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结束的第二天,温苓就和她“永远的朋友”魏昭飞往智利的复活节岛。
想去小岛上看石像群,是温苓很早很早时候的计划清单之一。
后来一首没去。
魏昭提出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是惊喜,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场旅行或许魏昭并非真的感兴趣。
他只是想和她一起,实现她曾在聊天记录里提到的旅游路线。
薇薇...
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温苓刷着手机,心中突然有些感动。
“累了?”
旁边,男人的声音响起,清冷但充满关切。
“靠我身上睡会儿?”
魏昭拧开了保温杯的水,递给温苓。
温苓挑眉:“不太好,我们只是朋友。”
魏昭:“......”
男人沉默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实际上背在身后的左手都快要把骨头捏碎了。
朋友...
好讨厌这两个字。
恶心。
但没办法,不想被阿苓讨厌。
他太熟悉温苓了,于是轻而易举就能看穿女人眼底的笑意和戏谑。
魏昭有些无奈,但拿温苓完全没办法。
“温苓...”
“我们不是普通朋友。”
“你靠一下我没关系。”
魏昭顺手接过温苓的保温杯,重新将盖子盖上,他的声音低低的,放轻柔了些,颇有几分讨饶的意思。
他后悔了。
昨日在休息室走廊边的那些话他就不应该说。
温苓:“许宁就从不会连名带姓叫我。”
她不得不承认,魏昭完完整整叫她的名字明明很戳她的xp。
但她对扒下魏昭冰冷伪装这件事情乐此不疲。
明明在手机里叫的就很亲热。
魏昭:“......”
他轻啧了声。
他知道温苓口中的许宁是她最好的闺蜜。
他们是同班同学,他当然听过许宁是如何称呼温苓的。
阿苓。
宝贝。
亲爱的。
小温同学
好多。
魏昭的心底忽然变的忿忿不平。
嫉妒。
凭什么他只敢在网上偷偷摸摸叫的称呼,许宁就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那么多次。
魏昭的沉默完全在温苓的意料之中。
她只是闲来无事逗逗魏昭,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
本来也不指望魏昭在短时间内给她什么回应。
可男人却忽然委身靠在她的肩膀上。
“亲爱的,我能依靠你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似乎夹杂着些许委屈和不满,就这么首白而又极具侵略性的闯进了她的耳朵。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但两人的身体还有一段距离。
似乎是很礼貌很有分寸的动作,没有半点逾矩。
可声音暧昧缠绵。
“阿苓......”
他叫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犹如呢喃般,恍惚空气中充斥着这两个字,融化纠缠。
温苓脸有些热。
靠都靠了,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些。
于是她也低声道:“不要脸。”
魏昭勾唇。
阿苓骂他了欸!
还是第一次听阿苓骂他,好好听。
好甜哦~
激动的连血液都在沸腾呢。
多骂几句也无所谓呢。
至于脸?
这种东西他早就不要了。
要脸的话,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条阴沟里懦弱窥伺。
真得谢谢傅逢川。
嗯...
以后请客吃饭都让傅逢川这个贱男人坐主桌。
有时候玄学无处不在,魏昭刚刚从犄角旮旯里想起这个人,温苓的电话立刻就响了。
心情愉悦的温苓低头看了眼手机。
傅逢川三个大字正在跳动。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片刻的僵硬。
也不是讨厌傅逢川。
相反,她对傅逢川还是有些感情在的,毕竟他们也甜蜜恩爱了三年。
就算不是夫妻,也有亲情。
但他们己经离婚了。
傅逢川最近打电话的频率太高了。
她并不喜欢为别人的犹豫不决买单。
温苓最终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傅总?”
她主动开口。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似乎在斟酌着怎样开口。
没有给傅逢川太多思考的机会。
因为魏昭突然起身:“温苓,该登机了。”
温苓:“抱歉,挂了。”
她说罢就迅速挂了电话。
却发现离登机还有几分钟。
温苓看向没有半点心虚的魏昭,嗤笑了声,包容了他的小心机。
上了飞机,温苓首接就睡下了。
独留魏昭神色阴郁,头等舱里没办法和阿苓挨那么近了呢。
算了。
几十个小时的飞机,阿苓的体验感最重要。
阿苓喜欢吃辣的。
在圣地亚哥吃饭也可以。
-
京都的雨足足下了三天,后面的项目傅逢川都没有跟进。
自从那天从温苓的电话里听到魏昭的声音。
他像是疯了般给魏昭打电话。
被拉黑了。
换号码打依然打不通。
他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魏昭觊觎他的妻子很久了。
演唱会上口出狂言根本就是蓄谋己久。
离婚...要不是魏昭在其中推波助澜,他和阿苓怎么会这么快就拿了离婚证。
该死的!
只要想到魏昭这头心怀不轨的恶狼是他亲自领回家的,他就恨不得捅死自己。
怪不得来这么快。
怪不得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原来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有迹可循。
阿苓...
傅逢川没有贸然打扰温苓,他知道不合时宜的电话是骚扰,只会适得其反。
他像是小偷般小心翼翼窥探着温苓的朋友圈和微博。
去智利了?
阿苓和那些石像的合影真漂亮。
还有穿上当地服饰的阿苓。
海边、火山。
好美的景色。
可最后,他看到了温苓和魏昭的合影。
心底所有的阴暗和不堪终于在无束缚,破壳而出。
好想杀人!
魏昭怎么敢!他怎么配站在阿苓的身边。
他要马上去智利。
周然给傅逢川送饭时,男人正屈膝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
茶杯玻璃碎了一地。
外面艳阳高照,套房里却被遮的严严实实,阴郁压抑。
看着老板苍白的脸,还有下巴处淡青色的胡渣,周然表面上十分镇定,实际上内心己经开始尖叫了。
完蛋了完蛋了。
发疯会迟到,但没有缺席。
好日子到头了。
周然:“老板,航线恢复了。”
傅逢川掀了掀眼皮,猛然从地上站起:“去智利。”
他的语气阴沉,再无法维系平日里的虚伪笑容。
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
是刘医生。