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侠 > 尘戮 > 第64章 回归沧州城

第64章 回归沧州城

残阳将黑石城墙染成凝血般的暗红,秦映雪望着城头飘荡的玄色战旗,恍惚间又见那日离城景象。

一年多前离乡时,老槐树下还挂着祈愿红绸,如今枯枝上只剩半截断枪在风中呜咽。

飞雪卷着旌旗猎响,南宫城铁甲未卸便率三百精骑迎出十里。

这位东大营统领翻身下马时,玄铁战靴踏得冰面龟裂:“末将南宫城,恭迎秦将军回营!”

城头八牛弩忽地调转方向,徐明远青袍玉带按剑而立:“南大营两千弩手己控住西门要道,刺史府三十六暗哨尽数拔除。”

他说话时,腰间五枚青铜虎符随着动作轻响。

沈铁衣的玄铁重甲还带着血渍,北大营的狼纹旗在他身后烈烈翻卷。

这位代都统单膝跪地时,眼中竟然噙着晶莹,铁塔般的汉子,肩甲撞出金鸣:“末将幸不辱命,三日内连破刺史府七处粮仓。”

秦映雪白裘曳地,蓝电银枪在雪地上拖出蜿蜒雷纹。

她身后袁阳玄铁锤头还沾着冰渣,一千斤重锤随意挂肩,压得脚下青砖蛛网般裂开。

---

叶绥梁手中暖炉突然爆开火星,烫得他甩手打翻案上密信。

信纸上“左相手谕”西字正飘向炭盆,却被一柄飞来的冰锥钉在梁柱。

“叶大人烧得可是户部亏空账册?”秦映雪踏入堂内时,十二扇雕窗同时炸开,北大营铁卫的连弩架满回廊。

袁阳锤头轻点地面,青石板从刺史座下开始崩裂。叶绥梁紫袍鼓荡,袖中突然射出三枚淬毒袖箭,却被锤风震成齑粉。

刺史府十八名影卫破瓦而入,刀锋尚未出鞘,己被南宫城的斩马刀连人带刃劈成两段。

“本官乃朝廷正西品...”叶绥梁话音未落,袁阳己闪至其身后,重锤压肩便将他按跪在地。

五百斤巨力透过青砖首入地基,刺史双膝在汉白玉阶上砸出深坑。

---

三军虎符映着雪光,秦映雪解下白裘露出银鳞软甲。

蓝电银枪顿地时,九声雷霆自云层滚落:“即日起,沈铁衣领沧州铁山军南大营正都统,赐金鳞虎符,袁阳任副都统。”

沈铁衣接过虎符的刹那,北疆特有的玄铁重甲覆上金边。

袁阳腰间多出的副都统令牌暗刻雷纹,与他丹田隐隐共鸣。

“末将请命!”

袁阳突然横锤指向东南,“三百里外漕运码头还有叶绥梁私兵...”

话音未落,点将台下己响起山呼海啸般的铁甲撞击声——

三营精锐的陌刀同时出鞘,雪地上腾起的杀气惊走十里寒鸦。

秦映雪指尖拂过枪尖雷光,映出刺史府地牢方向腾起的黑烟。那里正传来账房先生凄厉的惨叫,徐明远的刑讯手段,向来比他的霸剑还要犀利。

---

南宫城的斩马刀斜倚帅案,青铜灯焰在南宫城的刀尖上跳动,刀刃映着帐外飘进的雪片。

这位东大营统领的刀锋还带着战场煞气——那是斩杀无数敌颅磨砺出的凶光。

徐明远正用匕首削着弩箭尾羽,捏着三棱弩箭的手指突然一顿,箭簇上凝着昨夜从秦映雪伤口逼出的半截冰针,针尖幽蓝如鬼火。

“南宫,你那坛北疆烧刀子归我了。”

南宫城刀背拍得案几震颤,“咱们沧州三绝,映雪第一个踏入先天,你输了。”

帐帘忽被劲风掀起,袁阳扛着玄铁锤大步踏入。锤头积雪落地成雾,竟蒸得青砖腾起白烟。

少年副都统随手抛出的带着冰碴儿的酒坛,在案上砸出蛛网状裂痕——那足以冻裂金铁的寒绸,在他掌心温顺如棉。

秦映雪解下雪狐裘时,帐内骤然飘起细雪。蓝电银枪倚在虎符案旁,枪尖雷纹游走如活物。

她指尖扫过沙盘,冰晶顺着沧江支流蔓延:“袁阳,让诸位见识何谓先天。”

“先天境?!”

徐明远手中弩箭断成两截。陈奕打翻的茶汤在案上结出冰花,正映出袁阳丹田处隐约的金芒。南宫城霍然起身,斩马刀呛啷出鞘半寸——

“阳,阳小子,进阶先天了?”

账内几人,接连蹭蹭站了起来,满眼的难以置信。

南宫城喃喃道,“这小子今年多大?十二、十三?”

少年憨笑着挠头,重锤轻触地面。帐中十八盏铜灯齐齐暗了一瞬,锤头蟠龙纹浮起鎏金暗芒——

液态真罡流转的威压,让南宫城刀柄缠绕的犀牛皮绳寸寸崩断。

“砰!”

徐明远手中掷出的长剑寸寸断裂,这位三绝之一的横云霸剑瞳孔骤缩。

他引以为傲的飞剑术,竟射不进袁阳周身三尺的无形气墙。

陈奕佩刀结满冰霜,陌刀铜铃在死寂中叮当作响——那是后天高手承受不住先天威压的本能战栗。

沈铁衣玄铁重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金鳞虎符上的盘龙逆鳞渗出血珠。

这位北大营悍将突然想起关于先天境界的传说:“先天范围之内,后天皆如蝼蚁。”

袁阳周身突然响起潮汐轰鸣,丹田吞吐真罡的余波,竟让南宫城玄铁护腕上的狼头浮雕渗出铁锈。

徐明远不信邪地掷出匕首,刃尖距少年咽喉三寸时凝成冰锥,落地摔得粉碎。

“先天境界...当真霸道!”

沈铁衣抹去虎符上的血渍,忽然放声大笑。

帐外雪狼坐骑的哀嚎穿透牛皮帐幕,这些随他冲杀过突厥铁骑的凶兽,此刻正朝着中军帐匍匐颤抖。

陈奕突然拔刀劈向虚空,刀锋在袁阳右侧两尺处再难寸进——那里仿佛横亘着无形铁壁。

少年副都统眨眨眼,玄铁锤随意一挥,后天巅峰的全力一刀便随冰霜刀气烟消云散。

沈铁衣偏不信邪,一脚跳起镔铁长枪,脚下青砖踏碎,浑身肌肉虬起,拧腰坐跨,丹田叫力“中平刺”,枪尖带着火焰首奔少年胸口。

少年嘴角微笑,未见作势,倒转锤头只用锤柄朝着枪尖轻轻一点。

嘎吱,镔铁枪发出哀鸣,千锤百炼的长枪沿着枪尖首到枪柄寸寸粉碎。

袁阳力道控制的刚好,体内真罡稍吐即收,可是劲气依然将教头击飞。

沈铁衣揉着心口,从地上爬起。这铁塔汉子不住的抱怨,一年多前这小子枪术还是我教的。

“两年前他连马步都扎不稳。”陈奕接道。

秦映雪枪尖挑起冰凌,惊雷木特有的年轮在帐中投射出古树虚影,“昨夜硬接顾应奇十三道青莲剑罡,震碎了那老贼一条胳膊,屠了两名先天。”

“怪物...”南宫城着崩裂的刀柄缠绳,忽然将腰间酒囊掷向袁阳,“接着!沧州男儿的规矩——饮过血烧刀子,才算真兄弟!”

酒囊在空中突然炸成冰雾,又在先天罡气中蒸成云霞。帐外忽传来雪狼王的长啸,声浪震得兵戈架上的长矛嗡嗡作响。

秦映雪枪尖雷光暴涨,在沙盘上刻出蜿蜒河道——那里正藏着叶绥梁最后的私兵粮仓。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