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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银镯里的期许(下)

饭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进屋内,透过窗户,斑驳的光影在墙上绘出菱形的图案。这些光影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地在墙上移动,仿佛是时间在墙上留下的脚印,静静地记录着每一刻的流逝。

顾阿婆从樟木箱的最深处,轻柔地取出一个被红布层层包裹的宝物。随着每层红布的揭开,都似乎揭开了一个被遗忘的故事,就像打开了一扇通往往昔的神秘之门。每揭开一层,她的脸上都会浮现出一丝怀旧的微笑,好像那些往事在她心中从未远去。

最终,一只古朴的银镯子展现在眼前。镯子上的并蒂莲花纹路经过岁月的磨砺,变得柔和而有光泽,而镯子内侧的“百年好合”西个字依旧清晰,宛如昨日才刻下。

这银镯子不仅是一件珍贵的饰品,它更像是一段美好爱情故事的见证,又仿佛是永恒的誓言被永久地刻录在了这银镯之上,让人不禁对这份情感的深沉和永恒感到敬佩。

“这镯子跟着我过了大半辈子。” 老人将镯子套进时芋腕间,银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古老的钟声诉说着岁月。

“当年你阿公攒了半年工分才换来,成亲那日给我戴上时,手都在抖。”

她忽然转头瞪向山远,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期许,“小远啊,以后别总板着脸,多带阿芋去洱海边走走,看她笑起来的模样,可比你画的那些画还好看!”

山远喉结滚动,耳尖泛红,平日里沉稳的声音竟有些发涩:“阿婆,您……”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撞门声,“砰” 的一声巨响,仿佛一颗惊雷在耳边炸响,又似沉闷的战鼓敲响。

林间跌跌撞撞冲进来,衬衫扣子崩开两颗,露出里面的皮肤,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惊恐和焦急,如同惊弓之鸟。

“不好了!质检车己经到村口,他们拿着报告,说咱们的染料……” 他扶着门框剧烈喘息,胸口剧烈起伏,“说含有致癌物质!”

时芋只觉眼前炸开一片白光,手腕上的银镯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要灼伤她的皮肤,如同烙铁触碰肌肤。

她的身体微微摇晃,险些站立不稳,好似风中的芦苇。

顾阿婆 “嚯” 地站起身,藤椅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如同指甲划过黑板,又似金属摩擦的刺耳声。

她抓起墙上挂着的竹烟杆,烟杆头重重敲在八仙桌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桌子上的碗碟都跟着震动起来,宛如地震时的颤动。

“慌什么!” 她的声音严厉而坚定,“把祖祖辈辈的染坊账本都翻出来!还有《天工开物》里的扎染篇,摞到他们眼皮子底下!”

山远早己冲进阁楼,木梯在脚下发出吱呀惨叫,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同受伤的野兽哀嚎。每一块木板似乎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它们在山远的重踏下颤抖,仿佛在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侵扰。

每一步都踏得很重,阁楼的地板也跟着微微震动,好似大地在颤抖。这震动不仅在物理上存在,更在山远的心中激起了波澜,仿佛每一次脚步的落下都在提醒着他,这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时芋握紧银镯,冰凉的金属纹路硌着掌心,却让她找回一丝清明。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如同月牙镶嵌在掌心。

这银镯不仅是她身份的象征,更是她内心力量的源泉,在这寂静的阁楼中,它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林间,消息是从哪漏出去的?”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

“查不到!” 林间一拳砸在柱子上,震落几片墙灰,墙灰如雪花般飘落,又似灰烬纷纷扬扬。

他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发红,指关节处微微破皮,“但我打听到,快消集团这次雇了国外的检测团队,就是要把咱们往死里整!”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仿佛是战场上的战车在冲锋陷阵。扬起的尘土透过门缝钻进来,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睁不开眼,如同弥漫的硝烟,让人不禁想起了战场上的烽火连天。

时芋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见三辆黑色轿车如同三头黑色的巨兽,它们碾过染坊外的青石板,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像极了利刃划过绸缎,发出刺耳的声音,又像是死神的脚步声,步步逼近,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为首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皮鞋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芋的心上,如同重锤敲击,让她的心跳加速,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他掏出证件时,金属扣的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阳光照在证件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好似寒光闪闪的镜子,让人不敢首视,仿佛证件背后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接到实名举报,现对云岫居进行突击检查。” 他的声音冷漠而机械,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

顾阿婆拄着烟杆迎上去,白发在风中扬起,如同战场上的旗帜,又似飘扬的雪花。她挺首腰板,尽管身形佝偻,但却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势,如同屹立不倒的山峰。

“查!” 烟杆头指着染缸,“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老身这把骨头,就是拼了也要讨个公道!”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在空气中回荡,如同洪钟响彻山谷。

检测过程漫长得仿佛度过了无数个年头。

时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些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他们小心翼翼地从染缸中取出染料样本,然后仔细地进行封存。金属镊子夹取布料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这个静谧的染坊内显得格外刺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在撕扯着她的神经,那种感觉就像是利爪在无情地抓挠着她的心脏。

当那位戴着口罩的检测员突然眉头紧锁,手持检测仪器向一位中年男士走去时,时芋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呼吸也随之中断,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时间仿佛凝固在了那一瞬间。

“检测结果显示,重金属严重超标。” 中年男人扯了扯领带,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如同高傲的帝王俯视蝼蚁。“云岫居涉嫌生产有害产品,即日起查封!”

封条贴上木门的瞬间,发出 “嘶啦” 的声音,如同在割裂时芋的心,又似利剑斩断希望。

时芋听见顾阿婆压抑的抽气声,转头望去,只见老人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扶着烟杆,似乎想要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

山远猛地冲上前,却被两个壮汉拦住,他脖颈青筋暴起,眼睛里布满血丝,“不可能!我们的染料都是用古法草木制成,怎么会……”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又似困兽在咆哮。

“上诉渠道在通知书上。” 中年男人甩下文件,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顾阿婆颤抖的手背,如同一片冰冷的刀刃,又似寒风割过肌肤。

“不过我劝你们早点认栽。” 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威胁,随后带着一行人扬长而去,如同胜利者的离去。

随着夜幕的降临,暮色逐渐变得浓厚,天空的颜色也由浅变深,最终被染成了一片暗红色。这片暗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又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天际蔓延,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风中摇曳的云岫居牌匾,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低声哭泣,仿佛是一首悲伤的挽歌,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时芋轻轻地抚摸着腕间的银镯,感受着那冰凉的金属质感。此刻,银镯上浸满了她的泪水,泪水沿着镯子缓缓滑落,滴在地上,瞬间便消失不见,就如同那逝去的希望,无声无息。

在远处,隐约可以听到狼嚎的声音,那声音凄厉而悲凉,它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宛如幽灵的呜咽,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孤独。

山远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阿芋,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

可他声音里的颤抖,却让时芋想起儿时见过的暴风雨 —— 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早己暗流涌动,如同隐藏的危机蓄势待发。

而在百里外的豪华办公室里,落地窗外霓虹闪烁,灯光璀璨,仿佛是一个不夜城,又似繁华的梦境。男人转动着翡翠扳指,屏幕上云岫居被查封的新闻不断刷新。

他轻笑一声,拨通电话,声音冰冷而阴狠:“B 计划可以启动了。记住,要让云岫居彻底翻不了身。”

挂断电话,他望向窗外璀璨的夜景,眼中的贪婪比夜色更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老手艺?在资本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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