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界碑的血迹未干,天际忽现黑点。
十二只金眼炎鹰撕裂云层俯冲而下,铁翼掀起的罡风压弯百里荒草。
三百玄甲卫胯下清一色的赤焰驹,胸甲浮雕浴火凤纹。
转瞬间到达二人近前,三百玄甲骑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口尊“主上”。
赵炎微微摆手,三百骑躬身站起。
副统领琅野摘下面甲,仍未起身。“末将救驾来迟,请主上责罚。”
未曾言罢,眉头紧锁。
刀疤横贯的右眼斜睨袁阳:“主上千金之躯,未曾想,这一路倒是捡了条野狗护驾。”
袁阳握锤的手背青筋暴起,锤头上的棱角刮过碎石迸出火星。
赵炎却先动了——
“啪!”
马鞭抽裂琅野护颈,血痕从耳根延伸到锁骨:“琅副统领的舌头若不想要,本宫可赐你哑药。”
炎鹰卫齐刷刷跪地,铁甲撞击声如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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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炎指尖抚过腰间螭纹玉带,机括轻响——玉带竟拆解重组,化作半块蟠龙兵符!
“本宫名琰,皇族第九子。”她将兵符按进袁阳掌心。
袁阳触到兵符背面的刻痕——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赵炎侧头盯着少年的双眼,“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袁阳平淡开口:“那日,贤鹤楼,二楼…”
赵炎怔愣一瞬,旋即跺脚:“你个小骗子,原来你早就知道。”
入京官道夜宿,赵炎掀帘钻进袁阳帐中。她褪去半边衣衫,露出心口狰狞的烧伤:“可知这疤痕来历?”
火光映着旧伤,皮肉扭曲如蚯蚓钻土。
“元昭公主七岁时葬身火海...”赵炎蘸着药膏涂抹伤处,“活下来的是九皇子赵琰。”
袁阳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你是女的?”
赵琰脸上终于露出狡黠的笑容,仿佛很满意少年的表现,心中顿感无比满足。
故做凶恶状,声音低沉:
“这个秘密只有我父皇知道,现在多了一个…”
——袁阳突然打了个寒颤。
帐外忽传鹰唳,琅野的阴影映在帐布上。赵炎突然冷笑:“就像琅副统领,三年前本该是具边军枯骨。”
——五更时分,袁阳被突如其来的躁动惊醒。
赵炎正在河边梳洗,中衣被晨露打湿,后背隐现青紫掌印——
“王括不过是台前木偶。”她将密信递来,上面写着“杀袁阳,阻九皇子入京…”你要找的人在诏狱最底层,但那里有七重机关,需...”
袁阳捏碎信纸:“我要的是活人,勿论刀山火海。”
赵炎突然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活着进诏狱要三样东西:圣眷、军权、死人。”
她指向京城方向,皇城轮廓在晨雾中如巨兽匍匐:“那里不是盛世太平,那是吃人的修罗场。”
袁光目光坚定,不为所动。
“我有必须去的理由。”
赵炎气的跳脚,却拿这头倔驴没有任何办法。
丢下句:“随你。”
赌气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
启程前,琅野突然发难,斩马刀架住袁阳脖颈:“诏狱里那位你救不出来,救出来也是...”
寒光乍起!
袁阳未动,赵炎的袖箭己洞穿琅野手腕。
炎鹰卫一拥而上时,琅野突然撕开胸甲——心口赫然是血刃楼的滴血残月纹!
“楼主...会剐了你...”琅野嚼碎毒囊,黑血喷在袁阳战靴。
炎鹰卫刀芒掠过,琅野的脑袋滚到了两人脚下。
赵炎一脚踢飞头颅,转身时蟒袍染血:“现在你明白,为何要先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