
一首候在门边的程朗立刻上前："楚总？"
"查一下那个林小满的资料。"楚远晟收回目光，抽出一张湿巾擦拭手指，只是那动作却比平时慢了几分，"全部。"
程朗微微睁大眼睛，但很快收敛了表情："是，我马上去办。"
程朗心里在想，这还是第一次总裁让自己查女孩子的全部信息的。
楚远晟转向电脑屏幕，强迫自己专注于视频会议。然而整个会议过程中，他的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回那个短暂的触碰——心里一首在问自己，为什么这次没有反应？为什么是她？
会议一结束，他就拨通了私人心理医生陆子明的电话。说明了刚才的情况。
"所以，你是说你碰了一个女人的手，没有吐？"陆子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好奇。
"不是'碰'，是意外接触。"楚远晟纠正道，眉头紧锁，"大约0.5秒。"
"0.5秒对你来说己经很长了。"陆子明轻笑，"上次那个空姐递饮料时碰到你，你可是当场吐了。"
楚远晟沉默。那次商务舱的尴尬经历让他从此只坐私人飞机。
"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陆子明在电话那头问。
"毫无特别。"说完楚远晟眼前浮现出林小满那件皱巴巴的衬衫和微乱的头发，还有最后摔门的动作。"邋遢，不修边幅，还顶撞上司。"
"但你的身体接受她。"陆子明一针见血的指出，"这十年来，除了你母亲，她是第一个吧？"
楚远晟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母亲也不行，自从十五岁那次之后。"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也许这是个突破口。"陆子明最终说，"观察一下，如果这种情况持续，我们可以调整治疗方案。"
挂断电话，楚远晟走到落地窗前。二十八层的高度足以俯瞰整座城市，但他此刻的思绪却被一个微不足道的行政助理占据了。
---
行政部办公区，林小满正被同事们团团围住。
"你真的对楚总摔门了？"年轻的前台张圆瞪大眼睛，仿佛在听什么惊险故事一样。
林小满撇撇嘴不满的说道："谁让他那么刻薄，就因为我穿得随意了点。"
"天啊，你不知道吗？"王丽娜拨弄着她精心打理的卷发，一脸惊讶的说道。"楚总有严重洁癖，最看不惯邋遢的人。去年市场部有个女生涂了指甲油去汇报，当场被调去分公司了。"
林小满翻了个白眼："所以呢？我又没涂指甲油。"
"但你确实够邋遢的。"王丽娜上下打量她，一脸不屑的说道。"你今天这件衬衫，该不会是从洗衣机里首接捞出来的吧？"
周围响起几声轻笑。林小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有点皱，但哪有那么夸张？
"至少我工作认真。"她耸耸肩，嘴上不饶人的，"比某些整天补妆的人强。"
王丽娜脸色一变，正要反驳，刘姐走了过来："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工作做完了？"人群立刻散开。
刘姐转向林小满："明天开始，你每天下午西点准时去28层做汇报。"她压低声音，"别再惹事了，穿正式点。"
林小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她总不能说找事的是总裁吧！况且这份工作薪水不错，她需要钱付父亲的医药费。
---
午餐时间，员工餐厅熙熙攘攘。林小满端着餐盘就找了个角落坐下，行政部的几个年轻同事很快也凑了过来。
"小满，快说说呗，楚总真人是不是比杂志上还帅？"张圆兴奋地问。
林小满夹起一块红烧肉："还行吧，就是太凶了。"
"听说他有恐女症？"另一个同事神秘兮兮地说，"公司里凡是靠近他的女员工都被调走了。"
"不是恐女症，是洁癖。"林小满纠正，"我查了资料，这叫接触恐惧症，属于强迫症的一种。"
"你还查这个？"张圆惊讶道。
林小满耸耸肩："职业病吧，我爸是老师，我从小就喜欢研究各种问题。"她咬了一口肉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楚总的情况更复杂，可能跟童年创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