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深处,人迹罕至。炊烟袅袅下缭绕着几顶破旧的茅草屋。
破败的小屋里,阳光透过斑驳的裂缝洒落,照在两个瘦小的身影上。
扎着羊角辫的女娃依偎在小男孩怀里泪眼婆娑。
星哥啥时候回来?
男孩坐在门槛上,眼睛失神的望着远方,眼神中满是思念。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哥哥的身影。哥哥眼睛格外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
男孩还记得,每当自己遇到困难,不敢面对时,哥哥总会用他那温暖而坚定的眼神鼓励自己,仿佛对他说:“别怕,有哥哥在呢。”可现在,那个给予他勇气的人却不在身边。
小花静静地坐在男孩里,手中拿着哥哥曾经送给她的一个破旧娃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愿落下。
她轻轻抚摸着娃娃,就像曾经哥哥抚摸她的头发一样。她想起哥哥总是在寒冷的夜晚,把自己的被子让给她,自己却蜷缩在角落里。
有一次,她半夜醒来,看到哥哥冻得瑟瑟发抖,却依然微笑着对她说:“别担心,哥哥不冷。”
如今,那个温暖的怀抱再也感受不到了。他们的思念如藤蔓般在心中蔓延。
男孩的记忆,常常会走到哥哥曾经玩耍的地方,那里有一棵老槐树。哥哥以前总喜欢爬到树上,给他们摘槐花吃。每当他站在树下,仰望着那棵树,仿佛能看到哥哥在树上朝他们微笑挥手的样子。
女娃的记忆,来到河边,那里有哥哥曾经教她捉小鱼的地方。她蹲在河边,看着河水潺潺流淌,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多希望哥哥能突然出现在河边,像以前一样,捉起一条小鱼,逗得她破涕为笑。
吸溜溜~
屋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声音嘈杂。紧接着女人的挣扎,男人的惨叫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声混织。
小花吓得浑身颤抖死命的往男孩怀里钻。
阳哥,我怕。
小花,别怕,藏起来。男孩迅速抱起小花把她挪到灶台旁边,胡乱抓捧柴火盖满全身,叮嘱她不要发出声音。
转身跑到门口,透过破败不堪的门缝望向屋外。突然一只人头和着鲜血滚到门槛,眼睛睁的大大的与男孩的视线交织。
男孩惊恐的捂住嘴巴,他认出那是隔壁的李二牛,昨天还偷摸塞给他两个野菜窝窝。
“去两个人搜一下,看有没有吃的。” “你,你还有你,去那边,其余跟我来。”
眼瞅着领头那人朝着自己走来,男孩急的西处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奈何房间实在太小,慌乱中,跑到后窗。
哐当~
他刚跳出窗外,勉强遮掩的木门便被一脚踹开。
“搜,给老子仔细搜。”妈勒个巴子,这群沧州狗鼻子灵的紧,死咬住咱们不放。
“赶紧找些吃食,好快些赶路。”
“啊,放开我坏人。”呜呜~
“呦呵,这里还藏着一个小崽子。”
匪首狞笑着把女娃高高举起,野兽般目露凶光,嘴角涎水横流。
老子就喜欢这白嫩的。小花惊恐的大叫,一口咬在了土匪虎口。
“吗的,小杂种,居然敢咬老子。”
反手狠狠把女娃贯在了地上。小小的身躯一动不动,身下殷开一摊鲜红颜色。
“小花”。
男孩目眦欲裂,双目赤红一片。
匪首朝地上吐了口痰,骂声晦气,便不再理会。
男孩背靠窗沿,眼泪汩汩无声流淌,心脏如扎万把钢刀西分五裂。
星哥走之前把小花交给自己,嘱托自己一定要照看好妹妹。如今小花死了,回头如何向大哥交代。
思及此,男孩心头涌起无边戾气,就待长身而起。
外面那些人穷凶极恶,莫说是自己,即便是成年人也不敢面对。
身形猛的一顿,男孩一把擦掉眼泪,小心翼翼的躲避,观察,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耐心的寻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