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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梧桐劫

寅时的朝露凝在蟠龙柱上,萧景珩的玄铁剑鞘击碎丹墀时,惊飞了檐下栖凤铃。

那对金铃是谢明懿生前所铸,此刻坠落的铃舌滚到栖梧脚边,内壁赫然刻着"栖梧"二字——竟是二十年前便备下的聘礼。

"臣愿以焚心毒为聘。"

萧景珩蟒袍上的西爪金龙沾着北境风雪,靴底碾过"太子妃"诏书碎片。

鎏金御案上的半枚虎符突然嗡鸣,与他掌心梧桐纹共鸣,震得龙案下的暗格弹开——里面谢明懿的血书正渗出冰蓝液体,遇空气即燃成凤凰火。

栖梧腕间金蚕丝倏地绞住三根盘龙柱。

她瞥见三哥的药童扮作小太监跪在殿角,紫金炉中"离魂香"的青烟凝成谢氏星图。

当御史大夫踩着珍珠粉末痴笑起舞时,他官袍下摆的盐渍突然显形——正是盐税案中失踪的账册残页。

"摄政王这是要反?!"兵部尚书的怒吼卡在喉间。

他的玄铁剑在鞘中融成赤红铁水,西哥矿船上的睚眦兽正吞吐腐铁毒雾,船身钨钢甲片映出禁军胸甲上的凤家暗纹——这些铠甲,原是三年前凤家"捐"给兵部的。

萧景珩扯开衣襟的刹那,栖梧闻到雪参混着腐骨花的异香。

他心口梧桐纹己蔓延成枯枝,毒血在御案绘制的图腾却是个精巧机关阵。

"太医令没告诉陛下..."他指尖蘸血勾完最后一笔,图腾突然转动,"臣每日子时剜心取血,才能续这残命。"

殿内三十六盏长明灯应声炸裂。

栖梧颈后凤翎纹在火雨中泛起金光,胎记纹路竟与谢明懿星盘上的裂痕完全重合。

她足尖勾起一片琉璃灯罩,碎片折射的光束照向龙椅——皇帝藏在袖中的手正捏碎丹药,丹砂顺着指缝渗入暗格,激活了谢明懿留下的自毁机关。

"荒唐!"皇帝的咆哮裹着丹毒腥气。

龙案下弹起的星盘疯狂转动,星针在"凤星"位迸出火星。

栖梧突然抬手,腕间海东青脚环射出的银丝缠住星盘,扯出的羊皮卷轴上,"漠北龙脉图"五字正被毒血浸透。

萧景珩的剑尖挑起栖梧鬓间白玉簪。

簪身裂开露出半枚钥匙,正是开启冰棺的鸾凤扣。"三书六礼己过沧州。"

他咳出的血沫凝成冰珠,在栖梧裙裾绽开的红梅突然舒展成梧桐叶脉,"凤家的嫁妆...咳咳...可还合王妃心意?"

殿外传来矿船撞破宫门的轰鸣。

八百艘赤铜舰甲板展开,金砖堆成的梧桐树根系穿透地砖,缠住太庙下的先帝灵柩。

树干中空的夹层里,盐税案幸存者正用铁锹凿刻死者姓名,凿下的金粉被雪狼群卷成旋风,在夜空拼出"公道"二字。

栖梧的软剑缠上萧景珩手腕,剑柄凤凰翎羽扫过他腕间旧疤——那是十年前他为护凤家漕运留下的箭伤。

"王爷的聘礼..."她将毒血抹在唇间,尝到雪参下的另一味药引,"不妨添上你枕下那封谢罪书?"

钦天监正使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

金砖梧桐突然开花,每朵花蕊都裹着火雷子。

萧景珩揽着栖梧踏过遍地狼藉,身后皇帝捏碎的丹药腾起青烟,烟雾中谢明懿自焚的幻象正将半块双鱼佩按进心口——那缺失的另一半,此刻正在栖梧怀中发烫。

"母妃用命换的棋局..."萧景珩在栖梧耳畔低语,毒血顺着下颌滴在她锁骨,"该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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