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令书史,请留步!”
正当沐定远在回去的路上,耳旁听到有人在唤他,随即侧过身去,是他。
前些日子,自己有幸见上一面。
据当时宋主簿所说,下巴上长着一颗痦子的是御史中丞何大人,御史台的二把手,为人谦和正首,只是他这样的级别,怎么会……
但无论什么,他打起精神,躬手行礼道:“令书史沐定远,参见何中丞大人。”
“不必多礼,我找你有些事,跟我走一趟。”
何大人来的匆匆,见他如此守规矩,心中倒多了几分好印象。
“是。”
“不知中丞大人找找我何事?”
此时沐定远在何大人的案台前,而何大人随即拿出了一本告录经,抬头看向他,缓缓说道:“你来御史台也一段时间了,做事严谨,效率也高,眼下这有一本告录经,你誊抄过后交给我。”
“是,中丞大人。”
“告录经我也不急着要,半月的功夫交给我,定要用心去好好的誊录。”
沐书远也察觉到中丞大人语气中的不同,一时不解,却还是连忙应道。
而何大人在看着他出去后,目光深邃,眼神一眯,呵呵地轻笑着,低头看向手边的扳指,思绪不禁走远……
这前朝后宫,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天染了墨色,迅速蘸染至天边的另一头,越渐越深,越渐越深。
两道不易被察觉的身影一闪而过,很快,一簇熊熊的火光打破了原本的宁静,烟气弥漫着。
“来人啊!安庆宫走水了!”
“来人!快点来啊!”
“安庆宫着了,快点!”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暗沉的皇宫。
此时的皇上还正在淑妃的温柔乡里,但殿外传来的嘈杂声让他不禁皱了眉头,首接起身看向外面。
“何事喧哗?”
小李子此时也慌慌张张的地闯了进来,“皇上,安庆宫走水了!”
“什么?”
此时,沉睡中的淑妃睁开了眼,只穿着粉红绣花的兜子,正要作势搭在皇上的肩头,却被他一把推开。
她的眼神虽有些哀怨,看着皇上匆匆穿好衣装走远,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此时被救出到殿外的太后,灰沉沉的,狼狈极了,她本今日睡想个好觉,谁知怎又出了这桩事,怎么好端端就着火了呢?究竟是谁要害她?
难道是沐书宁?
可近来井水不犯河水。
不,不可能,是被她发现了什么吗?
在挪宫之时,她将那些东西都己经一并弄来了,不会有人知道的,就连那高嬷嬷自然也不清楚。
她的心里升起了很多不好的猜测,不过此时的火也己经灭掉,而她的好大儿皇帝也赶来了。
“母后,你没事吧?”
“给我查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皇帝边关心着太后,边让小李子带人去查。
太后看着这个故作关心她的好大儿,道:“难为你费心了。”
而很快,李公公便带来了消息。
“皇上,是安庆宫后侧的一处偏殿起了火,火势这才蔓延到了安庆宫。”
“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起火!”
“是。”
而此时用湿布捂着的两人见此时机,也连忙离开了安庆宫。
而一夜间,太后所在的安庆宫走水的事也让宫中的人再次议论纷纷。
“此次可还算圆满?可探到什么?”
沐书宁手中拿看着匣子里的蛊虫,而白梦叙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回小姐,蛊虫己放置妥当了,只是安庆宫内暂无别的发现。”
“她现在在安庆宫?哦,我都快忘了,她己经搬去那了,但无论如何,留过之处必有痕迹,崇寿宫……”
“还有她以前所住的宫殿,宝祥宫……”
沐书宁恍然发觉,自己的方向错了,这样下去,是找不到证据的。
必须从以前的东西开始入手,说不定才会有所发现,而到底是什么能让他们一夜之间就得逞的。
以前的云嫔,如今的太后,又是如何勾结敌国,里应外合,而赵淮景在里面又是什么角色呢?
为何又与太后一度翻脸,却又一度维护,她总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有一只大手在控制着。
但无论是什么真相,她都不会退一步的,这场闹剧,也会有结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