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温泉馆。
竹帘滤出硫磺雾气。
Alaric将虹膜认证仪浸入泉水的刹那，监测手环突然报警。
氤氲水汽中，那人精瘦的后背浮着未愈的玫瑰星云针孔，锁骨处的雪城坐标被蒸成胭脂色。
“水温42.3℃，pH值7.8，硫化物浓度刚好能缓解你的腰肌劳损。”Alaric反手扣住宫煦的脚踝，将人拽进白玉石砌成的圆形汤池，“躲什么？S厅的体检报告还在我邮箱躺着。”
男人浴衣系带缠上池底鹅卵石，Alaric的犬齿己咬开他襟前第二颗盘扣。温泉水漫过心口旧疤时，藏在假山后的扬声器忽然播放海底声呐的脉冲音，频率与心跳共振出酥麻的涟漪。
竹筒敲石惊散满池星影。
“十米外有七个监控镜头。”他攥住探向腰侧的手，“这就是你说的私人汤屋？”
“镜头参数我亲自调的。”Alaric变出枚六棱冰晶投入池中，折射出的虹光恰巧遮住要害部位，“知道吗？您虹膜收缩时的晶状体曲率……”指尖划过湿漉漉的睫毛，“能让最高清的镜头都失焦。”
药草包在竹篓里浮沉，Alaric忽然将人抵在岩壁的凸起处。
火山岩的纹路硌着后腰，他却在痛感袭来的瞬间喂进颗梅子酒冰球：“横膈膜痉挛三次了，需要人工呼吸教学？”
夜鹭掠过庭院惊起警报红光，换浴衣时Alaric反锁更衣室，将熏香炉调到宫煦最易放松的雪松精油浓度。他单膝跪地整理袜带的模样，像极了当年调试海底管片的虔诚。
“别动。”指尖勾着袜口金线突然施力，“再后退半步，就要触发我设定的防跌倒警报。”
腰带玉扣“咔嗒”锁紧的声响中，庭院惊鹿器突然倾倒。
Alaric揽着人旋身躲避，浴衣下摆缠成死结：“看，我们连跌倒的轨迹都经过傅里叶变换。”
怀石料理的漆碗盛着数据陷阱，Alaric截断侍应生的解说，用鱼生刀将蓝鳍金枪鱼切成等压线模型：“每克蛋白质对应您今日的基础代谢。”他将山葵泥捏成管片接缝状，“尝尝看，芥子油浓度是不是当年声呐舱的0.5倍？”
男人筷子尖刺穿鲷鱼刺身，发现鱼肉纹理被激光刻出雪城地铁图。Alaric突然夺过筷子，将鱼片抵在他微张的唇间：“第七次吞咽动作延迟，需要我示范正确频率？”
惊鹿器再次叩响月光。
包间移门轰然闭合时，Alaric己调暗所有光源。
全息投影在榻榻米铺开海底隧道的星空顶，他握着宫煦的脚踝丈量足弓弧度。
“知道为什么选这间房？榻榻米的编织间距……”指尖顺着跟腱滑向膝窝，“和您虹膜认证仪的休眠频率共振。”
宫煦踹向投影仪的动作被预判，Alaric顺势将人压进蓬松的被褥。
羽绒絮里飘出夜茉莉干花的碎末，他咬开和服腰带的速度比解开工程密码还利落：“体温上升1.4℃，需要启动降温协议吗？”
庭院惊起山鸠扑棱棱的逃窜声，宫煦肘击被枕头缓冲，Alaric趁机将心率监测贴片粘在他心口。
电子屏在黑暗中亮起妖异的蓝，那人舔着虎口的咬痕低笑：“看，我们连疼痛阈值都经过精准校准。”
温泉的潮气爬上虹膜认证仪，宫煦在眩晕中瞥见Alaric后腰的旧伤。
最新愈合的那道，竟是用可溶线缝成的情报代码。当他试图看清时，Alaric己翻出囚禁他视线的桎梏。
“别费劲破译了。”滚烫的掌心捂住双眼，“首接问我。”
温泉水从发梢滴落成加密摩斯码，Alaric的喘息缠着当年的海底情话：“要不要验证下……我究竟能不能把谎言编进DNA螺旋？”
晨雾在惊鹿器竹筒里酿成冷酒。
宫煦在满室狼藉中摸到枚齿轮戒指，内圈刻着市政监测站的经纬度。
Alaric正在廊下煮晨间咖啡，浴衣领口露出锁骨处新鲜的咬痕：“早啊，需要我讲解昨夜收集的207项身体数据吗？”
温泉蒸汽漫过虹膜认证仪的裂痕，宫煦忽然将戒指掷入汤池。
Alaric的瞳孔在溅起的水花中收缩成海底探针，却在下个瞬间笑着捞出戒指：“投掷角度偏差0.5度，要特训吗？”
他含住戒指逼近，在宫煦后撤时掐准台阶青苔的滑动系数。
跌进怀中的猎物激起更大水花，监测手环的警报声里，Alaric终于露出深海掠食者的獠牙：“游戏才刚刚开始校准呢，我的监察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