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夜踏入别墅的残垣断壁,
艾薇儿的裙摆无声拂过。
“主人,有一股很特别的气息,
就在下面。”
艾薇儿鼻翼微动,纤指指向
一处被承重墙巨石压住的地面。
那股气息,
她再熟悉不过。
混杂着绝望的挣扎,
与灵魂深处被点燃的原始渴望,
是高等恶魔最喜欢的“调味品”。
肖夜没有废话,
右拳幽能流转,一拳砸落。
轰隆!
巨石与钢筋混凝土
被狂暴的力量碾成齑粉,
一个通往地下的漆黑入口显露出来。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气浪,
自入口扑面而来。
那并非灵能,
而是一种能够首接
撼动心神的特殊波动,
裹挟着甜腻与灼人的燥热,
灌入他的口鼻,首冲识海。
饶是肖夜心志坚如磐石,
体内气血也不受控制地翻涌一下。
密室深处,
蜷缩在角落的刘艳听到了那声巨响。
战斗结束了?
是他……得胜归来了吗?
这个念头,像一柄淬毒的冰锥,
刺穿了她最后的防线。
她身上那套端庄的职业套裙
早己被自己撕扯得不成样子,
露出大片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肌肤。
她死死咬住下唇,
渗出的血珠沿着下颌滑落,
浑身因为极力压抑着那股
浪潮般的燥动而剧烈颤抖。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那个畜生会回来,
用最残忍的方式,
欣赏她最后的尊严被碾碎的模样。
脚步声由远及近。
刘艳眼中的光彩,
被彻骨的死灰与绝望吞噬。
当那道身影逆光走入密室,
轮廓逐渐清晰时,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是夏绝玄。
是……肖夜。
他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了……
不!不行!
心底那份不敢触碰的爱意,
与“欲魔之源”摧枯拉朽的药力,
在这一刻轰然相撞,
她脑中理智的弦,应声崩断。
“啊——!”
她发出一声呜咽,
疯了一般扑向肖夜。
滚烫的娇躯死死缠了上来,
柔软的唇毫无章法地
印在他的脸上、脖颈,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与索取。
肖夜身体一僵。
那股远超寻常体温的灼热,
顺着接触的皮肤,
引爆他体内刚刚被压下的气血。
他按住刘艳不断扭动的双肩,
想将她推开。
肖夜转头看向艾薇儿。
“主人,别白费力气了。”
艾薇儿倚在门口,掩嘴轻笑,
“这是‘欲魔之源’,
以灵魂为燃料,燃尽理智,
除非得到疏解,
否则她就会在无尽的渴望中,
自焚成一捧飞灰。”
她身形后退,
主动将石门关上,
密室再度陷入昏暗。
门扉闭合的缝隙里,
传来她最后那句
带着别样意味的话语。
“这是唯一的解法,
奴家……在外面为您把风。”
肖夜凝视着怀中失去意识,
只剩下本能索求的女人,
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滚烫得灼人。
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被这泪水烫得烟消云散。
他不再压制。
反手揽住那不盈一击的纤腰,
将她死死按入自己怀中,
化被动为主动,
强硬地回应着那份狂乱的索取。
地下密室的温度,急速攀升。
原始的搏杀声交织在一起。
别墅废墟之外,焦黑的土地上。
夏绝玄的哀嚎断断续续,
每一次都带着濒死的绝望。
嗤啦!
夏知语魔化的利爪,
又一次撕开他胸膛的血肉,
深可见骨。
“求你……知语……”
回应他的,
是另一道血肉撕裂声。
在他生命气息即将湮灭的瞬间,
一缕圣洁的光辉却又强行灌入,
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
清醒地坠入更深的炼狱。
夏知语猩红的瞳中,
倒映着他痛苦扭曲的脸。
母亲当年所受的苦,
她要他千百倍地,
一点点还回来。
别墅废墟内外,
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嘶吼。
嘶嘶的抽气声与凄厉的惨叫,
在梅花山庄的废墟上空此起彼伏,
久久不息。
……
与此同时,
数千公里外的华国西部,藏省。
一处被空间风暴与灵能潮汐包裹地带,
传奇级秘境布达拉宫的核心。
这里没有金顶与经幡,
只有一座由暗红色骸骨
与滚烫熔岩铸就的巨大王座。
王座之上,一个头生纯黑弯角、
体型魁梧如山岳的纯血大恶魔,
睁开了他那双燃烧着炼狱之火的眼瞳。
他扭过头,
沉闷如雷的声音在空旷的魔殿中回响,
震得岩壁上的熔岩都在滴落。
“邪佛,我的一滴血脉,
在南边那片污秽之地被抹去了。
此事,你作何解释?”
王座右侧,一个蒲团上,
盘坐着一名身披袈裟的僧人。
那僧人宝相庄严,
嘴角挂着一丝悲天悯人的微笑,
可他的眉心,
却烙印着一道紧紧闭合的、
散发着无尽邪意的诡异竖眼。
邪佛并未睁眼,只是轻笑一声,
不答反问:“阿克斯,
‘影葬’仪式,还有多久完成?”
恶魔阿克斯周身的魔焰明显一滞,
他瓮声瓮气地答道:“一月。”
“一月后仪式完成,
派影葬去南海伶仃洋。”
王座左侧的阴影里,
一个身背门板巨剑、
气息死寂如深渊的男人,
冷冷地开了口。
他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若非出声,
根本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阿克斯身上的杀气轰然迸发,
整个熔岩王座都在剧烈震颤:
“剑魔,你在命令我?”
剑魔周身,漆黑的剑气涌动,
毫不退让,声音不起波澜:
“你的血脉,无关大局。
‘影葬’若因私怨延误,
我斩的,便是你。”
眼看两尊恐怖的存在即将动手,
邪佛终于抬起了手。
一枚血色的“卍”字印记,
在两人中间悄然浮现,
轻而易举地便将那
足以撕裂空间的恐怖气势,
消弭于无形。
“好了,都按计划行事。”
他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
“不过是一缕血脉罢了,
死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