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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我们家只能有一条狗

多肉花盆是可爱的白色小鸭,里面还撒着白色的石头,钱思哲看来看去,觉得旁边一盆黑点的小鸭看起来特像严松,于是脸上有了些许笑意。

扎好一束花,江熹安放下手中的工作走了过来:“想买多肉啊?这小东西挺好养活的,像这种的你买回去十天半个月浇次水不用管就能活。”

钱思哲面上隐隐动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摇头,声音有些发闷:“没有。”

“叮——”

一阵清脆铃声之后,严松抽完烟回来了,他身上是挥不去的烟草味,还没靠近钱思哲就被瞪了。

严松笑着说:“干嘛呀,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就抽了根烟吗?”

钱思哲声音轻轻的,语气中满是嫌弃:“难闻。”

严松“嘿”了一声:“我天天干的都是体力活,抽根烟也没什么。”

严松又双手插兜,拿眼瞧了瞧周围的花,幽幽开口:“怎么着?有看中的吗?”

钱思哲摇头:“不喜欢这些……”

钱思哲手机突然响了,他边接通边去了外边。

“我看他们大学生不是都送那什么玫瑰吗?老板你们这里有玫瑰吧?”严松并不理会钱思哲的话,他知道那人惯不诚实。

江熹安接收到严松眼里的信号,笑着把刚刚钱思哲一首在看的两盆多肉从货架上拿下来:“多肉滞销,救救老板。”

严松看了一眼,多肉生机勃勃,长势喜人:“看起来不错,多少钱?”

江熹安报出一个数字。

严松笑着骂了一句:“老板挺黑啊,这东西有这么贵吗?两盆东西够我这包烟了。”

严松那烟不怎么样,二三十块钱,抽起来辣嗓子,严松的声音就听起来有些沙哑。

江熹安也不生气:“就是这个价了。”

严松很早就出来奔波了,他没上过什么学,平时节俭惯了,一件衣服穿好几年,烟瘾不大,买包烟都是抽好几天,一个人生活着也不会去在意那些所谓风花雪月。

他也不知道在节假日一枝包装好的玫瑰就不止这个价。

严松又看了看,只觉得那鸭子陶瓷盆憨憨呆呆的,像钱思哲。

严松一咬牙:“就这两个吧。”

江熹安慢悠悠从一旁抽出个含苞待放的花,己经处理干净了:“这花没开好,留着没什么用,拿回去处理下泡水还能活几天,你要是不嫌弃就带走吧。”

严松付完钱喜笑颜开:“老板大气,会做生意。”

钱思哲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不等他骂,严松就得意洋洋地把其中一盆多肉塞到他手中:“你回来晚了,我己经付过钱了。”

江熹安很配合:“黑店,小本生意,不退不换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可以回去打架。”

“这多肉拿回去先放家里,等开学了你带寝室。”

钱思哲动作小心地捧着那盆多肉,露出几分笑,他对江熹安点头:“多谢江哥。”

江熹安也笑:“客气。”

两人走出花店,外头的太阳还挺大,阴凉处不算多,严松有意让钱思哲走里面。

钱思哲抗议的时候,严松就摆摆手无所谓地说:“我本来就黑再晒点也没啥,你细皮嫩肉的晒伤了咋整?”

“那……”钱思哲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严松打断了。

严松像是突然想起来,把什么东西拿出来递到钱思哲眼前:“这个,是那老板送的,说没开好,扎到花里不好看,就给我了,但是回家泡水还能活几天我想那不要白不要了呗……”

可出现在钱思哲眼前的花明明娇艳欲滴。

“我看着还不错,回去在网上查查然后养着,应该能等到它全开,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还挺漂亮……”

他们如今的经济条件,买上一枝花都是拮据的。

那分明是江熹安送的。

这是粉玫瑰。

是青涩的爱恋。

钱思哲突然轻声骂道:“傻子。”

“嗯?”严松突然被骂了也不生气,反倒是觉得好笑,他用那花去戳钱思哲:“你每次骂人我都觉得跟撒娇一样……”

————

江熹安中午吃饭时间检查手机,照例发了很多条骚扰信息给江寒清,人一条没回。

嘻嘻嘻之郎:【早上好哥~】

……

嘻嘻嘻之郎:【豪门小少爷在线打工扎花】

嘻嘻嘻之郎:【图片.】

……

嘻嘻嘻之郎:【哥哥哥!今天我店里来俩小孩,他们买了多肉,我觉着以后可以给你办公室也拿去一个两个三个西个五六七八个的】

江熹安嚼嚼嚼,突然觉得面前的饭菜索然无味起来,江熹安幽幽叹口气,却发现江寒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他的信息。

雪天:【图片.】

雪天:【再送你就抱着他们一起跳下去】

很显然。

江熹安己经选择性遗忘自己刚进这批多肉的时候就给江寒清送过一部分了。

江熹安挑眉有被意外到。

他也配得到他哥的回复吗?

江熹安跟他妈快饿死的狗一样,眼珠子都快黏到屏幕上了。

图片上是一排多肉,但背景不是公司,是江寒清自己家。

江熹安甚至能想象得到江寒清慵懒地倚靠在阳台处,阳光洒在他漂亮眉眼处,描得一副岁月静好。

嘻嘻嘻之郎:【哥你没去公司?】

江寒清自然是没回他。

江熹安习惯,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继续骚扰。

嘻嘻嘻之郎:【哥,吃饭没?】

嘻嘻嘻之郎:【哥,有没有去溜西喜?咱闺女乖不乖?】

不过江寒清的确是看到了信息。

江寒清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在院中玩球的西喜。

西喜是江熹安和江寒清一起养的一条边牧,额上一块黑色,是个水滴形状,两人当时商量得好好的,和江寒清姓,名字就从江熹安三个字里拆。

最后取了个听起来有点好笑的江西喜。

比起西喜,江寒清觉得江熹安才是家里那条狗(贬义,某人不要臭不要脸)。

众所周知,狗是狗,边牧是边牧。

西喜很乖很听话,特别聪明。

江熹安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只要江寒清回家,西喜就会过来拉扯江寒清的裤腿,连拉带扯地也要把他带到江熹安房间门口,意思很明显:俺弟呢?俺那么一大坨弟呢?

每每这时,江寒清就会揉着她的小狗脸告诉她:“我们家只能有一条狗!”

西喜叫一声看江寒清,眼神很明显:那俺们家现在一条狗都没有了。

院子中本来正在玩耍的西喜叼着球向江寒清跑过来,把粘满自己口水和毛发的球放在地上,冲着江寒清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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