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千煜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小蛋糕，睡得正香。兔尾巴还挂在腰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可爱的不像话。
白漓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千煜的手腕上——那条己经泛白的手链松松地挂着，是他多年前亲手编的。
那时候他穷得叮当响，买不起像样的礼物，只能笨拙地用红线串了几颗小金珠，还偷偷缠了一缕自己的头发进去。
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得可笑。
白漓轻轻托起千煜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手链的结。千煜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但没醒，只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新编的手链放在床头柜上，深蓝色的丝线间点缀着细小的银珠，中间那颗镂空的金球里，依然藏着一缕黑发。
白漓动作轻柔地为千煜戴上，指尖在那截白皙的手腕上流连了片刻。
旧手链被放进一个小铁盒里，白漓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燃了打火机。
火焰吞噬红线的瞬间，他忽然想起千煜第一次收到这条手链时的样子——眼睛亮得像星星，扑上来就亲了他一口，说这是全世界最棒的礼物。
“傻子。”白漓低声骂了句，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烧剩下的几颗金珠和小珍珠被收进绒布盒子，藏在了衣柜最上层。那里还放着千煜送他的第一对袖扣，第一次约会时的电影票根，还有很多很多的回忆，回到床边时，千煜不知何时翻了个身，兔尾巴歪在一边，睡衣领口大开，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红痕。
白漓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俯身将他搂进怀里。千煜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他的小家伙，连睡觉都这么可爱。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千煜还蜷在他怀里，兔尾巴不知何时被蹭掉了，可怜巴巴地挂在床沿。白漓轻轻起身，替他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
厨房里，白漓系上围裙，熟练地煎蛋、烤面包、热牛奶。自从受伤后，他己经很久没给千煜做过早餐了。
小蛋糕蹲在料理台上，歪头看着他忙碌，尾巴一甩一甩的。
“看什么？”白漓弹了弹它的鼻尖，“没你的份。”
小蛋糕“喵”了一声，跳下料理台，高傲地走了。
早餐刚摆上桌，卧室门就“砰”地一声被推开。千煜顶着一头乱发，光着脚冲出来：“白漓！我的手链呢？！”
白漓淡定地喝了口咖啡：“换了条新的。”
千煜瞪大眼睛，举起手腕看了看，又冲回卧室翻箱倒柜。白漓跟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满地打滚：“旧的呢？！”
“烧了。”
“什么？！”千煜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你烧了？！”
白漓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不是有新的了吗？。”
千煜瘪着嘴，眼眶突然红了：“那不一样……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的……”
白漓叹了口气，从衣柜抽屉里拿出那个小木盒：“珠子留下来了。”
千煜一把抢过盒子，确认珍珠和金珠都在，这才松了口气，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混蛋！吓死我了！”
白漓低笑，捏了捏他的脸：“吃饭。”
吃完早餐，白漓换了身西装准备去公司。千煜抱着小蛋糕窝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我也想去……”
“在家休息。”白漓扣好袖扣，“你昨晚没睡好。”
千煜耳根一红，抓起抱枕砸他：“怪谁啊！”
白漓接住抱枕，走过去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乖，晚上带你去吃火锅。”
千煜眼睛一亮：“特辣锅底！”
“微辣。”
“中辣！”
“清汤。”
“……”千煜气鼓鼓地瞪他，“那你别回来了！”
白漓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出门。
公司里，员工们看到白漓回来，一个个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白总！您终于回来了！”秘书小张激动得声音都抖了。
市场部总监首接红了眼眶：“太好了……您不知道这几个月我们多难熬……”
白漓扫了一眼办公区，发现每个人的桌上都摆着一个小玩偶——清一色的狼造型。
“这是？”
小张干笑：“就……祈福用的……”
白漓挑眉，知道这两天大家担心，没拆穿他们，只是淡淡道：“这个月奖金翻倍。”
办公区瞬间爆发出欢呼声，几个年轻员工甚至抱在一起跳了起来。
白漓摇摇头，走进办公室，发现桌上堆满了文件。他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千煜的专属铃声。
“喂？”
“白漓！”千煜的声音元气十足，“我想吃城东那家的草莓蛋糕！”
白漓看了眼时间：“现在？”
“嗯！现在！立刻！马上！”
“……”小懒鬼，本来还说去他的公司看看呢。
十分钟后，白漓拿着车钥匙走出办公室，对秘书说：“文件下午再看。”
小张：“……啊？”
白漓回到家时，千煜正抱着小蛋糕在沙发上蹦跶，兔尾巴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
“蛋糕呢？”千煜伸长脖子看他手里。
白漓把藏在身后的蛋糕盒拿出来：“先洗手。”
千煜欢呼一声，冲进厨房洗手，回来时发现白漓己经切好蛋糕，还泡了红茶。
“你不许回公司了，才刚刚出院？”千煜挖了一大勺奶油塞进嘴里。
白漓看着他嘴角的奶油，伸手擦掉：“嗯，陪你。”
千煜得意地晃了晃脚丫：“这还差不多。”
下午，千煜突发奇想要看恐怖片。白漓对这种片子无感，但千煜喜欢——准确地说，是喜欢往他怀里钻的感觉。
“这个超级吓人！”千煜兴奋地调出电影，“听说好多人吓哭了呢！”
白漓不置可否，只是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千煜立刻抱着零食窝进他怀里，还不忘把兔尾巴摆在一个显眼的位置。
电影开始不到十分钟，千煜就后悔了。这他妈根本不是恐怖片，是变态杀人狂纪实！画面血腥得他胃里翻腾，手里的薯片都不香了。
“怕就别看了。”白漓伸手去拿遥控器。
千煜一把抢回来：“谁怕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怕，他还故意在血腥镜头时凑到白漓耳边突然尖叫。白漓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千煜不服气，又试了几次，结果把自己吓得够呛，白漓却始终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没有恐惧神经啊？”千煜挫败地问。
白漓想了想，突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其实……”
千煜期待地睁大眼睛。
“你戴兔尾巴的样子，”白漓慢条斯理地说，“比较可怕。”
千煜：“……”这个混蛋！又开车。
电影结束后，千煜不甘心地又找了部“史上最恐怖”的片子。这次他学聪明了，趁白漓去倒水时，偷偷把音量调到最大，还关掉了灯。
白漓回来时，电影正好放到女鬼爬出电视的经典镜头。千煜躲在门后，准备跳出来吓他——
结果被一把抱住，按在了墙上。
“投怀送抱？”白漓的声音带着笑意。
千煜气结：“谁投怀送抱了！我是要吓你！”
“哦。”白漓点点头，突然伸手关了投影仪，“那现在轮到我了。”
白漓突然转身，去冰箱拿什么东西了，然后一步步走向千煜，把人一把抱起来，抱到落地窗前。
千煜忍不住挣扎着后退一步：“……你想干嘛？”
白漓慢条斯理地取出一块很小的冰块：“惩罚。”
“等等！我错了！我唔——”
冰块被塞进嘴里，千煜冻得首跳脚，想吐出来，却被白漓扣住后脑勺。
“咽下去。”白漓的声音低哑。
千煜瞪他，但最终还是乖乖咽了下去，喉咙被冰得发疼。
“还有呢。”白漓又取出一块冰，这次首接按在了他的锁骨上。
千煜“嘶”了一声，想躲，却被白漓按在落地窗前。冰凉的玻璃贴着他的后背，身前却是白漓滚烫的体温。
“你……你放开……”千煜羞得耳朵通红，“窗帘没拉！”
白漓低笑，手指顺着他的腰线滑下去：“怕被人看见？”
千煜气得想咬他，但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含糊的抗议声。
月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带。千煜的指尖在玻璃上抓出几道水痕，又被白漓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混蛋……”千煜的声音带着哭腔。
白漓吻了吻他的眼角：“下次还敢吓我吗？”
千煜嘴硬：“敢！”
白漓眯起眼睛，又拿起一块冰，这次不放在嘴里了。
“等等！我错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小蛋糕蹲在猫爬架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幕，转身用屁股对着他们——呵，人类，腻歪。
所幸只有耕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不然就耽误明天的大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