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听了,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她走得很快,似乎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觉得有点压抑的地方。
看着冉秋叶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许小春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转过身,看向院里。这会儿,院子里己经开始热闹起来了,不少人正往三大爷家那边去,或者站在自家门口伸长脖子看。
全院大会!嘿,这可真是个好机会!
许小春心里盘算着。傻柱偷东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跑不掉的。
阎埠贵呢,他虽然是受害者,但收礼不办事,还被自己当众揭穿,这面子可丢大了。
而且,阎埠贵那点算计劲儿,院里谁不清楚?这次大会,自己完全可以借着傻柱偷东西的事儿,把阎埠贵平时那些鸡毛蒜皮的算计、那些“占小便宜”的德行,都给抖搂出来。
三大爷不是喜欢在院里装文化人,装精明吗?
不是老想管事儿,压二大爷一大爷一头吗?
这次,就让他好好尝尝,被大伙儿戳脊梁骨的滋味儿!
这事儿闹大了,傻柱肯定脱不了干系,轻则赔钱道歉,重则影响工作,身败名裂!
阎埠贵呢,就算不至于怎么样,但这脸面可就彻底没了,以后在院里再想摆三大爷的谱儿,可就难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让他们都好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合院里却越来越亮堂,不是点了多少灯,是人心里的那点儿兴奋劲儿,把这黑夜都快照亮了。
各家各户吃完饭的,没吃完饭的,端着碗拿着窝头的,都往中院聚拢。
许小春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靠着墙根儿站着,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出大戏。
人来得差不多了,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挺着他那本来就不小的肚子,站到了人群中间。他这人,就好这个调调,喜欢当领导,喜欢主持个啥会议。
“咳咳!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啊!”刘海中拍了拍手,等院里彻底安静下来,才满意地点点头,用他那官腔十足的调子开口。
“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全院大会,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故意营造出一种严肃的气氛:“咱们院儿,出了家贼了!”
“哗——”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
“家贼?谁啊?”
“咱们院里还有小偷?”
“不能吧,住了这么多年了……”
“二大爷,您快说是谁啊!”
刘海中很满意这种效果,他要的就是这个。他抬手往下压了压。
“大家别急,听我说完。经过三大爷阎埠贵的仔细排查,还有……嗯,还有一些证据,我们己经找到了这个偷东西的人!”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的傻柱,手指头几乎要点到他鼻子上了:“就是他!何雨柱!傻柱!偷了三大爷自行车的车轱辘!”
这下,院里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傻柱身上。
有惊讶的,有不信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傻柱?不能吧?他偷三大爷车轱辘干嘛?”
“是啊,傻柱虽然浑,但偷东西这事儿……”
“嘿,这可说不好……”
傻柱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
这时候,一首没说话的一大爷易中海站了出来,他眉头紧锁,看着傻柱,沉声问道:“柱子,二大爷说的是真的吗?车轱辘,真是你拿的?”
傻柱看了一大爷一眼,又扫了扫周围街坊邻居那各异的眼神,最后把目光定在了一脸得意的三大爷阎埠贵和二大爷刘海中身上,心里的火“噌”地就上来了。
他脖子一横,破罐子破摔地吼道:“没错!是我偷的,怎么着吧!”
“嘿!你还挺横!”二大爷刘海中立刻接话,声音也提了起来。
“偷东西还有理了?大家伙儿都听听,都听听!这叫什么态度!必须严惩!要不咱们院儿的风气就坏了!”
三大爷阎埠贵也赶紧跳出来,一脸痛心疾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啊,二大爷说得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平时看他傻柱……唉!没想到啊!这必须得给个说法!不然以后谁家东西丢了都找不回来!”
刘海中见时机成熟,立刻提出处理意见:“我看这样吧,傻柱,你偷了三大爷的车轱辘,虽然现在找回来了,但性质恶劣!”
“你得赔偿三大爷精神损失费,十块钱!另外,罚你看一个星期的院门!每天晚上负责锁门!”
“凭什么!”傻柱一听就炸了,“十块钱?我哪儿有?一大爷,您给评评理!”
他转向易中海,“我不是把钱给您,让您帮着买个新的了吗?”
这话一出,阎埠贵的脸色微微一变。
一大爷易中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嗯,是有这回事。柱子确实把买车轱辘的钱给我了,我也正准备去买……”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似乎想解释什么,“其实,柱子拿这个车轱辘,他也是有原因的……”
“哎,一大爷!”阎埠贵急了,赶紧打断易中海的话。
“原因?偷东西还有什么原因?偷了就是偷了!咱们现在说的是偷东西这个事儿,跟原因没关系!”
他心里发虚,生怕一大爷把傻柱找他帮忙介绍对象,他收了礼不办事的事儿给抖搂出来。那他这老脸往哪儿搁?
眼看话题就要被三大爷带歪,一首看戏的许小春不干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哎,三大爷,话不能这么说。”许小春脸上带着点玩味的笑容。
“要我说啊,这事儿的关键,还真就在这个‘原因’上。车轱辘是找回来了,损失不大。”
“可为什么偏偏是傻柱偷了您的车轱辘呢?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啊?”
许小春这话一出,院里更静了,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从傻柱身上,转到了阎埠贵脸上。
那眼神里的意味,可就复杂多了。
阎埠贵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比刚才傻柱那脸还红,跟猴屁股似的。他手指头哆嗦着指着许小春,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你胡说八道!你……你血口喷人!”
“我胡说?”许小春乐了,他往前又走了一步,逼近阎埠贵。
“三大爷,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傻柱是不是找您帮忙介绍冉老师来着?是不是前前后后给您送了不少东西?烟、酒、点心,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