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假面骸
青铜面具在黑暗中泛着尸绿幽光,男子指尖抚过云知意空荡的右眼眶时,带起细碎的冰晶声响。云知意诛情剑抵住他咽喉:"摘下面具。"
"夫人还是这般心急。"面具人轻笑,声音与顾珩分毫不差,却带着往生主特有的髓液流动声,"你确定...想看?"
剑尖挑开青铜面具的刹那,云知意竖瞳骤缩——面具下是顾珩的脸,但皮肤透明如冰,能清晰看见流动的冰蓝髓液。更骇人的是,他右眼眶里跳动的不是眼球,而是条迷你青龙!
"喜欢吗?"顾珩——或者说拥有顾珩记忆的往生主——捏住云知意持剑的手,"用三百克隆体的髓液..."他忽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重塑的肉身。"
掌心触及的冰凉让云知意想起顾烬临死前的结晶化。她突然发力贯穿这具躯体,掏出的却是一团星图——正是往生河底那幅婚书拼成的星宿图!
"你烧毁了往生河..."星图在顾珩掌心重组,"...但忘了婚书才是真正的牢笼。"他忽然将星图拍入云知意眉心,"...欢迎回家,夫人。"
第二幕:星图狱
云知意坠入无尽星空,每颗星辰都是一段记忆碎片。最近的星辰里,初代圣女正将冰蓝髓液注入婴儿眉心:"从今往后..."她割开婴儿心口放入金蚕,"...你就是顾珩。"
更大的星辰里,少年顾珩被铁链锁在祭坛上,顾家主手持星盘:"记住,你的使命就是成为容器..."星盘刻的正是云知意的生辰,"...等她养熟蛊王。"
最亮的星辰中,大婚夜的"顾珩"摘下面具——赫然是云父的脸!而真正的顾珩被锁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云知意将金簪刺入"自己"咽喉。
"现在明白了吗?"顾珩的声音从星空深处传来,"轮回是顾氏与九黎共同编织的骗局..."一颗暗星突然炸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初代圣女残魂,"...而你我都是祭品。"
残魂突然暴起,骨爪刺向云知意心口:"好徒儿,该把蛊王..."
云知意徒手捏碎残魂,却听见顾珩的闷哼——星空突然渗出冰蓝血雨,每一滴都映出顾珩受刑的画面!
"星图即我。"顾珩的声音越来越弱,"毁掉它等于..."
云知意突然挖出左眼——那颗融合双生逆鳞的竖瞳:"不...是等于这样!"她捏碎竖瞳,金粉爆成烈焰吞没星空。
第三幕:骸骨吟
强光褪去后,云知意跪在真实的往生河床。怀中抱着具焦黑的骸骨,骨缝间残留着冰蓝髓液。青铜面具滚落一旁,里面蜷缩着条奄奄一息的青龙。
"阿...珩?"她指尖触及头骨,突然被拉入骸骨记忆——
三百年前,真正的顾珩早己被初代圣女炼成髓液。所谓轮回中的"顾珩",不过是灌注了他记忆的克隆体!
骸骨突然开口,下颌骨开合间掉出枚金铃:"摇响它..."
云知意颤抖着拾起金铃,铃身刻着"永徽三十八年春"—这是她与顾珩初见那年!
铃音穿透河床的刹那,整座九黎圣山开始崩塌。诛逆使们在山巅哀嚎着化为冰雕,他们颈间的金蚕丝全部飞向云知意,在她腕间缠成金色手镯。
"圣主...饶命..."幸存的诛逆使爬向她,却在触及金铃时灰飞烟灭。云知意这才发现,金铃里藏着一粒相思烬——正是当年顾珩从她本命蛊中偷偷分离的!
骸骨突然化作流光没入金铃,铃音骤然变得清越。往生河床裂开深渊,露出底下沸腾的岩浆湖。湖心冰棺中,躺着个与顾珩九分相似的少年。
"顾...烬?"云知意金蚕丝缠住冰棺,却在触及的刹那被震开——少年心口插着诛情剑的仿品,剑柄刻着"弑父者"!
第西幕:弑神启
冰棺突然炸裂,少年睁开的眼里跳动着青龙焰:"娘亲..."他拔出心口的剑掷向云知意,"...这一世该你杀我了。"
诛情剑自动格挡的刹那,云知意看清剑身上的铭文——"以子弑母,以母弑子,方破轮回"。
岩浆湖突然凝结成镜,映出三百个平行时空——每个时空里,都是不同年龄的她在诛杀不同形态的顾烬!
"这就是初代圣女的终极布局..."少年——或者说顾珩与初代圣女意识的融合体——抚上心口伤痕,"...用我们的血脉培养弑神者。"
云知意突然将金铃按入自己空荡的右眼眶:"不..."铃音震碎岩浆镜,"...是培养弑圣者!"
铃中相思烬突然引燃她全身,火焰中浮现顾珩完整的魂魄:"意儿...终于等到你..."
两人魂魄在火中相拥的刹那,少年突然惨叫。他体内的青龙被强行抽出,与相思烬融合成金色光球:"现在..."顾珩握住云知意的手,"...诛神!"
光球贯穿少年胸膛的刹那,初代圣女最后的尖叫震塌深渊:"你们竟敢..."
少年在消散前突然露出顾烬的笑容:"娘亲...这次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