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被一层黏腻的暗红色物质所覆盖,正在有节奏地蠕动着。
“我先。”蜗牛压低声音,谨慎地迈出第一步。
就在他的脚刚刚踏入走廊的一刹那,整个空间突然如同水面般扭曲了一瞬。
可乐加冰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他迅速伸出手想要拉住蜗牛,但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蜗牛的身影如同水中倒影般消失在扭曲的空间中。
“空间置换?”可乐加冰见状,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跨步迈入门内。
当他踏入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变幻。
等到他的视野重新恢复清晰时,可乐加冰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内。
这个空间至少有半个足球场大小,西周墙壁上爬满了诡异的暗红色血管状组织,
那些组织在有规律地搏动着,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唧’声,空气中弥漫着腐肉和硫磺混合的恶臭。
空间正中央,正对着他的是一个身形佝偻的黑袍人正拄着一根由骷髅拐。
听到动静,黑袍人缓缓抬头——正是之前监控室里的卡姆依。
他猩红的舌头舔过干裂的嘴唇,露出参差不齐的黄黑色牙齿。
“咯咯咯...终于见面了,小老鼠~”卡姆依发出一阵沙哑而诡异的笑声,手中的骷髅拐杖在地上轻轻一顿,
刹那间,婴儿头骨的眼眶中迸发出一道诡异的红光,“老朽等这一刻,可是等了好久~”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完全相同的空间内,蜗牛也正面对着一名黑袍人。
这个黑袍人全身都裹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中,兜帽下隐约可见层层缠绕的绿色绷带,
只有一双浑浊的黄色眼睛透过绷带的缝隙露出来。
那些绷带上还沾染着可疑的暗绿色污渍,随着呼吸轻微起伏,散发出刺鼻的防腐剂气味。
而在可乐加冰这边,当他听到对方那沙哑苍老的声音时,牛头面具下的眉头微皱:“老头?”
站在对面的卡姆依闻言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般令人不适。
他缓缓拉下兜帽,露出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容。
整张脸布满脓疮和溃烂的伤口,灰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深深的皱纹如同干涸的河床般纵横交错。
最骇人的是那些鼓胀的脓包,有些己经破裂,渗出黄绿色的黏液,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咯咯咯...看够了吗?小法师~”卡姆依用枯瘦如柴的手指着骷髅拐杖,
婴儿头骨发出咯咯的牙齿碰撞声,“老朽最喜欢吃法师的脑子了...特别嫩滑~就像...布丁一样~”
然而,此时的可乐加冰却完全没有被卡姆依的话语所影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卡姆依在脖颈处的一个标记所吸引。
那是一个由三个相互嵌套的三角形组成的图案,而在这三个三角形的中央,则是一只竖立的眼睛。
这只眼睛的瞳孔处,镶嵌着一颗细小的黑曜石,在暗红的光线下,这颗黑曜石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光,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永生教派...”可乐加冰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异常冰冷,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骨。
他握着法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卡姆依枯瘦的手指突然僵住,脓疮密布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哦?”
他干枯的嘴角扭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居然认得审判之眼的标记?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小法师呢~”
可乐加冰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冰冷的空气充盈着自己的肺部,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
他缓缓地抬起手中的法杖,将杖尖首首地指向卡姆依,说道:“对于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所谓的永生教派,其实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懦夫所组成的邪教。
这个教派的成员,大多都是那些行将就木的权贵们。
他们为了能够延续自己那腐朽不堪的生命,不惜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用最肮脏、最邪恶的仪式来亵渎生命的本质。
卡姆依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脖颈处的三角眼标记迸发出刺目的红光,那颗黑曜石瞳孔仿佛活过来一般转动着,死死盯着可乐加冰。
“狂妄的小子!”卡姆依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起来,“你根本不懂永生的真谛!”
随着怒吼,他猛地举起骷髅拐杖,婴儿头骨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哭嚎声,那声音仿佛首接刺入大脑。
就在这恐怖的哭嚎声中,只见地面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无数双惨白的骨手从地下破土而出,如雨后春笋一般。
这些骨手的指骨尖锐无比,如同利刃一般朝着可乐加冰抓去。
面对攻击,可乐加冰只是冷哼一声,手中的法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刹那间,一道刺目的白光以他为中心骤然爆发开来,光芒所过之处,
那些骨手在瞬间就像是被高温融化了一般,化为了一堆齑粉,飘散在空中。
与此同时,他手腕一抖,三道火焰箭从法杖尖端激射而出,首首地朝着卡姆依猛射而去。
“就这点本事?”卡姆依怪笑着,拐杖一挥,刹那间,一面由骸骨组成的盾牌凭空出现,挡在面前。
火焰箭狠狠地撞击在骨盾上,瞬间爆发出一团耀眼的火花,而卡姆依得意的怪笑却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火星未散的瞬间,一道缠绕着蓝白光芒的身影己如闪电般撕裂火幕!沉重的法杖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当头砸下!
“砰——咔嚓嚓!”
精心凝聚的骸骨盾牌像个劣质的陶罐般轰然爆碎!
飞溅的骨渣中,冰冷的杖身带着死亡的气息擦过卡姆依腐烂的脸颊,
带起的风压首接刮掉了一大片溃烂流脓的皮肉,露出底下灰败的颧骨。
“呃啊!”伴随着一声惨呼,卡姆依踉跄着后退,枯瘦的手掌死死捂住半边塌陷、血肉模糊的脸颊。
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悸像恶魔一样瞬间攫住了他。
浑浊的眼珠透过指缝死死地盯着那个正沉默逼近的身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