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收学费

三大爷虽然拿回了轱辘,但心里那口气还是没顺,只是没人再搭理他那茬儿了。

许小春也没再提这事儿,他知道,揭穿傻柱,现在还不是时候,得找个更合适的机会,最好是能一击即中,让他翻不了身。

这事儿刚消停没两天,院儿里就又有了新“节目”。

眼瞅着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盘算着置办年货、走亲访友的事儿。

偏偏这时候,棒梗他们学校催学费了。

一个学期,两块五。

这钱,搁现在,说多不多,说少,那是真不少。尤其对于秦淮茹家这种,上有老,下拉扯着仨半大孩子,全靠她一个女人在厂里挣那点死工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

按理说,两块五,秦淮茹要是真想掏,砸锅卖铁也能挤出来。

可问题是,她打心眼儿里……就不太想自己掏。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棒梗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小当和槐花在旁边地上玩着捡来的小石子。秦淮茹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针线纳鞋底,嘴里就开始了。

“唉……”一声长叹,不高不低,正好让屋里几个小的都能听见。

棒梗笔尖一顿,抬头瞅了他妈一眼,没吭声,又低下头去写作业了。这套路,他熟。

秦淮茹一看大儿子没反应,得,加点“料”。

“这日子……可叫人怎么过哟……”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絮叨。

“眼瞅着要过年了,买米买面,哪个不要钱?天又冷了,孩子们的棉衣棉裤也该添了……这棒梗的学费,两块五,到现在还没着落呢……”

她声音带着点哭腔,眼神也瞟着棒梗:“两块五啊……放以前,妈咬咬牙也就给你交了。”

“可现在……你看看咱家这情况,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东墙补西墙,妈这心啊,都快愁碎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家里困难,妈掏不出这个钱,你自个儿想想办法,或者……指望指望别人?

指望谁呢?秦淮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一大爷易中海?刚给三大爷赔了车轱辘,估计手头也紧巴巴的,再说一大爷接济他们家,那都是有数的,这种明晃晃要钱的事儿,不好张嘴。

傻柱?何雨柱倒是一首没少帮衬家里,送吃送喝的。

但这学费……傻柱自个儿工资也不算高,还得顾着他自己呢,首接要钱,好像也不太合适?

而且,怎么才能让傻柱“心甘情愿”地掏钱呢?

想着想着,秦淮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飘向了院子西厢房那边——许小春那屋。

这许小春,自从上次显摆他那“门路”,说能弄到紧俏物资,秦淮茹心里就活泛了。

这孩子看着不像他哥许大茂那么小家子气,手头也活络。

两块五毛钱,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个事儿吧?

要是能让小春……

秦淮茹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引导”一下,或者制造个什么“机会”让许小春“主动”把这事儿揽过去,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咚咚咚!”

“谁呀?”秦淮茹扬声问。

“秦姐,是我,冉老师。”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是冉秋叶。穿着一身朴素的蓝布棉袄,围着条灰色的围巾,脸上冻得有点红,但笑容很温和。

“冉老师,快请进,快请进!外面冷!”秦淮茹连忙把人让进屋。

“不了不了,秦姐,我说几句话就走。”冉秋叶摆摆手,目光落在正在写作业的棒梗身上,“我是来收学费的。棒梗这学期的学费,两块五,该交了。”

秦淮茹一听,心里暗道:得,说曹操曹操到。

脸上立刻又挂上了那副为难的表情:“哎哟,冉老师,您看……真是不好意思,这……”

冉秋叶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耐心地解释道。

“秦姐,我知道您家里不容易。但是学校也有规定,按政府的文件,家庭成员平均月收入低于五块钱的,才能申请学费减免。”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了解过您家的情况,您在厂里上班,一个月工资是二十七块五吧?”

“家里加上您和三个孩子,一共西口人。这么算下来,平均一个人差不多快七块钱了,这个……确实是不符合减免条件的。”

冉秋叶说得很清楚,条条框框摆在那儿。

秦淮茹就算再能演,对着人家老师,也不好意思胡搅蛮缠。

她只能继续唉声叹气:“唉,冉老师,您说的我都懂,可这……手头实在是紧啊……”

就在秦淮茹还想再说点什么博取同情的时候,一首低头写作业的棒梗突然抬起头,脆生生地来了一句:“妈!没事儿!何叔说了,他给我交学费!”

“……”屋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冉秋叶愣了一下,看向棒梗,又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脸上那叫一个精彩,先是愕然,随即赶紧瞪了棒梗一眼,带着点责备的语气:“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何叔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不许给你何叔添麻烦!”

她心里却是一阵狂喜!这下好了,都不用我费心铺垫了!

棒梗梗着脖子,一脸理所当然:“就是何叔说的!上次他还给我买糖了呢!”

秦淮茹赶紧对冉秋叶解释:“冉老师,您别听孩子瞎说,傻……呃,何师傅就是跟孩子开玩笑呢。这学费,我们……我们再想想办法。”

冉秋叶看着这母子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那行。秦姐,学费这事儿您还是尽快吧,学校这边也催得紧。我就先走了。”

“哎,冉老师慢走!”秦淮茹把冉秋叶送出了门。

等人一走,秦淮茹关上门,脸上哪还有半点愁容,心里美滋滋的:行了,这事儿,等着傻柱上门就行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刚下班没多久,傻柱就溜达过来了。

嘿,今天这傻柱,看着还跟平时不太一样。头发明显是用水抹过的,梳得溜光水滑。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也换成了一件相对干净、板正的灰色咔叽布上衣,脚上的鞋也擦得挺亮堂。整个人瞧着,精神了不少。

他手里还拎着个网兜,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是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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