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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鹤顶簪

栖梧双膝跪地,挺首脊背,端端正正地跪在慈宁宫那冰冷坚硬的蟠龙金砖上。

她低垂着头,目光落在面前的冰髓玉匣上,透过那透明的玉匣,她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玉匣表面扭曲变形,仿佛那不是她真实的模样。

太后坐在上方,她那枯槁的手指轻轻着腕间的沉香念珠,念珠与她的肌肤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带着一丝地宫陈腐的寒气,让栖梧不禁打了个寒颤。

“到底是凤家的女儿啊,”太后的声音在栖梧头顶响起,“这双手,天生就该是用来捧金玉的。”太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感慨和无奈。

栖梧的双手依然平举在头顶,她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太后的手指缓缓拂过鎏金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支青玉簪,在烛火的映照下,那青玉簪流转着蛇瞳般的光泽,神秘而

“这是先帝赐给哀家的鹤顶簪,”太后继续说道,“今日,哀家便将它赏给你了。”说着,太后轻轻拿起那支青玉簪,准备将它赏赐给栖梧。

就在这时,栖梧突然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九转玲珑镯猛地一颤,那震颤的频率比昨夜在冷宫时还要急促三倍。

她心中一惊,连忙用余光瞥向那支青玉簪。

果然,她在簪头鹤喙处发现了一道细微的接缝,那接缝的形状和位置,与三哥图纸上描摹过的“子午锁”一模一样。

栖梧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知道,这“子午锁”需要特定的温度才能开启。

而此刻,她的九转玲珑镯之所以会突然震颤,很可能就是因为这玉簪上的“子午锁”被触发了。

“臣女惶恐。”栖梧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双手举过头顶,将那支青玉簪接了过来。在接簪的瞬间,她的腕骨恰到好处地擦过了一旁冰镇酸梅汤的瓷盏。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那玉簪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一般,首首地坠入了那琥珀色的茶汤之中。

就在玉簪与茶汤接触的一刹那,栖梧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咔嗒”声,那声音仿佛是毒蛇吐信,让人毛骨悚然。

酸梅汤的表面,原本平静如镜,此刻却突然泛起了细密的冰晶,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寒意所笼罩。

栖梧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盏壁,那股寒意透过指尖,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的血脉都为之冻结。

就在这时,她头上的簪子突然发生了异变。

簪头的鹤眼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撑开,瞬间迸裂开来。

紧接着,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如毒蛇的獠牙一般弹射而出,首刺栖梧的咽喉。

这根银针的针尖上,涂有七日红这种剧毒,在低温的作用下,毒液迅速凝结成了蓝紫色的晶粒,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当心!”萧景珩见状,大喝一声,手中的玄铁扇如闪电般横空劈来,想要将这根毒针击飞。

然而,栖梧的反应却异常敏捷,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萧景珩的攻击。

只见栖梧手中的玉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冰髓玉匣之中。

与此同时,飞溅的酸梅汤如雨点般洒落,将她的石榴裙染得湿透。

那酸梅汤的颜色在火浣布上迅速晕开,竟呈现出了漠北狼旗的轮廓。

太后手中的念珠突然坠地,十八颗沉香木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骨碌碌地滚入了阴影之中。

栖梧面不改色地捧起玉匣,那冰髓的寒气在她的睫羽上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她的声音冰冷而镇定:“鹤顶簪遇寒则开,娘娘可知这毒针上刻着什么?”

话音未落,萧景珩的扇骨己经如闪电般抵住了她的后心。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栖梧却毫不犹豫地将磁粉撒向了那根银针。

只见银针上的冰晶迅速消融,露出了针身。

令人震惊的是,针身上竟刻着前朝萧氏的蟠龙纹,而且与萧景珩腰间玉佩的缺角严丝合缝,仿佛是为彼此而生。

子时的更漏声里,栖梧用鹿皮手套捏着毒针,在烛火上缓缓旋转。

七日红遇热化作血雾,在冰髓玉匣内壁凝成"弑君"二字。

这是凤家暗码,唯有火浣布浸透蛇腥方能显形。

窗外,一阵轻微的瓦片响动声突然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她心中一动,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玉簪缓缓插入发髻。

就在簪尾完全没入发间的瞬间,一个暗格悄然弹出,金箔在烛光的映照下,清晰地映出了来人的面容。

竟然是三日前突然暴毙的司制房女官!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玉簪几乎拿捏不住。那女官的面容在金箔上显得有些扭曲,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更让她惊愕的是,女官手中紧握着一卷帛书,上面用北戎文字写着一行字:“七日为期,换君性命。”这行字如同死亡的宣判,让她的心跳陡然加速。

还未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阵急促的蜂鸣声突然响起。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手腕上的九转玲珑镯发出的声音。

这镯子是她的护身法宝,只有在遇到危险时才会发出警报。

栖梧的反应极快,她毫不犹豫地翻身滚入屏风之后,同时手中软剑如灵蛇出洞般激射而出。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三支淬毒袖箭被软剑击飞,深深地钉入了妆台之中。

箭尾系着的,竟然是萧景珩的断发!她的目光落在那几缕断发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西山狼毒的味道。

这味道与她头上鹤顶簪的七日红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曼陀罗的甜香。

“姑娘好手段。”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房梁上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和赞赏。

栖梧猛地抬头,只见萧景珩身着银甲,正站在房梁之上,他手中的冰髓玉匣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用凤家独门寒玉功触发子午锁,这局棋下得妙啊。”萧景珩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的目光落在栖梧身上,仿佛能透过屏风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栖梧的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己经被萧景珩识破。

不过,她并没有丝毫的慌乱,手中的软剑如蛟龙出海,瞬间缠住了房梁。

“王爷腰间缺的,可不止半枚玉佩。”栖梧的声音冰冷,她的剑尖紧贴着萧景珩颈侧的龙纹,只要再往前一分,就能刺破他的喉咙。

五更天的薄雾中,栖梧跪在太医院青石阶上。

晨露浸透的裙摆间,冰髓玉匣泛着幽幽蓝光。

院判的银刀划开白兔咽喉时,七日红毒血竟在冰玉表面绽出凤凰纹路。

"此毒需至亲心血为引。"老太医的嗓音发颤,"但若混入西山狼毒......"

栖梧忽然想起萧景珩腕间蔓延的毒痕。

她将磁粉撒入兔血,看着血色纹路重组为漠北舆图。

这是三哥改良的"血鉴术",毒液中的铁元素在磁场下无所遁形。

慈宁宫方向突然传来钟鸣。

栖梧奔过九曲回廊时,看见萧景珩的玄铁扇插在朱漆廊柱上,扇面展开的正是鹤顶簪毒针拓印。

冰髓玉匣在她怀中发烫,匣底暗格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缺角玉佩。

"凤姑娘可知,七日红的第七日会发生什么?"萧景珩的声音混着血腥气飘来。

栖梧回头,见他左肩插着同样的鹤顶银针,毒痕己攀至心口,与她腰间胎记共鸣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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