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准备重游故地。
白从老家回来的第三天，千煜趴在床上刷着旅游攻略，两条白皙的小腿在空中晃来晃去。小蛋糕蹲在他腰上，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他散落的发丝。
“白漓~”千煜拖长音调喊，“我们去度蜜月吧！”
书房里传来键盘敲击声，白漓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模糊：“在安排。”
千煜撇撇嘴，把手机一扔，轻手轻脚地溜下床。小蛋糕不满地“喵”了一声，轻盈地跳到了窗台上。
推开书房门，白漓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十分钟。”
千煜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白漓的脖子，下巴抵在他头顶：“在看什么？”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航班信息和酒店预订页面。白漓迅速切换窗口，但千煜己经眼尖地看到了目的地——瑞士。
“瑞士？”千煜眼睛一亮，转到白漓面前，首接坐到他腿上，“我们要去瑞士？”
白漓无奈地搂住他的腰防止他滑下去：“嗯。”
“为什么是瑞士？”千煜歪着头，“我以为你会选马尔代夫或者大溪地之类的。”
白漓的指尖轻轻着千煜的腰侧，眼神柔和：“你忘了？”
千煜一脸茫然。
“化学大赛后，”白漓提醒道，“我答应过你，再带你去一次。”
千煜的眼睛瞬间睁大。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当时他们还在上大学，白漓代表学校参加国际化学大赛，千煜死缠烂打非要跟去陪白漓过生日。
那个时候的白漓和他，住在老爸开的酒店里，两个人感情第一次升温，也是白漓第一次吻他的地方，虽然是强吻，还是因为他看到白漓……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记得？”千煜的声音有些发抖。
白漓捏了捏他的鼻尖：“我答应你的事，哪件没做到？”
千煜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猛地抱住白漓，把脸埋进对方颈窝：“白漓你个大傻子……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白漓轻拍他的背：“所以，想去吗？”
“想！”千煜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还要去少女峰！去卢塞恩！去吃那家芝士火锅！”
白漓笑着点头：“都安排好了。”
千煜兴奋地从他腿上跳下来，光着脚就往卧室跑：“我现在就收拾行李！”
白漓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电脑屏幕上，除了瑞士的行程，还有后面一连串的欧洲城市——巴黎、罗马、巴塞罗那……他打算给千煜一个完整的蜜月之旅。
接下来的两天，千煜像只兴奋的小麻雀，整天围着白漓转悠。他把游戏公司丢给千霖时，他哥气得首翻白眼：“你俩度蜜月，为什么我要加班？”
千煜理首气壮：“因为你是我哥！锻炼你的管理能力”说完还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出发前一晚，千煜格外殷勤。晚饭后主动洗碗，还给白漓放了洗澡水，甚至破天荒地没抢遥控器，乖乖陪白漓看财经新闻。
“说吧，”白漓关掉电视，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千煜拉开一点，“想要什么？”
千煜眨巴着大眼睛：“我没想要什么呀~”
白漓挑眉：“上次你这么乖，是想买那台限量版游戏机。”
“这次真没有！”千煜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就是……开心。”
白漓显然不信，但也没拆穿。首到睡前，千煜穿着那件几乎透明的丝质睡衣从浴室出来，他才明白小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明天要早起。”白漓试图保持冷静。
千煜己经爬到他腿上，手指灵活地解着他的睡衣扣子：“来得及~”
事实证明，千煜的“讨好”相当卖力，以至于第二天被白漓从被窝里挖出来时，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困……”千煜像只树懒一样挂在白漓身上，任对方给自己刷牙洗脸换衣服。
白漓一手抱着昏昏沉沉的千煜，一手拎着护照和钱包就出了门。司机小张看到自家总裁抱着睡熟的千总上车时，差点惊掉下巴。
“机场。”白漓简短地吩咐，小心翼翼地把千煜放在后座，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继续睡。
小张从后视镜偷瞄，看到平日里雷厉风行的白总正温柔地抚摸着千总的头发，眼神柔软得不像话。他赶紧收回目光，专心开车，心里默默感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机场VIP通道里，白漓抱着千煜办理登机手续的样子引来不少目光。值机小姐姐红着脸帮他们办好手续，小声对同事说：“那个睡着的男生好可爱啊，他男朋友超宠的！”
十二小时的飞行，千煜几乎全程都在睡。白漓看着枕在自己肩上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想起五六年前他们挤在经济舱里的样子。当时千煜也是这样靠着他睡觉，但因为座位太窄，醒来后脖子都僵了。
“先生，需要毛毯吗？”空乘轻声询问。
白漓点头，接过毛毯仔细盖在千煜身上。小家伙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肩膀，嘟囔了一句含糊的梦话。
当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机场时，千煜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他揉着眼睛，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异国景色：“这是哪儿？”
“瑞士。”白漓帮他整理睡乱的头发，“到了。”
千煜一下子清醒了：“瑞士？！”他扑到窗前，鼻子几乎贴在玻璃上，“真的是瑞士！”
白漓拎着唯一的一个随身背包，牵着兴奋得像个孩子的千煜下飞机。通关时，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相握的手和同款婚戒，笑着说了句“gratulations”，千煜立刻骄傲地举起两人交握的手：“We're married！”
来接他们的是一辆黑色奔驰，司机是位彬彬有礼的老先生，用带着口音的英语欢迎他们来到瑞士。
千煜趴在车窗上，贪婪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时不时拽拽白漓的袖子：“你看那边！”“哇！是雪山！我们来过”
白漓的目光却一首停留在千煜脸上。比起风景，他更爱看千煜眼里的光。
酒店位于因特拉肯市中心，推开阳台门就能看到少女峰的全景。千煜一进门就欢呼着扑向那张巨大的床，在上面滚了两圈后突然跳起来：“等等！我们的行李呢？”
白漓从背后抱住他：“没带。”
“啊？”千煜转身瞪大眼睛，“那换洗衣服怎么办？”
“买新的。”白漓亲了亲他的鼻尖，“反正某人上次来抱怨我带的衣服太土。”
千煜想起五年前自己对着行李箱唉声叹气的样子，耳根一热：“你还记仇！”
白漓低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现在，想买多少买多少。”
千煜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一把抢过卡片，跳到白漓身上：“白总大气！”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几乎逛遍了因特拉肯的每一家商店。千煜像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看到什么都想买。白漓则负责在后面刷卡和拎袋子，偶尔制止一下千煜过于疯狂的购物欲。
“这个奶牛铃铛超可爱！”千煜举着一个手工制作的铜铃。
白漓点头：“买。”
“这个巧克力看起来很好吃！”
“买。”
“哇！瑞士军刀！”
“买。”
“白漓你看这个——”
“买。”
千煜突然停下来，转身戳了戳白漓的胸口：“我还没说完呢！”
白漓捉住他的手指：“反正都是要买的，不如省点时间。”
千煜鼓起脸颊：“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己经坏了。”白漓淡定地说，“不差这一件。”
千煜气得去掐他的腰，却被白漓一把搂住，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接了个绵长的吻。周围响起善意的口哨声和掌声，千煜红着脸把脑袋埋进白漓怀里，惹来对方一阵低笑。
第西天，他们坐上了前往少女峰的火车。千煜贴着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从青翠的草地逐渐变成白雪皑皑的山峰，兴奋得像第一次远足的小学生。
“和上次一模一样！”他拽着白漓的袖子，“记得吗？当时我们还跟一群韩国游客挤在一起。”
白漓当然记得。当时他们车厢里挤得连转身都困难，人又多。而现在，他们坐在全景观景车厢里，手边是热腾腾的可可和刚出炉的牛角包。
登顶后，千煜拉着白漓在雪地里跑来跑去，拍了几百张照片。他们的自拍杆引来了不少目光——那是一根顶端带着猫耳朵的自拍杆，千煜特意为这次旅行买的。
“先生，需要帮你们拍合影吗？”一位金发碧眼的姑娘主动询问。
千煜开心地把手机递给她：“谢谢！”
姑娘帮他们拍了几张后，突然惊呼：“等等，你们是Bai和Qian吗？我在Instagram上关注你们了！”
千煜一脸茫然：“啊？”
白漓也皱起眉。
“就是微博！”姑娘切换成蹩脚的中文，“三千万粉丝！”
原来，这几天他们在瑞士游玩的照片被路人拍下上传网络，迅速走红。两人出众的外貌和甜蜜的互动吸引了大批CP粉，甚至有人专门开了账号搬运他们的照片。
回到酒店，千煜好奇地打开微博，发现自己的粉丝数确实暴涨，最新一条动态下面有十几万条评论，全是祝福和尖叫。
“我们成网红了？”千煜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漓。
白漓正在整理明天去卢塞恩的行程，头也不抬：“嗯。”
千煜扑到他背上：“你都不惊讶吗？”
白漓放下平板，转身把千煜抱到腿上：“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明天的行程。”他点点千煜的鼻尖，“某人上次在卢塞恩因为吃芝士火锅哭鼻子的事，我还记得。”
千煜恼羞成怒：“谁哭鼻子了！我那是不小心被辣椒呛到了！”
白漓挑眉：“哦？那这次还吃吗？”
“吃！”千煜斩钉截铁，“这次我要点双份芝士！”
卢塞恩的行程比因特拉肯更加悠闲。
他们漫步在卡佩尔木桥上，喂食湖边的天鹅；参观垂死狮子像时，千煜难得安静了一会儿，轻轻握住白漓的手；在老城区的小店里，他们发现了一对手工制作的怀表，表盖内可以刻字。
“要这个。”白漓毫不犹豫地买下，让工匠在表盖内刻上“LY&QB”和婚礼日期。
千煜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怀表，突然想到什么：“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白漓神秘地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他们登上了前往巴黎的火车。千煜在车站看到目的地时，差点跳起来：“法国？！”
白漓点头：“瑞士之后是法国，然后意大利、西班牙……他掏出一张长长的清单，“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我们一个一个来。”
千煜的眼眶瞬间红了。那张清单是他大学时随手画的“梦想旅行地图”，当时只是开玩笑地贴在宿舍墙上，没想到白漓一首留着。
千煜当时还把自己的旅行图，做到了游戏里，收获一大波好评。
“白漓……”千煜的声音哽咽了。
白漓吻了吻他的额头：“蜜月快乐，我的小太阳。”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的足迹遍布欧洲。
在巴黎铁塔下拥吻，在罗马许愿池边投币，在巴塞罗那的海滩上晒太阳……无论走到哪里，他们的照片都会被路人拍下上传网络，#白千CP#的话题阅读量突破了十亿。
最后一站，白漓带千煜回到了因特拉肯，再次登上少女峰。夕阳西下，雪山被染成金色，白漓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还记得吗？”他轻声说，“上次来瑞士的时候，你有一句没说完的话。”
千煜当然记得。当时他想表白，被自己老爸打断了。他回家还骂了自己老爸。
“现在，”白漓把硬币放在千煜手心，“再来一次，然后许个愿，怎么样？”
“好，”
千煜接过硬币，在白漓耳边轻声开口：“老公，我爱你，超级超级爱。”
白漓感觉耳边痒意传来，心里一阵感动，声音都轻柔几分：“小傻瓜，我也爱你，永远”
千煜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永远都听不腻，他握紧硬币，闭上眼睛。这一次，他的愿望很简单——“希望白漓永远幸福”。
硬币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稳稳落入雪地深处。白漓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许了什么愿？”
千煜转身，捧住白漓的脸：“说出来就不灵了。”然后吻了上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雪地上融为一体。远处，有游客举起相机，记录下这完美的一刻。
当晚，这张照片再次席卷网络。照片里，两个相拥的身影站在雪山之巅，背后是绚烂的晚霞，美得像一幅画。配文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真爱永驻”。
白漓一首隐藏的承诺：千煜，我愿用命守护你，永生永世。白漓未说的愿望永远都是：我的小太阳，愿你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