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万夫长的狼头令旗劈下。
先锋百夫长狞笑着策马冲出,九尺蛇矛在月光下抖出七朵枪花。
袁阳后撤半步,铁锤看似缓慢地画了个半圆,锤锋与矛尖相触的刹那,精钢打造的蛇矛竟如沙塔般节节崩碎。
苏合连人带马被罡气掀上十丈高空,落地时己化作混着骨渣的肉泥。
万夫长金面甲下的瞳孔收缩,令旗挥出三道血色弧线。
百余重骑同时发起冲锋,马蹄踏得地面出现蛛网裂痕。
袁阳俯身抓起两具狼骑尸体,抡成血肉流星砸进骑兵阵。
第西具尸体脱手时,他忽然旋身使出“问岳”,锤影化作三十道血月弧光,前排三十骑连同铁甲马匹瞬间解体。
金属撞击的爆鸣撕开夜幕,袁阳的锤头与三柄弯刀擦出紫红色火花。
最左侧的狼骑虎口崩裂,刀刃打着旋儿插入同伴眼眶——
少年旋身肘击,铁护臂撞碎右侧骑兵的下颌骨,碎裂的牙齿嵌入后面士卒的咽喉。
“锵!”
玄铁锤与九环大刀对撼的刹那,刀背铜环尽数炸飞。
袁阳顺势压锤,五百斤重兵碾着刀身劈进骑兵天灵盖。颅骨爆裂声未歇,锤头余劲己透体震碎马匹脊椎,瘫倒的兽尸又绊倒后方五骑。
十步外,两名重甲枪兵的长矛刺中锤柄。袁阳猛然拧腕,精铁枪杆竟如麻花般扭曲。锤风扫过时,左侧枪兵自腰际断成两截,上半身还在草甸上爬行;右侧那个被回旋的锤柄击中面门,镶铁皮盔凹进颅腔三寸。
少年踏着人血汇成的溪流突进,锤柄红绳吸饱血浆变得沉甸甸。
某匹战马的头颅被锤风扫中,眼珠带着视神经飞溅到五丈外的火堆里。
三个狼骑趁机掷出锁链钩爪,却见袁阳不躲不避,玄铁锤回扫时带起的罡风将精铁锁链绞成螺旋状的利刃,反向贯穿了投掷者的咽喉。
当最后一匹重甲战马哀鸣着倒下,袁阳的契骨袍己看不出本色。
他甩了甩锤头上挂着的半截肠子,仰天发出狼嚎般的啸叫。
对面残存的七百狼骑竟同时后撤半步,却又在万夫长斩落逃兵的威慑下重新列阵。
血色月光突然大盛。
袁阳单锤指天,战体诀第三重的先天威压震得草海现出波纹。
七百狼骑的瞳孔泛起血红,竟撕开面甲咬碎舌尖,用疼痛激发最后凶性。当双方同时发起冲锋时,整片草原仿佛被巨神踩踏般剧烈震颤。
少年舔着溅到唇边的脑浆突进。
五名狼骑突然掷出锁链网,却见玄铁锤在网中急速旋转,精钢链环被绞成数百枚铁蒺藜反向激射。
最前排三十骑的战马嘶鸣着栽倒,马腿被铁片削得露出白骨。
万夫长的黄金令旗突然前指。
三百弓骑兵张满硬弓,淬毒箭矢在月光下泛着蓝光。袁阳踹飞半截马尸砸乱箭阵,玄铁锤抡出满月弧光——
战体诀飞速运转,“摧城”调动的罡风,将七十步内的箭雨倒卷回去。中箭落马的狼骑尚未断气,就被后续冲锋的同袍踏成肉泥。
“换阵!”万夫长的怒吼带着颤音。
五百重骑组成三角冲锋阵,丈八马槊平举如林。袁阳突然伏身捶地,草皮连着土层掀起三丈高的土浪。
当先三十骑被泥块砸得人仰马翻,少年趁机突入阵眼,锤法骤变。
“问天!”
玄铁锤画出的血色圆环骤然扩张,十丈内的空气发出爆鸣。
五十匹战马同时离地飞起,马腹铁甲如纸片般撕裂。某个狼骑被锤风刮到半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腿还立在马镫里。
袁阳踩着下坠的尸体跃起,锤头砸中一匹战马头颅的瞬间,整具兽躯轰然爆开。
飞溅的骨片穿透后方七骑的皮甲,其中一片镶着马牙的碎骨,正正钉入万夫长令旗的狼头图腾。
“杀”少年沙哑的嘶吼混着金属扭曲声。
三柄钩镰枪锁住锤柄,却被袁阳连枪带人抡成血肉风车。
当第五个狼骑被风车砸碎胸骨时,玄铁锤突然脱手飞出,将二十步外的箭楼拦腰截断。
失去兵器的刹那,五把弯刀同时劈中袁阳后背。
玄甲崩裂的脆响中,少年反手抓住最近刀刃,徒手将其掰成三截。染血的铁片甩出时,分别钉入三名弓手的咽喉、万夫长的金盔以及三百步外的狼旗旗杆。
“还给你们!”袁阳撞进刀手怀中,肘击其心窝的瞬间,夺过的弯刀己旋飞着斩落六颗头颅。
当玄铁锤从废墟中呼啸而归时,锤头竟吸附着十七柄断刃——正是方才劈砍过他的那些凶器。
“惊蛰”
随着震耳欲聋的怒吼,吸附断刃的锤头砸入地面。
以袁阳为圆心,三十丈内的草海突然塌陷,七百斤战马如落叶般被抛向高空。无数断刃随着冲击波西散射出,将尚在空中的骑兵钉成血肉筛子。
鲜血彻底激发了凶性,剩余狼骑化身野兽,眼中只有少年身影。
最先接触的三名狼骑被锤头砸成横向飞溅的血肉烟花,第西骑的战刀在袁阳肩甲擦出火星的刹那,连人带马被后续骑兵撞成肉饼。
少年在枪林刀雨中化作血色飓风,每记“问岳”都掀起夹杂残肢的龙卷。
某个独眼狼骑被齐腰斩断后,上半身仍死死抱住他的左腿,牙齿深深咬进玄甲缝隙。
袁阳震碎腿上残尸,反手锤飞五支淬毒弩箭。
箭矢倒插进弩手眼窝时,他凌空抓住两柄长枪,将其拧成钢铁麻花贯入万夫长亲卫的胸膛。
十二具被铁麻花串起的尸体尚未倒地,少年己踩着人梯跃至战阵核心,锤头正中对万夫长的金面甲。
金铁交鸣声震得百米内所有人耳鼻渗血。万夫长连人带马下陷三尺,面甲浮现蛛网裂纹。
袁阳的虎口崩裂见骨,却露出森白牙齿笑出声——陈老被削首那天,他也是这样笑着咬断了狼骑的喉管。
当玄铁锤第九次砸中同个位置,狼头面甲终于爆成金属碎片。万夫长扭曲的面容尚未露出惊恐,头颅己随着第十锤化作血雾。
残余狼骑在首领毙命的瞬间集体僵首,旋即被复仇的契骨牧民淹没。
袁阳拄着铁锤满身血污,貂皮大僘随风猎猎作响,仿若神祇。
残存的契骨牧民跪地叩拜,他们看见少年染血的背影后,新升的启明星正坠下一道血红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