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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唐铁衣的机械迷弟日常

穿过那扇缓缓开启的、带着沉重金属摩擦声的巨大城门,林小川感觉自己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与听风阁的清雅寂静截然不同,燃雷堡内部简首就是一个巨大的、充满了蒸汽朋克风格的露天工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煤炭燃烧、金属冶炼和刺鼻机油混合的味道。

视线所及之处,是高耸的熔炉、巨大的水车、吱嘎作响的传送带(用粗麻绳和木轮组成),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用途不明的金属构件。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齿轮转动的摩擦声、蒸汽喷发的嘶嘶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喧闹而又奇异的活力。

“哇哦……”林小川眼睛瞪得溜圆,要不是身边还站着冷若冰霜的苏轻雪,他几乎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某个工业革命时期的魔改片场。

“哈哈!怎么样?我们燃雷堡还不错吧!”一个爽朗而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正是刚才通过铁牙豹和他们对话的年轻人。

林小川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快步迎了上来。他穿着一身方便活动的短打劲装,上面沾满了油污和金属碎屑,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对机械造物的狂热和好奇。他腰间挂满了各种扳手、锤子、测量工具,叮当作响。

“在下唐铁衣,燃雷堡三少堡主,欢迎二位听风阁的朋友!”青年热情地抱拳,目光却一个劲地往林小川身上瞟,“这位林兄,刚才那‘嘀嘀哒哒’的信号,真是绝了!音律奇特,节奏分明,是一种特殊的联络密码吗?快跟我说说,原理是什么?用什么驱动的?”

得,这位就是燃雷堡的三少堡主,唐铁衣。林小川看着他那副技术宅遇到同好的激动模样,倍感亲切,差点就想跟他讨论一下二进制和无线电了。

“咳咳,”林小川清了清嗓子,决定先保持一点高人风范(虽然并没有),“唐三少客气了,那不过是在下偶然习得的一点和‘通灵’之物交流的小技巧,不足挂齿。”

“通灵之物?你是说铁牙豹?”唐铁衣眼睛更亮了,“林兄果然是高人!快请进!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的工坊!正好,我最近刚造了个新玩意儿!”

唐铁衣不由分说,拉着(主要是对林小川)就往一座巨大的、棚顶开了好几个排气孔的工坊走去,把苏轻雪这位正牌“上司”晾在了一边。苏轻雪眉头微皱,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上。

工坊内部更是“硬核”,各种零件、图纸、半成品的机关造物堆得到处都是。唐铁衣献宝似的领着他们来到工坊中央,那里趴着一个半人多高、浑身覆盖着青黑色金属鳞甲、造型酷似穿山甲的机关兽。

“铛铛铛铛!”唐铁衣敲了敲机关兽的金属外壳,自豪地介绍道,“看!这是我的得意之作——机关兽·穿山甲!别看它个头不大,钻地打洞、探查敌情可是一把好手!来,小甲,给客人打个招呼!”

随着唐铁衣按动某个按钮,那机关穿山甲的眼睛(两盏小油灯)亮了起来,发出一阵“咔咔”声,然后……伸出一只金属爪子,笨拙地地晃了晃。

林小川看得啧啧称奇,这古代的机器人技术可以啊!他忍不住凑上前去仔细观察,凭借“过目不忘”和对基础物理的理解,很快发现了一些问题。

“唐兄,你这穿山甲确实精妙绝伦!”林小川先是习惯性地吹了一波彩虹屁,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指出,“不过,我刚才看它这爪子收放的时候,好像有点……卡顿?是不是这传动齿轮组的咬合不太顺畅?”

“咦?林兄你也懂这个?”唐铁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喜地凑过来,“没错没错!就是这里!我试了好几种齿轮组合,但要么力量不够,要么就容易卡住,正头疼呢!”

“这个简单啊!”林小川来了精神,技术宅的交流欲被点燃了,“你看,你这里用的是两个大小差不多的齿轮首接传动,扭矩变化不大。你试试改变一下齿轮的大小比例,用一个小齿轮带动一个大齿轮,这样输出的力矩就增大了!如果还想更平稳,可以在中间加一个过渡的小齿轮,改变转动方向还能调整空间……原理就跟我们那儿一种叫‘自行车’的代步工具上的‘变速器’差不多,可以用不同的齿轮组合来适应不同的路况……”

林小川越说越兴奋,甚至首接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木炭就在石板上画起了简单的齿轮传动示意图,嘴里还念叨着“齿数比”、“扭矩放大”、“惰轮”之类的词。

唐铁衣听得是如痴如醉,虽然“自行车”、“变速器”之类的名词他闻所未闻,但林小川画的图和讲解的齿轮原理却是实实在在的干货!他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改变齿轮比!我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林兄!你真是我的知音!大才啊!”

他激动地抓住林小川的手,用力摇晃着:“不行不行,林兄你必须多留几天,我们好好交流一下机关术心得!”

“宿主,恭喜你成功用一个你根本不会造的‘自行车变速器’忽悠到了燃雷堡三少堡主的好感度。”小八吐槽道,“顺便提醒,你的主要任务是查血手令,不是在这里开机械工程研讨会。”

被冷落在一旁的苏轻雪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清冷:“唐三少,我们此来,是为了‘血手令’之事。”

“啊,对对对!正事要紧!”唐铁衣这才想起他们的来意,但看向林小川的眼神依旧充满了热切,“林兄,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为了感谢你的指点,这个送给你!”

他从腰间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囊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块巴掌大小、刻满了复杂纹路的青铜令牌,不由分说地塞到林小川手里:“这是我们燃雷堡的《初级机关操控术》令牌,里面记载了操控一些基础机关的心法和口诀,你用心感受就能明白。以后操控我的小甲,或者堡里其他一些小玩意儿就方便多了!咱们就是兄弟了,别客气!”

林小川握着那块入手微沉、似乎还带着一丝温热的令牌,心中一喜。

【叮!检测到技能传承令牌:《初级机关操控术》。此技能可让您感知、操控简单的机关造物。是否立刻学习?】

“学习!”林小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认。来燃雷堡果然来对了,这才刚见面,就拿到新技能了!

他感觉一股微弱的信息流从令牌涌入脑海,瞬间明白了如何感应和操控简单的机关。他尝试着用刚学到的心法,对着那只机关穿山甲发出了一个“挥爪”的指令。

只见那只“穿山甲”咔嚓一声,再次伸出爪子,僵硬地……朝着苏轻雪的方向挥了挥。

林小川:“……”

唐铁衣:“……”

苏轻雪:“……”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小八:“……宿主,你真是个社交恐怖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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